喬薑剛到警務司的時候杜歡喜便跑了上來,牢牢地抱住她的胳膊。


    “喬薑啊,我昨天按照你說的做了,效果真的非常不錯。”


    聞言,喬薑將她抱住自己的手臂默默的移開,“女人,連你自己都不愛自己,誰會看得起你,就比如說你是個男人,你會愛上那樣不的自己麽?”


    杜歡喜垂下眼眸,臉頰微微浮起一層淡淡的緋色。


    “那我接下來怎麽辦?”


    “隻要你別表現出對陸青北的在乎,還有,對於杜歡歡懂的反擊,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嗯,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做的。”


    似乎是想到什麽,喬薑突然拽住了她的手。


    “在家裏任何一個不容易察覺的角落安裝上竊聽器,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聞言,杜歡喜微怔了一下。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如果媽媽的死真的是杜歡歡和木桑榆的傑作,那麽,她們就一定會露出馬腳,也定然會談論這件事。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喬薑。


    “我會找機會去做的。”


    “嗯。”喬薑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前麵走去。


    杜歡喜看著她的背影,唇瓣輕輕的勾起一抹弧度。


    能遇上喬薑並和她成為朋友,她真的很慶幸。


    如果不是她,她都不知道麵對這麽多的磨難該怎麽走過來。


    有了她,她的世界明亮了不少。


    她於她而言,就像是指路明燈一樣的存在。


    想到媽媽的死,她仰起頭深深的歎息一聲。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媽媽不是會輕易尋短見的人,而且,她就是要死,也不會什麽都不跟她說,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去。


    “杜歡喜。”


    陸青北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嚇得她一個哆嗦。


    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杜歡喜就這樣看著他,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的神色。


    “陸警司,有事麽?”


    陸青北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就發現她好像是變了,以前,她那雙眼睛裏總是水汪汪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又無處發泄的模樣。


    而此刻,她全身上下洋溢著一種叫做自信的東西。


    而她的這種自信卻又與杜歡歡不一樣。


    怎麽說,多了一種以前從未有多的東西,有點,莫名的迷人。


    在陸青北的目光下,她微笑的走了上來,“陸警司,你有事麽?沒事我要去工作了。”


    在她笑顏如花的麵容下,他居然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得搖了搖頭。


    然後,就見她毫無留戀的抬腳離去。


    她的眼裏,似乎已經沒有自己了。


    得知這一想信息,陸青北的心裏突然滋生出一種以前不曾有多的情緒來。


    是失落,還是難過?


    或者,都有。


    直到杜歡喜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眼底,他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這到底,算什麽?


    “陸警司,怎麽了?”


    路南經過的時候就見他看著走廊盡頭的方向,十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收回視線,淡淡的搖了搖頭。


    “沒事。”


    “那你看什麽?”


    “沒事。”


    “可我明明見你在看著那邊。”


    陸青北:“……”


    他沒有再理會路南,直接走了。


    瞧著他的背影,路南眨了眨眼睛。


    怎麽感覺最近警務司的人脾氣都一個樣呢。


    總警司是這樣,喬薑是這樣想,現在,陸警司也成了這樣。


    想不通……


    ……


    喬薑剛剛走進解剖室就聽到了盛晚晚囂張的聲音傳來。


    “你們懂什麽,這是地鼠鈉鹽中毒!你們是不是智障,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懂!”


    葉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還不等她說話,盛晚晚便低吼出聲。


    “始終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什麽都不懂,我真想叫連城把你開除了。”


    喬薑麵無表情的走了上來。


    她沒有理會盛晚晚,仿佛沒有看到她一眼。


    她來到屍體前,低頭將檢查了一會兒,忽然吐出一句。


    “皮膚黏膜,胃腸道,及泌尿道出血,皮膚紫癜四肢多於軀幹,呈斑丘疹,色淡紅而後深紫,壓之不褪色,中毒者,凝血酶原活性下降,凝血酶原時間和凝血時間拖長。”


    說著,她淡淡的掃過盛晚晚。


    “華法林類藥物中毒。”


    “喬薑你是不是在針對我,所以為了反駁我,故意在這裏胡說八道,這明明是……”


    “嗬!”盛晚晚話音未落,她便輕哼出聲,那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譏諷。


    “華法林又稱為滅鼠靈,殺鼠靈,純品無臭,無味白色結晶,性質穩定,華法林等可以引起二次中毒,其毒理作用,中毒症狀及身體檢驗所見與地鼠鈉鹽中毒基本相同,常用作緩效殺鼠劑。”


    “懂了麽?”


