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一步一步的支撐下去,直到,找到媽媽死亡的真正原因,將她們趕出顧家。


    瞧著杜歡喜遠去的背影,杜歡歡整張臉因為氣氛變得麵目可憎。


    “這個賤人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行了!”木桑榆不悅的吐出一句,“她說的對,我還沒有和你爸爸領證,所以,還算不上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一句話,木桑榆說的十分沉重。


    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提過,可每一次都被他敷衍過去了。


    不是說忙,就是說前妻過世沒多久,要考慮杜歡喜的情緒。


    也不知道杜歡喜是抽了什麽瘋,突然之間就很會哄人了,哄得杜元一愣一愣的。


    以前,他眼底可曾有多在意杜歡喜這個女兒。


    看來,有些事還是得讓歡歡從陸青北身上找找突破口。


    女人,在麵對感情的時候總是沒有理智的。


    尤其,是杜歡喜這樣的小女生。


    ……


    當喬薑再一次出現在大眾眼前的時候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年前,媒體的報道都是顧家少夫人失蹤,至今下落不明,顧家重金尋人。


    可如今,她卻與顧家長子,她的前夫顧連翰一起回來。


    喬薑穿了一襲希臘式的雪紡長裙,頸部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她的頭發長了很多,美麗地卷曲著,就仿佛海藻般散在腰間,,她沒有過多地修飾,臉上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隻是簡簡單單的裝扮卻襯得她膚如凝脂,眼若晨星。


    而她身側的男人,顧連翰懷裏卻抱著一個包裹的很嚴密的嬰兒。


    這一露麵,立即引起了媒體的大肆播報。


    畢竟,一年前,顧家少夫人失蹤的消息可是人盡皆知的。


    顧連城驚愕的看著電視裏出現的畫麵,這一天,他的手機都快要被打爆了。


    可是他卻仿佛什麽也聽不見了,整個腦子裏,整個視野裏都是這個女人的身影,原來,她還活著。


    她真的回來了。


    她的出現,是他期待了很久的。


    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得他突然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巨大的衝擊,他甚至來不及想去,顧連翰為什麽會和她一起回來。


    隻有失去過才知道,有些人,忘不掉。


    他不怕她打他恨他罵他,就怕她從此離開他的世界,一去不回。


    “砰!”於望舒激動的推開他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哥,喬薑回來了!”


    他僵硬的與他對視,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於望舒卻在那笑裏,看到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味道。


    原來,失去真的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兒。


    ……


    而這邊,喬薑剛剛走出機場就被記者堵住了去路。


    一個個尖銳的問題都朝著她拋了過來。


    “喬小姐,你一年前為什麽一聲不吭的消失?”


    “嗬!我去度個假還得召開個發布會跟你們說一聲?”


    記者被她的話堵得一下子啞口無言,其中一名記者又問道。


    “喬小姐,顧先生高價賞金找你,你難道不知道麽?”


    “你是記者還是我是記者,我什麽都知道還要你幹什麽?”


    記者:“……”


    “喬小姐,你為什麽會和顧連翰先生一起回來,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難道你們背地裏還藕斷絲連?”


    “老子現在是單身,就算和他上床也是我自己的事兒,怎麽,你有意見?”


    瞧著脾氣火爆的她,記者抬眸看了她一眼,弱弱的吐出一句:“可你不是和顧連城先生在一起麽?”


    “我是你媽啊你這麽關心我的私事,隻要我想,和你爸爸在一起都不是問題!”


    記者:“……”


    顧連翰靜靜的站在喬薑身側,看著她記者問一句,她懟一句,他突然之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怎麽說呢?


    這個女人比起以前,嘴是越發的毒了,不隻如此,脾氣比起以前也火爆的不是一丁點。


    至少,以前沒有暴力傾向。


    好像,是沒有的吧?


    記者們麵麵相覷,想問什麽,又不敢問了。


    麵對媒體,麵對公眾,尤其是豪門中人,總是會把各種臉麵保存,假裝的很高尚。


    可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你們還要問什麽,問呐!”


    眾人有些逃避著她的目光,然後搖了搖頭。


    “那讓開!”


    記者們默默的往兩邊縮去。


    在她離開的時候,又躲在後麵瘋狂的拍了起來。


    ……


    顧天華躺在醫院裏,瞧著這樣一幕,他拳頭狠狠的捏了起來。


    “把顧連翰叫到醫院來!”


    原來,這一年,是他把這個女人藏了起來。


    楊謙藍瞧著他滿目怒容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擔憂。


    “連翰應該與這件事沒有多大的關係,他應該隻是碰巧遇到喬薑吧!”


