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隻是想讓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吃的,餓了。”


    顧連城:“……”


    心裏劃過一抹失望,他最終也沒說什麽,隻是問道。


    “想吃什麽?”


    “都行,對於吃的我一向都不是很挑的。”


    顧連城點了點頭,“我回來的時候給你……”


    他話音未落,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顧連城複雜的看了一眼通話結束的字樣,默默的將手機放了下來。


    抬眸看向眾人,他道:“繼續說。”


    ……


    顧連城回來的時候喬薑正躺在房間的沙發上看手機。


    他默不作聲的走了進來,將吃的放到了桌上,“特意去餐廳給你打包的。”


    喬薑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打開盒子,她眉頭輕蹙了一下,“我不吃這個。”


    顧連城:“???”


    “你剛剛不是說你不挑食,你什麽都吃的麽?”


    “嗯,那是剛剛,我現在挑了。”


    顧連城:“……”


    她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你那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隨便都行。”


    顧連城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挑食?”


    “對啊。”


    瞧著刷手機開心的她,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


    他單身解開領帶,隨意的扔到了沙發上,那雙漆黑的眸子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


    喬氏。


    喬薑靜靜的坐在桌前,安心的簽著蘇容宇拿過來的一堆文件。


    瞧著她認真的樣子,蘇容宇便沒有打擾,轉身走了出去。


    他沒事還是少跟太太待在一起,免得惹一些麻煩。


    畢竟,顧先生吃起醋來連太太都怕。


    喬薑忙碌了整整一天,這才放下了手裏的工作。


    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進來說道:“喬總,倉庫有一批貨出現了點問題。”


    喬薑抿了抿唇瓣,“蘇容宇呢?”


    “剛剛盛氏企業的人過來,他去招待了。”


    “盛氏企業?”她呢喃這四個字。


    是了,這是盛晚晚家的,隻可惜,盛晚晚已經死了。


    而且,欣洛洮現在就是在盛世企業吧。


    歎息一聲哼,她道:“行,我稍後去看看。”


    那人點了點頭,“那喬總你先忙。”


    喬薑在桌上趴了一會兒,這才朝著倉庫走去。


    她在倉庫裏慢慢的轉悠著,仔細檢查著那批貨物。


    正在這個時候,最上麵的架子上突然有一個箱子掉了下來。


    猝不及防的,整個箱子就打到了她的身上。


    “……呃!”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身上蔓延開來,尤其是腰骨的位置,疼的她眼淚都掉了出來。


    此刻,她的麵色一片蒼白。


    她艱難的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簡簡單單的動作已經讓她弄的滿臉大汗。


    果然,這種體力活還是得靠蘇容宇。


    咬緊唇瓣,她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往外麵走去。


    她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否則,非得出問題不可。


    她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動著,僅僅是這樣,她便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抬起頭,看著前麵透過門縫傳來的亮光,她狠狠的咬咬牙,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走了出去。


    喬薑好不容易走出倉庫,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譏諷的低笑。


    “這不是喬氏的新任繼承人麽?怎麽也弄得這麽狼狽了?”


    欣洛洮雙手環抱在胸前,以一種譏諷的姿態看著她,眼底全是幸災樂禍。


    喬薑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你有什麽事兒?”


    “恰巧路過,看你這個樣子覺得很舒服。”


    喬薑:“……”


    “欣洛洮,你還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需要老子的時候你跪在地上像條狗,老子這才受個傷,看你的樣子就差飛起來了,你惡不惡心?”


    “……你!”聽著她毫不留情的辱罵,欣洛洮臉上閃過一抹慍怒。


    “你什麽你!你媽剛死沒多久,看你還挺開心,怎麽,覺得甩掉一個包袱,整個人都輕鬆了是吧?”


    喬薑似乎是提到了什麽讓她傷心的事兒,她看向她的視線在瞬間變得怨毒起來。


    “你住嘴!”她壓低聲音吼了一句,而後,重重的將她推了一把。


    喬薑的腰再次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釀蹌了一下,整個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


    蘇容宇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剛好就是這樣一幕。


    眼看喬薑就要摔倒,沒有來得及多想,他快速跑了過來,扶住了她。


    因為劇烈的傾斜,喬薑清晰的聽到腰上傳來一聲“哢擦”聲。


    這一下,著實傷的不輕了。


    她雙手緊緊的攀附著蘇容宇的脖子,眉眼緊閉,任由汗水從額頭上落下,那張美豔的臉是痛苦的神色。


    “欣小姐,你這是幹什麽?”蘇容宇低聲質問,華話語裏已經昂藏了一層淡淡的風暴。


    瞧著喬薑此刻的模樣,欣洛洮眼底劃過一抹驚慌。


    她後退一步,“我隻是輕輕的推了她一下,誰知道她就這樣了。”


