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擇日歸。”
短短幾個字，安撫了靜靈懸著的心。
喂了鴿子些許吃食，這才回房歇息。
知他平安無事，這一覺睡得也甚是安穩。
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來去連安那裏學習醫術。
“這是你製的解毒丸？”紅月一臉詫異的看著靜靈。
“對，頭一次做，還不太熟練，解普通毒應該沒有問題。”
紅月當即挑了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扔進口中。
“紅月那可是百草枯！”
話還未說完，紅月已經吞下，衝她笑笑，“放心，我有解藥，先試試你這解毒丸如何。”
緊接著吃下靜靈製的解毒丸，眾人緊張的等待結果。
過了一會兒，紅月眉心皺起，一手覆上小腹。
靜靈一顆心刹那揪起，“毒發了？快吃解藥！”
在靜靈再三要求下，紅月將解藥吃了。
休息片刻之後，給靜靈說道，“方才那點痛感，我還是可以忍受的，你的解毒丸已經把百草枯的毒性弱化了至少一半，頭一次做就能達到這個效果，可謂是天才。”
“真的嗎？”
連老靠在床頭，咳嗽了一聲。
幾日不見，他臉越發消瘦，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像是被吸幹養分的枯木。
聽完兩人對話，他張口道，“紅月所言不假，當年我帶出來的徒兒第一次製出來的解毒丸可沒這麽強的效用。”
“師傅先前還有徒弟？”靜靈奇道。
連安望著穹頂，喟歎一聲，“有一個，叫溫舟，你日後與丹殊交手，定然能遇到。”
“他投靠了丹殊？”
連安閉上眼，似是累了。紅月在旁接過話，“溫舟其實，並不是馭獸族的人。”
“什麽？”
“他是連老當初收留的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連老當時發現他時，他正跟野狗搶食，渾身髒兮兮的，滿是傷痕。”
靜靈沒想到，馭獸族那時竟然還收留了普通人的孩子，分明是那般排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時候馭獸一族十分和睦，可謂是這世間唯一一塊沒有汙濁之地，連老收留溫舟，大家都很讚同，甚至開始輪流照顧溫舟。”
她眼中光芒開始暗淡，“可惜那孩子從小生長在殘酷的環境中，即便到了馭獸族，也沒能根除他心底的野性，連老教他醫術，希望救死扶傷之後，能改善他內心的冷血，但是他卻偷偷自學了毒術。”
靜靈沒有打斷她的話，聽著她繼續。
“他自小經脈閉塞，習不了武，卻對力量十分渴望，無人指導，卻將毒術修煉到出神入化，”她側眸看向靜靈，“連老先教你解毒之術，怕也就是為此。”
靜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連安，他雙眸微閉，麵容消瘦，眉宇間卻透著一絲慈祥。
“放心吧，我會做到的。”說罷起身，“我出去走走，順便采購點製藥調香要用的東西。”
“我陪你去吧，這段時間不太平。”
“不用了，你留著照顧連老，若有時間，去溫泉房幫我照看一下花草。”
紅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你早些回來，若是晚了，我便出去尋你。”
怕靜靈拒絕，她連忙又補了一句，“身為聖使，職責所在。”
靜靈無奈搖頭，“好。”
轉身出了門，在院中四處掃了一眼，那抹白影立在高處，風將袍角吹得飛揚。
腳尖輕輕一點，躍上飛簷。
“哎呀，應龍神使真是悠閑啊，辟五穀、出紅塵，什麽都不用操心，真是叫人好生羨慕。”
白一目眺遠方，口中淡淡道，“你想說什麽。”
“我前些日子遇險，你分明看到了，卻不出手幫忙，真是狠心啊。”
白一皺了皺眉，“隻那些人，你完全可以逃脫。”
“萬一呢？萬一我一個大意受了傷，被他們擒住了，屆時你會怎麽辦？”
“買點花圈，放在你墳頭，還能怎麽辦？”
“你！”
靜靈被他一句話噎的險些心肌梗塞，“姓白的，夠狠啊你。”
“彼此彼此。”白一這才收回視線，朝她看去，“你以為我這應龍鱗這麽好拿？”
“……被你看出來了啊？”
“你滿眼滿臉都寫著‘我要鱗片’四個字，哥哥我豈能看不出？既然你使苦肉計，那哥哥我隻能將計就計。”
靜靈伸出手，“說了這麽多，所以給不給？”
白一瞄了一眼她的手，五指還靈活抖了抖，一副他不給就承擔後果的模樣。
“瞧瞧你這醜惡的嘴臉，拿去！”
“啪”的一聲，將幾片流光溢彩的鱗片拍在她掌心。
再被這女人這麽薅下去，他遲早變成世上最醜應龍。
怒哼一聲，甩袖轉過身去。
靜靈數了數，一共五片，比上次還多了兩片，當下滿足。
“看來你也是有良心的，下次要是沒出手幫我而感到愧疚，盡管拿鱗片來砸我，我保證原諒你。”
“誰愧疚？！哥哥我說了不插手馭獸族的事，隻要不絕了香火就行。”
靜靈才不理會他的口是心非，“見著阿信沒有？”
“別問，問就是沒有。”
靜靈嗤了一聲，白了他一眼從高處飛落。
“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白一側眼睨向她，眼中帶了點點冷意，“這些鱗片，雖然可入藥，卻也有毒，人吃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靜靈眼中光芒倏地熄滅，“我自然知道。”
