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英解釋道:“不是我們的兄弟,那兩個副統領我查過他們的老底,原本就是臨家的親信提上來的,本來就劣跡斑斑,老子早就想收拾他們了,沒想到忽然暴斃。這也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所以出了那麽大的事,他還有閑心在這裏跟追痕說些有的沒的。


    一旁的蘇玉徽聞言,輕輕的“咦”了一聲,問道:“臨家的親信?”


    見是蘇玉徽問,劉武英笑眯眯頗有些討好的意味道:“是啊,那二人原本不過是鎮守青州的兩個武將,後被臨家一路提拔成了京官,放在了巡防營中。”


    汴梁城中的安危本是由禁軍和巡防營負責,禁軍負責宮城內,而巡防營則是負責城中的安危。


    昔日巡防營是由太子掌管的,但是巡防營的官兵們大多是汴梁城的世家子弟,沾染了許多不好的習氣鬧了一些事端出來,徽宗一怒之下便將巡防營交給了趙肅來整頓。


    趙肅以整頓趙家軍的手段將那巡防營好好的整頓了一番,整頓軍雷厲風行的手段讓人不由聞之喪膽,那些仗著家世在巡防營為非作歹的早就肅清了一批,隻留了少數漏網之魚——那還是因為之後趙肅盯上了大理寺,那些人才僥幸逃脫,交出了實權在巡防營中夾著尾巴做人的。


    “青州……”聞言,蘇玉徽眯著眼睛,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明的意味,低聲喃喃道:“青州可是離嶺南最近的一座邊城……”


    “若是二小姐感興趣,不若同我一齊去看看。”趙肅抬眸掃了她一眼,卻見她低眸沉思,微露狡黠之意,越發的像隻小狐狸了。


    聞言,蘇玉徽似是才從沉思中驚醒,抬眸看著趙肅,一臉認真道:“屍體看多了會做噩夢的,我才不去。”


    趙肅……


    蘇玉徽不顧微微驚愕的趙肅,跳上了馬車道:“王爺若是又什麽需要臣女幫忙的,直接派人到蘇家來傳話便是。”


    顯然如今蘇玉徽掌握的線索要比趙肅多,在此局中占了絕對的優勢,不會再被趙肅牽著鼻子則,二則……可以利用此來跟趙肅談條件。


    畢竟蘇玉徽也不是輕易吃虧的性格。


    先不論趙肅這邊見聽聞巡防營有命案發生,眼見著蘇玉徽似乎分外在意,思索一番,他便打定了主意同劉武英一同前去現場勘查,先說蘇玉徽這邊。


    她頂著趙肅吃人的目光跳上了馬車,想到今日能看到了趙肅吃癟的模樣心中自是無比痛快,便見一旁的碧煙問道:“小姐,我們去醫館嗎?”


    蘇玉徽掀開車簾,看了馬車外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先回家吧。”


    雖然她內力盡失,但是基本的警覺還在的——有人暗中盯著她。


    不是月宮的暗衛,而那些人也沒什麽惡意,思來想去便隻有趙肅那廝會做這種事情——無論是她對於冥教的過分了解,還是昨晚遭到暗殺時與小嫵的一番對話,趙肅對她疑心更重。


    趙肅已經命人去查玉衡堂主的身份了,幸好月宮行事素來隱秘,知曉玉衡堂主便就是安羨玉,羨玉公主便就是玉衡堂主的人不過寥寥數人而已,趙肅一時半會兒頂多是疑心她與月宮的關係,在這一場汴梁城的風波中月宮摻雜在其中的目的,暫且不會想到她便就是安羨玉,昭國的亡國公主。


    雖然一切起因是因蘇顯挑撥起兩國戰爭,但是畢竟趙肅是領兵之人,徽宗昏聵在蘇顯讒言之下留了昭王王室等人,但殊不知趙肅此人心狠手辣會不會斬草除根。


    彼時的蘇玉徽到底還是道行太淺,卻不知趙肅早已起疑心……


    蘇玉徽與碧煙方才回蘇家,正好撞上了秋意來霽月居,小丫鬟們礙於她是沈如身邊的人,攔不住,也不敢攔。


    見著秋意目中無人似是想要直闖霽月居蘇玉徽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碧煙雖然得力但終究一個人顧及不了處處周全,鄭嬤嬤本是宣和郡主身邊的人她又不敢多用,是該再在院子裏添些自己的人手了。


    雖然心中不悅,但是麵上蘇玉徽還是揚著笑意問道:“秋意姑姑怎麽來了。”


    似是沒想到蘇玉徽會在她硬闖霽月居的時候回來,秋意嚇了一跳,到底是沈憐身邊最得力的人,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道:“聽聞二小姐病了,夫人擔心的很便遣我來探望一番。”


    緊接著,目光在蘇玉徽身上打量了一番,試探的問道:“二小姐身體未愈,這是出門才回來?”


    如今霽月居中的一舉一動沈憐都派人盯著死死的,但是這蘇玉徽還是頗有幾分手段,身邊隻留了碧煙一個人伺候卻也讓她們的人近不了身。


    昨天晚上據安插這裏的眼線說蘇玉徽大晚上的才回來,沈憐得了消息便著人來探看,便讓碧煙以蘇玉徽身體不適打發了回去。


    雖然碧煙平日裏看起來不起眼,但著實厲害的很,再加上之前因為沈憐私自處置蘇瑾瑜的事讓蘇顯十分不悅,沈憐便不好做的太過。


    今日一早,沈憐便讓人來“探望”蘇玉徽,便得知她一早就出門了。


    這幾日蘇玉徽早出晚歸行蹤不定,沈憐心中起疑,便打發秋意親自來看看。


    蘇玉徽淡淡的掃了一眼,雖然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但莫名讓秋意覺得心中發冷,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秋意道:“倒也真難為夫人惦記了,不過是身體略微有些不適,一日便就遣了兩回人來。”


    她話裏帶刺,但秋意當沒聽出她的諷刺之意,道:“夫人也是擔心小姐。”


    蘇玉徽嗤笑了一聲,“替我謝過夫人。我倒是沒什麽大病,隻是如今兄長被誣陷入獄,父親又袖手旁觀,這幾日連日奔波心中焦急罷了。”


    聞言,秋意正好對上蘇玉徽那雙似諷非諷的眼,心中不由得顫了顫。分明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那模樣像是看穿了所有一切事實一般……


    秋意按下心中的驚駭之意,臉上的笑意斂了斂,帶著平日裏約束底下人的威嚴道:“公子這事刑部既然拿了人定然是有實證的,二小姐此言莫不是在說官府的人冤枉了公子。”


    她色厲內荏,將好大的一頂帽子扣在了蘇玉徽的頭上。


    不過是個奴才罷了竟也在她麵前狐假虎威,蘇玉徽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的盯著秋意道:“若兄長真的做了違法殺人之事我自不會說什麽,可若有人敢冤枉我們兄妹二人,我定會找出幕後真凶,凡我兄長所受一丁點的委屈,必叫她十倍、百倍的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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