    “哼!”顧天華冷哼出聲,“你不要為他開脫,如果不是他把喬薑藏起來,那為什麽連我的人都找不到她,他現在膽子是越發的肥了!”


    楊謙藍歎息一聲,沒有再多說身。


    這邊,顧連翰剛剛安頓好喬薑,顧天華的人便到了。


    他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幽涼的冷光,“嗯。”


    他吐出一個音節,沒有絲毫猶豫的跟了上去。


    ……


    此刻的醫院,氣氛沉悶的厲害,楊謙藍剛準備說什麽就被顧天華吼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病床前站的筆直的顧連翰,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楊謙藍走後,偌大的高級病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顧天華靠在床上,神情冷冽的盯著他。


    “是你把那個女人藏起來的!”


    “嗯。”他沒有閃躲,低低的應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這一年是怎麽過來的?”


    “知道!”


    “知道你還這樣做,你到底還有沒有點良知!”


    “嗬!”他冷漠的哼出一個音節餓,而後,他找了一個沙發坐了下來。


    他慵懶的靠著,腳輕輕的交疊起來。


    他微抬下顎,那雙異常邪魅的眸子直視著顧天華。


    “原來,你還知道什麽是良知啊?”


    他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又讓顧天華的怒火上了一個層次,“你那是什麽語氣?”


    “嗬!”顧連翰又是一聲低笑。


    他起身,緩緩來到顧天華跟前,俯身,他妖異的眸子沒有絲毫溫度的盯著他。


    “爺爺。”他低沉涼薄的嗓音低低的喚著他,“你當年捂死奶奶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有良知這種東西呢?嗬嗬……”


    “……”顧天華瞳孔猛地一縮。


    他身子可見的輕顫了一下。


    他看著他,因為太過於震驚,身子都輕輕顫抖了起來。


    “……你……你……”


    他直起身子,隨意找個地方靠著。


    他一臉冷漠的看著顧天華,“嗯,當時我就在衣櫃裏呢,親眼見你把奶奶捂死呢,說到底,爺爺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靠著奶奶娘家留下來的產業是吧!”


    “……你!”


    顧天華指著他,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這一刻,他突然就覺得眼前這個孫子十分的陌生,也十分的可怕。


    那一年,他才十歲。


    到底是要需要什麽樣的心計和偽裝,才能這麽多年都讓他沒有絲毫的察覺。


    他一個十歲的孩子,到底是怎樣做到在他的麵前麵不改色的。


    “爺爺你比不太緊張了,我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孫子,自然不會害你的,隻是……”


    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他朝著顧天華突然就笑了起來。


    那笑,莫名的讓人脊背生涼。


    “你要顧氏的繼承權?”


    顧天華沉著臉低吼出聲?


    他看向顧連翰的眼神充滿了防備,還有,畏懼……


    “嗬嗬!”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那東西,我還不放在眼裏,我要的,可是你最寵愛孫子的……命!”


    隨著他最後一個字落下,顧天華猛地顫了一下。


    “你瘋了!那是你弟弟!”


    “隻要我想,連你的命我都可以拿走,更何況,是別人。”


    顧天華沒有說話,他隻是驚恐的看著他。


    到底是什麽,讓那個原本孝順乖巧懂事的孩子變成了如今這麵目全非的模樣。


    “連翰,你千萬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這樣,你就回不了頭了!”


    “可我已經,上了。”


    “爺爺,趁著還有幾天好日子,珍惜吧。”


    他伸手拿掉顧天華的氧氣,隨便的仍在了地上。


    末了,他輕輕的瞥了他一眼。


    “想必爺爺也聽過吧,顧連城正在調查一個叫h的軍火走私集團。”


    顧天華瞳孔劇烈的一縮,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顧連翰,對方卻隻是朝著他嘲弄的一笑,然後徹底離開了病房。


    顧天華突然覺得很冷,全身都冷的幾乎就次凝固。


    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最初的隱忍,變成了抑製不住的嚎啕大哭。


    h,不就是他最後一個名字的首寫字母麽?


    原來,連城一直在暗處驚心調查的人,居然就是他!


    可是,他們是兄弟啊!


    連城是雪陽市總警司,為了維護正義他必然會將這個集團一網打盡,而連翰……


    顧天華孤身一人躺在病床上,哭的老淚縱橫。


    原來,他的死亡全都是一場預謀,一場足以讓顧家毀滅的災難!


    可,他不能說!


    如果說了,他可能會同時失去倆個孫子。


    這樣一來,顧家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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