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一臉的茫然,蘇萌勾唇淺笑。“什麽意思你都不懂嗎?尹若雪,你什麽時候變蠢的?意思就是……我要報複你們。你和顧北誓,全部都是我要報複的對象。”


    看著蘇萌眼角的寒光,尹若雪蹙了蹙眉心,“蘇萌,你不是這樣的人。在我看來,你一向心地善良,是個純真的女人。”


    “嗬嗬!”蘇萌冷笑了一聲,“心地善良,純真,就是讓你們隨意欺負。我受夠了。你既然看重善良和純真,那你尹若雪為什麽不做這樣的人。我告訴你,你們不讓我離開的話,我會讓你們一個個全部後悔當初那般對我。”


    “我心頭的這把火,也唯有用你們的下半輩子受折磨才能夠澆熄。”


    眼眶微紅,她有些激動,以至於剛剛才愈合的傷口有點崩裂。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痛,可是這痛卻不及自己心裏的萬分之一。


    “你出去吧,你任何的提議我全部都不會接受。從今以後,我們便是仇人。”她轉過頭去輕輕靠在身後的枕頭上,不再看對麵的她。


    尹若雪心口起伏著,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樣似的,透不過氣來。


    雖然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奪回顧北誓,對蘇萌雖然有愧疚,但是以她對顧北誓的感情,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為她的障礙。


    可是如今看到蘇萌心中這麽大的怨氣,甚至放出話來不惜報複他們。這讓她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否真的是否太過分。


    麵對著眼前像極了她母親的蘇萌,尹若雪皺了皺眉。她想挽回一點什麽,最起碼要對得起蘇萌母親。所以……


    “蘇萌,不管怎麽說,我還是一句話。我不希望我們成為敵人,但是我真的不能放你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和你平分北誓。”憋在心裏的這句話雖然早已經對顧北誓說過,但是麵對著是自己情敵的蘇萌,她還是多少有點猶豫的。


    如今,將這句話說出口後,她似乎覺得大概已經對得起蘇萌的母親了。畢竟,顧北誓是自己命,自己的命都願意分出去一部分給蘇萌,她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可是這話聽在蘇萌的耳朵裏,卻像極了諷刺。


    “平分?”蘇萌重複著這個詞,像是從未聽說過似的。“尹若雪,你有沒有搞錯,他是一個人,怎麽平分?你難道是要效仿古代,讓顧北誓擁有三妻四妾嗎?”


    “有何不可?”尹若雪的身子往前傾了傾,伸手拉住了蘇萌放在被子上的手指。


    “你和我以前就像是姐妹一樣的相處,我們以後也還是可以的啊。我不求名分,你還是顧北誓名義上的顧太太,這一點我不會讓你去改變什麽。隻是,我付出了我自己十幾年的光陰,我求的不過就是跟在他的身邊。隻有這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還不能答應嗎?”


    尹若雪覺得自己已經將姿態放在最低了。如果以她以前的驕傲,這種話就算是殺了她,她也不會說出口。


    可是今非昔比,顧北誓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必須作出正確的抉擇,否則,在這場遊戲裏,這個她幾乎付出全部的遊戲裏,她就要被判出局了。


    看著尹若雪理所當然的那張臉,蘇萌隻覺得震撼。


    “你從前也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今天為了愛,竟然變得如此卑微。尹若雪,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尹若雪咬了咬唇,承受著蘇萌對她的嘲諷。她又何嚐不想驕傲,何嚐不想光明正大。可是如今的她,沒有那個把握。


    她尹若雪做事情向來求得一個萬無一失。所以在白言香的麵前十幾年不曾暴露過。


    隻是現在,麵對著自己所愛的,麵對著自己所愧疚的,她是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見她不語,蘇萌寒著一張臉道:“你還是走吧。我跟你說過了,你的任何提議我都不可能會答應。更何況,還是像這樣寡廉鮮恥的提議。二女侍一夫,虧你想得出來。也虧你是現代人,受過高等教育。”


    “蘇萌,你再考慮一下好嗎?”尹若雪還想去抓她的手,卻被蘇萌一把揮開。


    “你夠了!”她大喝了一聲阻止了尹若雪所有的動作。深呼吸一口氣,蘇萌閉了閉眼睛,而後睜開問道:“尹若雪,顧北誓知道你這個想法嗎?他也同意你這個下流的提議?”


    尹若雪擰了擰眉,眼神不自覺的眨動了幾下,像是在躲閃著什麽。下一秒,說道:“他自然同意,他對你有情,怎麽可能希望你離開。”


    “那你們的腦子還真是被驢踢了。我真的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麽了。”蘇萌輕蔑的笑了笑,而後靠在床上不再說話。


    尹若雪看著她僵硬的態度,不由得皺眉問道:“難道,你對北誓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你們結婚兩年多,相處了半年的時候。你對他到底是什麽感情,怎麽可能說沒了就沒了呢?”


    蘇萌的眉眼幾不可查的動了動,嘴巴微微一抿,說道:“誠如你所見,也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感情。最起碼現在和我的命比起來,我更愛惜自己的命。”


    “是,你是該愛惜自己的性命,畢竟你這命是用你孩子的命換來的。”尹若雪見她嘴巴厲害的緊,這些話便像是脫口而出的一般,想都沒來得及細想。


    蘇萌先是一怔,而後扭過頭來臉色蒼白了幾分,看著尹若雪的樣子甚是嚇人。“尹若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你還不知道?”尹若雪驚呼了一聲。但是轉念一想,顧北誓大概真的沒有告訴她。畢竟她身中一刀,如果再因為刺激弄得傷口崩裂,便得不償失了。


    剛想安撫幾下蘇萌,卻隻見蘇萌猛然從床上起來,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下一秒,她像是一個瘋子般撲到了尹若雪的麵前,用力揪著她的衣領,大聲喝問道:“尹若雪,你說,什麽孩子,什麽命?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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