    盛晚晚狠狠的盯著她,“我……”


    “實習生,多看書,否則……”


    在盛晚晚冷厲的眼神下,她微微湊近了她幾分,紅唇低低的吐出靡靡之音。


    “你連實習期都過不了。”


    瞧著這一幕,葉菱突然笑出了聲。


    果然還是要這個女人才治得下她來。


    不過,這個女人似乎還沒有怕過誰呢。


    喬薑瞥了一眼盛晚晚,這才看向了葉菱,“我得去相個親,你先忙著。”


    聞言,葉菱眉頭不可置信的輕蹙了一下。


    她目光下意識的就落到了她的腹部。


    “相親?你確定?”


    “嗯。”


    她點了點頭,居然還嬌羞的笑了一下,“我這麽優秀還相親,確實有點尷尬。”


    “……”葉菱呆滯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眉頭輕輕蹙了一下,隨即又趕緊追了上去。


    她追上喬薑,問道,“不是,你真要去相親啊?”


    “對啊,我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葉菱:“……”


    有那麽一瞬間,葉菱簡直無言以對。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我沒有忘記,你現在懷孕了。”


    而且,懷的還是顧家的人。


    哪個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娶她,那不是活膩了麽?


    “嗯。”她點了點頭,“我覺得,以我的美貌和優秀,就算是喜當爹,對方也會很樂意的。”


    葉菱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去吧,祝你成功。”


    “我會成功的,不用你祝。”


    葉菱:“……”


    有的時候,她真的想打這個女人一頓,她是瘋了是吧?


    ……


    餐廳坐落在繁華市中心,雖然不是星級酒店,但是裝飾豪華、氣派,酒店的菜肴具有異國風味,其中的巴西烤肉更是獨樹一幟,前來就餐的人絡繹不絕,門口停滿了各種顏色的小汽車。


    裏麵均配有最豪華的布藝、家具和設施,以濃重而不失活潑的色調、奔放且大氣的布局、近似自然優美的線條,豪華舒適。


    對麵的男人將喬薑與照片上做了一個比對。


    “你就是喬薑啊?倒是比照片上好看。”


    “嗯,我的顏值顏值一直都這麽高。”


    “嗬嗬。”男人低笑一聲,“你的情況我都已經基本清楚了,聽說你薪資過萬,是獨立女性,而且還父母雙亡。”


    聽到最後一句,喬薑麵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而男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依舊說個滔滔不絕。


    “我有房有車,薪資也過萬了,結婚之後我希望你能辭掉工作在家照顧我媽媽,她身體不好,養我這麽大不容易。”


    “對了,你有房子吧?我希望房子我希望能加上我和我媽的名字,我媽媽養我這麽大不容易。”


    “婚後我就想要孩子,男孩最好。”


    “對了,聽說你從事的是醫療方麵的工作,那以後照顧我媽和孩子都方便很多了。”


    “嗬嗬。”喬薑突然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都能接受。”


    聞言,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這個年頭像你這麽懂事的女人已經很少了,其他的那些,不提也罷。”


    喬薑附和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明媚了幾分。


    在男人的注視下,她嫣紅的唇瓣輕輕開啟。


    “就是不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這萬一要是女孩,是不是就不能繼承你家的皇位了?”


    聞言,男人臉上浮起一抹慍怒,“你懷孕了?”


    “是啊,我的情況你不是都清楚了麽?”


    “誒!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守婦道呢,你都懷孕了你還來相親!你……”


    “你剛剛解剖的屍體縫合了麽?就來這裏吃飯?”


    男人剛拿起杯子準備潑向喬薑,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麽,屍,屍體?什麽屍體?”


    “哦。”男人雲淡風輕的哼出一個音節,“她沒有告訴過你麽?她是法醫。”


    男人瞳孔猛地一縮,看向喬薑的眼睛完全變了樣子。


    後者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我在相親呢。”


    “哦,打擾了。”顧連城低低的吐出三個字,嘴裏說著抱歉的話,可動作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抬眸看向男人。


    “你想要追到她其實很容易的,你隻要隔三差五到殯儀館去為她偷來屍體,她喜歡解剖,越是血腥,越是惡臭的屍體她越喜歡,你要是偷不到屍體,動物的屍體也行。”


    說著,顧連城眉眼微微上挑,“當然了,要是實在沒有,活人的她更喜歡,對了,你剛剛說你家誰病了?”


    “啊!”男人驚叫一聲,突然驚慌失措的衝出了餐廳,那模樣,仿佛受到了什麽巨大的驚嚇一般。


    喬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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