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王劍說的擲地有聲,大有一種可以為陳西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


    但是,陳西心中卻是一陣冷笑,王劍的為人典型就是,我給你兩塊糖你說我是你的好朋友,但是如果有一天我隻給你一塊你就說我不好的典型!


    這樣的人的效果,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不過,對陳西來說王劍還有利用價值,畢竟接下來的許多事情還要以王劍為中心展開!所以陳西也不好,讓王劍過於難堪,故而借機引王劍就坐喝酒,算是給王劍一個台階下,免得彼此尷尬!


    而王劍顯然樂意無比,神色懇切的坐了下來,罰酒三杯以示歉意,沉聲而且鄭重的道:“陳兄弟,此前是我不對,還望陳兄弟大人有大量,這三杯酒,王劍心甘情願的認罰!我兒子和兄弟都是無辜的,所有的過錯,都是我王劍的錯!”


    說話間,王劍連喝三杯,不過卻是臉不紅氣不喘,陳西暗道一個酒悶子,不過麵上卻是笑嗬嗬的道:“此事,小弟做的也有不對的地方,還望老哥不要怪罪!”


    “哪裏,哪裏......!”王劍訕訕一笑,不敢讓陳西自汙,將所有過錯,一並攬到身上,誠懇道:“那不知,陳兄弟,可否放了我兒子?”


    “劍哥放心,來時我已經知會賈局長了,稍後喝完酒之後,劍哥你回家估計也就見著王兵了!”陳西笑眯眯的道。


    “當真?”王劍眼睛微微一亮,激動的問道。


    陳西笑著點了點頭,而聞聽此言的王劍,卻是有些心緒難以集中了,再又喝了一會之後,告辭離去,不過臨去之前,許諾,願意為陳西做事。


    目視王劍急匆匆的離去,陳西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意,至於吳青則有些納悶的問道:“陳哥,你這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也太便宜他了吧?”


    “便宜什麽?讓他衝鋒陷陣還在後頭呢!現在砍死了他,誰去給我打前鋒?若是真要弄他,他早死了!”陳西目光微微一凝,不屑的道,若是當初,陳西氣候未成之時,王劍或許還算個人物,但是時至如今,王劍在他眼中連個屁都算不上。


    “嘿嘿,原來如此!看來這家夥是逃不出劍哥你的手掌心了?”吳青恍然大悟的道。


    “嗯!差不多!”陳西自信一笑,旋即笑道:“得了,沒事了,你該回家就回家吧!對了,錄音了嗎?”


    “錄好了,與王劍的對話,我已經錄下了,在這裏呢!”說著吳青從兜裏掏出一根錄音筆來,準備交給陳西,陳西笑了笑,“你拿著吧,別弄丟了就行!必要的時候或許會有用處!先走了!”


    “陳哥,你去哪裏,我開車送你吧......!”吳青在後麵喊道。


    陳西聞言笑著擺了擺手,道:“不用了!”


    ......


    “兒子......!”


    此刻,毒狼堂裏,王劍欣喜的喊著,隻見這會毒狼堂裏,坐在桌上麵吃飯的人,不是他的兒子還是何人?


    王兵同樣激動的看著王劍,在局裏這幾天,王兵感覺人生都灰暗了似的,隻差一點,他就成了殺人犯,搶劫犯,強間犯,現在想起來,王兵都後怕不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吃飯,多吃點!”王劍看著自己兒子這個狼狽樣,心裏頭有些發酸,對陳西那裏也是怨念頗深。


    而王兵這會忽然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劍,恨聲道:“爸,我想報仇!”


    如今,王兵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不由對陳西恨之入骨,王劍聞言,也是一陣咬牙,他何嚐不怒,可是想到陳西輕鬆無比的指使賈軍洪的情形,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兒子,這口氣,暫時先忍了吧!”


    “為什麽要忍?他將你兒子欺負的好苦!”王兵氣憤的道。


    王劍苦笑,“其實,他將你爹欺負的也好苦,但是沒辦法,爹沒能力,不是他對手......!”


    王兵頓時怔住了,片刻後,低吼著,臉色猙獰,“我不服,憑什麽他陳西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憑什麽我王兵就要壯誌難酬,我恨啊.....!”


    “兒子,你冷靜冷靜,風水輪流轉,我們還有機會的!”王劍按著有些瘋狂的王兵,無奈的道。


    “別碰我,你真沒用,什麽忙都幫不上我……!”猛然間,王兵一把打開王劍的手,衝了出去,登時,王劍整個人就傻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嘴唇哆嗦,臉色發白……


    他萬萬沒想到,他一心為兒子著想,結果換來的竟然是自己兒子的怨恨。


    王劍苦笑,笑得很苦,很無奈!


