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黎蘇皖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不知去向,她伸手摸了一向一旁的被窩,被窩裏涼涼的,感覺他已經離開了很久。


    黎蘇皖急忙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


    十點半。


    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黎蘇皖匆匆忙忙的洗漱好,下樓的時候隻有邦妮一個人。


    看到她來,邦妮微笑著打招呼,“夫人,您醒來了。”


    “邦妮,傅斯年什麽時候走的?”昨晚睡得那麽晚,今天怎麽又起得這麽早?她剛才怎麽絲毫沒有察覺?


    “先生……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了吧。”邦妮看向腕上的手表回憶道。


    “他吃飯了嗎?”昨晚說了那些話,她感覺他的情緒似乎好轉了不少,難道都是假象嗎?


    “先生吃了一點。”邦妮微笑著安慰黎蘇皖,“還是夫人的陪伴管用,我今天早上看先生的情緒好多了,很平靜,沒有什麽異樣。”


    “是嗎?”黎蘇皖鬆了口氣,走過去坐在餐桌前,心情稍微有所好轉,她給傅斯年發了消息,很簡單的問候。


    你去公司了嗎?


    過了半分鍾,他的消息就回複了過來。


    有點事,在外麵處理完就回去,你乖乖吃飯,累的話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公司。


    黎蘇皖的心徹底放鬆下來。


    他的言語看起來和之前一樣,恢複正常了。


    另一頭。


    傅斯年麵色冷冽的抬手連續按了幾下房間的門鈴。


    房門被拉開後,梅知雨怔了一下,才有些欣喜的微笑,“斯年,這麽大早上的,你怎麽來了?”


    傅斯年麵色清冷的盯著她,動了動薄唇道,“爸去世的消息……你應該知道了吧?”


    梅知雨的表情僵了一下,收回目光歎了口氣點頭,“我聽說了,沒有想到會這麽突然,哎!”


    “是嗎?您之前從來沒有料想過會有這一天嗎?”傅斯年盯著她神色不變的挑眉。


    “斯年,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閻王,哪能料想到這些?”梅知雨略帶不悅的看向他蹙眉。


    “您之前去看過爸幾次?”傅斯年神色清冷的盯著她繼續詢問。


    “我……”梅知雨有些慌亂的避開他的視線,略帶不悅的蹙眉,“我想不起來了,你突然問這些做什麽?”


    “我聽說您之前去看過爸好幾次。”


    “我去看他怎麽了?我們兩什麽關係,就算名不正言不順,最差也比老朋友強吧,我去看他有怎麽了?”梅知雨慍怒的瞪著他,對他的質問十分不滿。


    傅斯年盯著他沒有接話,梅知雨不依不饒的繼續道,“還有,你聽誰說的?是不是黎蘇皖說的?她還跟你說什麽了?她是不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什麽都沒有說。”傅斯年冷著臉蹙眉,“我隻是隨便問問,您不需要這麽激動。”


    “換作是你,你不會激動嗎?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現在這樣跑來沒頭沒尾的問我這些是想做什麽?你在懷疑我嗎?”


    傅斯年沉默著沒有接話。


    梅知雨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捂著脖子繼續嗤笑,“我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你爸去世了,你不去找真正的凶手,竟然跑來懷疑你媽!”


    “爸的死因很多,年紀和他本身留存的疾病狀況也是一個問題。”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說你爸的死,跟傅明哲的刺激沒有關係是嗎?”梅知雨氣的指著他大罵,“你真是要氣死我,眾所周知的事實,你不願意承認,反而跑到這裏來對我問東問西,你要氣死我是嗎?”


    “我隻是問問您而已。”傅斯年依舊不為所動,神色淡然的道。


    “你問這些有什麽用?有這個功夫的話,你應該去找那個凶手算賬,仇還報不報了?你整天就知道兒女情長,我們這麽多年來遭遇的一切你都忘了是嗎?”


    “我說過了,之前傅明哲跟我之間的恩怨隻有您,可是您現在回來了,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什麽恩怨,至於今後的事,也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仇不報了是嗎?”梅知雨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他質問。


    “沒有什麽意思,我跟他之間隻有恩怨,沒有仇恨,我也希望您能放下過去那些事,今後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處理,即使有一天我要動手,那也不是因為您。”


    “傅斯年,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說,這一趟我就不該回來?是不是我真的死到國外,你才開心?”


    “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向您來說明一下我的心意和情況,我還有別的事要忙,您休息吧。”


    傅斯年說完也不給她接話的機會,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個時候,他們之間不適合爭執,再說下去隻會吵架,他現在也不想在失去父親的時候,再跟自己的母親關係惡化。


    站在走廊外等候的餘笙看到他後,急忙迎了上來。


    “念安這幾天情緒怎麽樣了?”


    “醫院那邊反饋她慢慢平靜了一點,也在配合治療,比之前好了不少,我暫時沒有讓醫院那邊告訴她傅老去世的消息。”


    “走吧,去看看。”傅斯年麵色凝重的大步向前走去。


    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傅念安正在心理醫生的陪同下,坐在院子內畫畫。


    看到他們來,傅念安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又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重新繼續手下的動作。


    傅斯年也沒有上前,就站在原地這樣安靜的等候著。


    傅念安心裏憋著一口氣,一直不肯停下手中的畫筆,視線也不往傅斯年那邊移動分毫。


    直到心理輔導看不下去,借故要休息幾分鍾,才奪去了傅念安手中的畫筆。


    傅斯年這才走過去,站在了傅念安麵前,盯著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傅念安見狀抬頭瞪向她哼笑,“怎麽?想看看這裏是不是在好好關著我嗎?”


    “念安……”


    “拋棄我之後,你們都過的很開心吧,成雙入對,鶼鰈情深,隻有我是多餘的。”傅念安說著眼眶一紅,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安兒……”傅斯年頓了一下,才下定決心般沉聲道,“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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