    蘇容宇眉頭緊緊地皺了去來,他垂眸看向喬薑,“太太,你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顧連城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掛在蘇容宇脖子上的模樣。


    刹那之間,他俊美的五官就沉了下去,身上似乎籠罩了一層寒冰。


    不知道是看喬薑痛苦的模樣而生氣,還是因為蘇容宇而生氣。


    隻是瞧著他此刻的神情,蘇容宇便脊背有些發涼。


    被他此刻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他想要推開她,卻發現她看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又不敢放手,怕她再次摔倒。


    轉眼之間,顧連城便走了過來。


    看著喬薑臉上的蒼白,他眸色微沉,“怎麽了?”


    說著,他從蘇容宇手裏將她接了過來,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戾氣。


    蘇容宇解釋道:“欣小姐推了一把太太,似乎是傷到腰了。”


    男人冷冽的眸光緩緩落到了欣洛洮的身上,他一言不發,卻讓欣洛洮釀蹌的後退一步。


    “顧先生我……”


    男人沒有說話,他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容宇,而後抱起喬薑大步走了出去。


    蘇容宇會意,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欣洛洮,那眼神,叫她沒由來的一陣發慌。


    “蘇……蘇特助,麻煩你替我跟顧先生解釋一下,我剛剛真的隻是不小心推了她的,我不是故意的。”


    蘇容宇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溫溫淡淡的,沒有多大情緒的波動。


    “抱歉欣小姐,人總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的。”


    吐出一句,他便大步離開了倉庫。


    瞧著他離去的背影,欣洛洮釀蹌的後退了一步。


    顧先生身為雪陽市的總警司,應該不會為了區區小事跟她計較的吧?


    ……


    蘇容宇快速來到停車場,他幫顧連城打開車門,“顧先生……”


    男人抱著喬薑走了過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太複雜,裏麵蘊含的東西太多太多,讓人莫名的脊背發涼,可是,他卻不知道從何解釋。


    因為對顧先生來說,什麽解釋都是虛的,誰知道剛好讓他看到那樣一幕。


    而且,顧先生這個醋精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他就算知道他是為了救太太,可還是會醋,大概是太在意了,所以才會這樣小心翼翼。


    見顧連城抱著喬薑直接鑽進車裏,他這才來到駕駛位,驅車去了醫院。


    後麵,顧連城剛把她放下,她眉頭便皺了起來,蒼白的唇瓣吐出一聲壓抑的低吟,“……疼!”


    顧連城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連抱著她都不敢用力。


    喬小薑在他的身邊這麽久,他吼都不曾吼過她一聲,現在,居然被區區一個欣洛洮弄成這副模樣。


    心底,在此刻升騰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戾氣。


    他輕輕的撩開她帖在臉上的頭發,“哪裏疼?”


    他語氣溫柔,含著一種忽視不掉的寵溺。


    “腰疼……”


    顧連城臉色一變,輕輕的撩開她的衣服,隻見上麵一片青紫色,明顯已經腫了起來。


    盯著她受傷的部位,他身上的寒氣在狹小的車廂裏絲絲蔓延,升騰,絲毫沒有壓抑的趨勢。


    “送到醫院你就離開。”沉寂中,他突然對著蘇容宇吩咐了一句。


    跟在他的身邊很久了,蘇容宇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知道了。”


    果然,太太就是顧先生的軟肋,誰也不能碰,誰也不能欺,包括他自己。


    一旦動了,就真的是倒黴了。


    “她推你之前,你幹什麽了?”


    “去了一趟倉庫,東西不小心掉下來打到我了。”


    聞言,他抬眸看了一眼,眼神冷的有幾分可怖。


    蘇容宇默默的抿了抿唇瓣,“是我的失職。”


    顧連城剛想說話,就聽見喬薑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


    “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他還扶了我呢,如果不是他扶我,我現在估計摔更傷。”


    顧連城:“……”


    此刻,他一肚子的火氣。


    心疼,醋火,憤怒,重重情緒交織在一起,偏偏,他還不能發泄出來,整個人都被憋的有些難受。


    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一句低吼,“好好開車!”


    蘇容宇:“……”


    他懷疑顧先生在借題發泄,可是他沒有證據,也不敢問呐!


    車子剛在醫院門口停下,男人便迅速抱著她往醫院裏走去。


    他步伐匆忙,那模樣,惹得路人頻頻注目。


    喬薑默默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顧連城,你慢點,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行了呢。”


    “好。”


    他應了一聲,可腳下的步伐卻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喬薑:“……”


    這男人!