    這一刻,王劍感覺到的是,心寒。


    “劍哥,你……!”而正當此時,張貴從外麵走了進來,遲疑的看著王劍,之前去領王兵和一眾兄弟的就是張貴,因此張貴今夜也就留在了毒狼堂裏,聞聽了王劍父子的爭吵聲之後,張貴便過來看了看。


    隻是,張貴感覺,其實他不該過來看這一眼,父子相吵,這是家醜,豈容他一個外人從旁關注。


    但是作為多年的夥伴朋友,張貴確實挺心疼此刻的王劍的。


    他們都是地道的草莽出身,沒什麽文化,能夠混到如今這一步,已經是奇跡了。


    王兵的苛責,不光是對王劍的一種忤逆,也同樣是對他們的一種小視。


    尤其是,身為兒子,指責親生父親無能,這是身為人子,應該說的,應該做的嗎?


    張貴心底歎了一口氣,王劍對王兵的給予,供王兵出國留學,讀博士,等等,他可都看在眼裏。他也是做父親的人,很能夠理解,王劍此刻的心情。


    念及此處,張貴輕聲道,“劍哥,別難過,王兵畢竟還小!以後就好了!”


    聞言,王劍苦笑道,“小嗎?別安慰我了!張貴,咱們互相知根知底,我隱瞞年齡混這條道,對外宣稱我四十剛出頭,但是實際上,我都已經快是奔五十來歲的人了,而王兵也三十歲了,三十歲還算小的話,那什麽才是大?”


    “我自問一個父親能做到的我都做了,但是我的能力也就隻是如此了!我自己沒文化,知道沒文化的苦,所以我讓王兵考研,讀博,出國留學,砸錢鍍金,我望子成龍,我豁出我這張臉去三番兩次求陳西,給王兵安排工作,讓陳西帶他,讓他進郭氏集團,我自己更是出錢讓他開公司!可是結果呢,讓他跟著陳西他嫌棄陳西廟小,讓他進郭氏集團他好高騖遠,讓他自己開公司,也黃了!我真不知道,三百六十行裏他適合哪一行?要說讓他跟我走一樣的路的話那也行,可他要打不能打,要跑不能跑,真要動刀子,分分鍾就被人給砍死!我真實年齡已經有五十歲了,年輕時候的傷病現在已經一點點的都找上來了,我真怕哪天我倒了,就再也罩不住他了!”


    王劍這會說了很多話,句句都發自肺腑,說的眼眶都紅了,張貴看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寬慰道,“劍哥,別想這麽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又不是什麽大能人物,隻手遮天的,想那麽多純粹自討苦吃,反正也睡不著了,這有酒有菜的,要不咱們喝點?”


    “那就喝點吧,酒是糧食精,越活越年輕,暈暈乎乎的我還能睡個好覺,喝吧,哈哈……!”王劍稍稍擦了擦眼睛,哈哈大笑,與張貴喝了起來,沒過多久便醉了,張貴歎了口氣將王劍扶到床上休息。


    關好房門出去,而剛一出門,就見王兵這會尷尬的在外麵待著,張貴苦笑道,“王兵啊!”


    “嗯,貴叔,我爸怎麽樣了?”王兵訕訕的問道。


    “喝醉了,正在睡呢!”張貴道。


    “哦,知道了!那個,貴叔,我沒有錢了,你能先借我點嗎?回頭我爸還你!”


    “你就是為這事回來的嗎?”張貴瞳孔微微一縮。


    王兵訕訕的點了點頭,張貴不由為之氣結,但是還是拿了一萬塊給王兵,苦口婆心道,“王兵,你暫時還是別出去了,你雖然出來了,但是罪名可沒銷呢!”


    “放心吧貴叔,我就是出去待兩天就回來!”拿了錢之後,王兵道,繼而轉身離去。


    張貴連連吸氣,喃喃道,“幸好你不是我兒子,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


    ……


    王劍父子這場鬧劇,陳西自然不清楚,如果知道的話,非得笑噴不可。


    不過,各有各的愁事,這會陳西也沒功夫笑,因為他東窗事發了。


    在他回去的時候,秦可瑤竟然就在他的房間裏悶悶不樂的樣子。


    才剛一進屋,陳西就傻眼了,訕訕的道,“你怎麽在我屋裏?”


    “說,你大晚上不睡覺幹什麽去了?”秦可瑤斜昵著陳西,質問道。


    陳西見狀,暗罵自己之前手欠,就不應該把鑰匙給秦可瑤一份,要不然也不能這樣。


    不過對付秦可瑤陳西還是手掐把拿的,這會笑眯眯的道,“我睡不著出去溜達溜達,順便吃了個夜宵!不信你聞!”


    說著,陳西朝著秦可瑤哈了口氣,一股酒氣逸散開來,秦可瑤不由眉頭一皺,“走開啦你,難聞死了!”


    “你別管難聞不難聞,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這來幹什麽?”陳西笑眯眯的看著秦可瑤道。


    “我也突然有點睡不著了,想找你說說話,誰知道你連個影都沒有,打你電話你也沒帶!”秦可瑤噘嘴道。


    “睡不著啊,正好我也睡不著,咱們就好好嘮嘮哈......!”陳西眼睛微微一亮,搓著手眉飛色舞的,秦可瑤見狀臉色發窘,弱弱的道:“不用了,我已經困了,我回去睡覺了!”


    “回什麽回啊,來都來了,還想走,留下來讓大爺好好爽爽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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