    ……


    喬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熟悉的臥室裏,腰已經沒有那麽痛了,整個人感覺好了很多。


    可是,還是有些困頓。


    翻了一個身,她又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顧連城上來的時候就見她整個蜷縮在角落裏,看上去莫名的惹人心疼。


    他沐浴之後,直接拉開被子躺了進去,大手一勾,將她整個人牢牢地抱在懷裏。


    感覺到男人的存在,喬薑又翻了一個身,她往他身邊湊了湊,一雙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


    “顧連城,我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好幾個小時了,你一直再睡。”


    聽見他的聲音,喬薑抬起頭,一雙美眸借著床頭微弱的亮光灼灼的看著他。


    “顧連城,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聽著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男人耳尖微微泛起一絲淺淺的潮紅。


    他點了點頭,“嗯。”


    “你嗯什麽嗯?”


    他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在喬薑的目光之下,他目光有些閃躲的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那你借我點錢。”


    “我的錢都是你的。”


    “哦,我不需要,我就是看看你借不借我。”


    顧連城:“……”


    他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我的副卡不是在你那裏。”


    喬薑靜靜的看了他片刻,“你想要回去?”


    顧連城:“……”


    低頭,他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連我都是你的,你說呢?”


    聽著他這話,喬薑老臉沒忍住的紅了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她眨了眨眼睛,問道:“誰啊?”


    “是我。”顧連翰的聲音透過緊閉的房門傳了進來,“好點了麽?”


    “好多了,都沒有白天那麽疼了。”


    “嗯。”他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顧連城漆黑的黑眸裏閃過一抹淺淺的情緒。


    以他對顧連翰的了解,他從來都不是什麽熱心腸的人。


    可是這一段時間以來,他說他失憶了,不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對喬小薑表現出了一種藏不住的關心。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喬薑。


    “我和顧連翰,誰比較好看?”


    喬薑:“……”


    她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她記得,這不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問這種問題了。


    見他不說話,他又催促了一遍,“誰好看?”


    她挑眉,雲淡風輕的瞥了他一眼,“其實吧,你倆都長得一樣,一樣好看。”


    喬薑清晰的看見,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的五官在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麵色涼如水的盯著她。


    “我記得,你上次不是這麽說的。”


    喬薑:“……”


    “那你非要問我那麽多次幹什麽?”


    她突如其來的一聲低吼,震得他耳膜都有些發疼。


    沒有說話,他默默的翻了有個身,背對著她。


    看著他這一言不合就傲嬌的樣子,喬薑狠狠的磨了磨牙齒。


    此時此刻,她真想拿個解剖刀把他解剖掉了算了,省的這一天到外的氣她。


    她抬腳踢了踢他,“顧檸檬,我餓了。”


    “嗬!”他涼薄的哼出一個音節,而後,掀開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瞧著他那傲嬌的樣兒,喬薑深深的歎息一聲。


    真的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就在她各種感歎的時候,房間的門再一次的被推開,男人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過來吃還是要在床上吃。”


    “我過來。”應了一聲,她從床上下來,慢悠悠的來到桌邊坐下。


    瞧著桌上全是她愛吃的菜,她趕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她都差點要被餓死了。


    顧連城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無聲的看著她吃。


    喬薑也不在意他,快速的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


    男人抿了抿唇瓣,“飽了麽?”


    “飽了,我食量不行。”


    顧連城:“……”


    他默默的掃過桌上的空碗,沒有說哈。


    對於她的食量,他不想評論。


    第二天一早,喬薑起床的時候顧連城已經去上班了。


    她因為腰傷到了,便沒有去警務司,結結實實的睡了有個懶覺。


    當她起床下樓去的時候,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欣洛洮。


    此時,她動作什麽都顯得十分拘謹,像是犯了錯的人一樣。


    她剛下樓來,欣洛洮便站了起來,語氣討好的說道,“喬薑,你起來了,我給你帶了……”


    “不必了。”不等她把話說完,她便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全身上下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氣息。


    欣洛洮抿了抿唇瓣,突然就在她腳邊跪了下來。


    瞧著她這個樣子,喬薑又想到了之前,她媽媽死後,她也是這麽求著她去給她查看死亡原因的。


    再想想她昨天那個態度,簡直不是一言難盡可以形容得了的。


    “你來幹什麽?”


    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神情冷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她,語氣溫溫淡淡,不見絲毫的熱情。


    欣洛洮眼底蒙著一層淺淺的淚意。


    “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推你,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我媽媽剛死,我真的很難過,我現在隻有工作了,求你不要對我趕盡殺絕。”


    此刻的欣洛洮,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脆弱的氣息。


    瞧著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喬薑無奈的歎息一聲。


    “你的死活關我什麽事兒?你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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