可是現在別無他法。
舉步離開。
白一看著她離去的纖細背影，眼眶微窄。
真是個蠢女人。
給問香閣送了香，靜靈往二樓望了一眼，問小二道，“荀掌櫃呢？”
小二答道，“掌櫃的這幾日身體不適，沒來鋪子，不過他有一句話讓我帶給姑娘。”
“什麽？”
“掌櫃的說，姑娘不用擔心他，問香閣馬上開分號，還請姑娘過去坐鎮。”
“分號？這麽快？”
小兒笑道，“這都是托了姑娘的福，姑娘這些香囊，皆有奇效，好多達官貴人前來購買，買的人多了，錢自然也多了，足夠開分號了。”
“好，沒問題。”
這算是個好消息，讓靜靈這些時日沉重的心輕鬆了一絲。
轉而抬腳朝迎香居踱去。
才走出沒幾步，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著。
假意在一個小攤前挑選首飾，眼角餘風一掃，一道黑影迅速躲入角落。
短短幾個字，安撫了靜靈懸著的心。
喂了鴿子些許吃食，這才回房歇息。
知他平安無事，這一覺睡得也甚是安穩。
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來去連安那裏學習醫術。
“這是你製的解毒丸？”紅月一臉詫異的看著靜靈。
“對，頭一次做，還不太熟練，解普通毒應該沒有問題。”
紅月當即挑了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扔進口中。
“紅月那可是百草枯！”
話還未說完，紅月已經吞下，衝她笑笑，“放心，我有解藥，先試試你這解毒丸如何。”
緊接著吃下靜靈製的解毒丸，眾人緊張的等待結果。
過了一會兒，紅月眉心皺起，一手覆上小腹。
靜靈一顆心刹那揪起，“毒發了？快吃解藥！”
在靜靈再三要求下，紅月將解藥吃了。
休息片刻之後，給靜靈說道，“方才那點痛感，我還是可以忍受的，你的解毒丸已經把百草枯的毒性弱化了至少一半，頭一次做就能達到這個效果，可謂是天才。”
“真的嗎？”
連老靠在床頭，咳嗽了一聲。
幾日不見，他臉越發消瘦，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像是被吸幹養分的枯木。
聽完兩人對話，他張口道，“紅月所言不假，當年我帶出來的徒兒第一次製出來的解毒丸可沒這麽強的效用。”
“師傅先前還有徒弟？”靜靈奇道。
連安望著穹頂，喟歎一聲，“有一個，叫溫舟，你日後與丹殊交手，定然能遇到。”
“他投靠了丹殊？”
連安閉上眼，似是累了。紅月在旁接過話，“溫舟其實，並不是馭獸族的人。”
“什麽？”
“他是連老當初收留的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連老當時發現他時，他正跟野狗搶食，渾身髒兮兮的，滿是傷痕。”
靜靈沒想到，馭獸族那時竟然還收留了普通人的孩子，分明是那般排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時候馭獸一族十分和睦，可謂是這世間唯一一塊沒有汙濁之地，連老收留溫舟，大家都很讚同，甚至開始輪流照顧溫舟。”
她眼中光芒開始暗淡，“可惜那孩子從小生長在殘酷的環境中，即便到了馭獸族，也沒能根除他心底的野性，連老教他醫術，希望救死扶傷之後，能改善他內心的冷血，但是他卻偷偷自學了毒術。”
靜靈沒有打斷她的話，聽著她繼續。
“他自小經脈閉塞，習不了武，卻對力量十分渴望，無人指導，卻將毒術修煉到出神入化，”她側眸看向靜靈，“連老先教你解毒之術，怕也就是為此。”
靜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連安，他雙眸微閉，麵容消瘦，眉宇間卻透著一絲慈祥。
“放心吧，我會做到的。”說罷起身，“我出去走走，順便采購點製藥調香要用的東西。”
“我陪你去吧，這段時間不太平。”
“不用了，你留著照顧連老，若有時間，去溫泉房幫我照看一下花草。”
紅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你早些回來，若是晚了，我便出去尋你。”
怕靜靈拒絕，她連忙又補了一句，“身為聖使，職責所在。”
靜靈無奈搖頭，“好。”
轉身出了門，在院中四處掃了一眼，那抹白影立在高處，風將袍角吹得飛揚。
腳尖輕輕一點，躍上飛簷。
“哎呀，應龍神使真是悠閑啊，辟五穀、出紅塵，什麽都不用操心，真是叫人好生羨慕。”
白一目眺遠方，口中淡淡道，“你想說什麽。”
“我前些日子遇險，你分明看到了，卻不出手幫忙，真是狠心啊。”
白一皺了皺眉，“隻那些人，你完全可以逃脫。”
“萬一呢？萬一我一個大意受了傷，被他們擒住了，屆時你會怎麽辦？”
“買點花圈，放在你墳頭，還能怎麽辦？”
“你！”
靜靈被他一句話噎的險些心肌梗塞，“姓白的，夠狠啊你。”
“彼此彼此。”白一這才收回視線，朝她看去，“你以為我這應龍鱗這麽好拿？”
“……被你看出來了啊？”
“你滿眼滿臉都寫著‘我要鱗片’四個字，哥哥我豈能看不出？既然你使苦肉計，那哥哥我隻能將計就計。”
靜靈伸出手，“說了這麽多，所以給不給？”
白一瞄了一眼她的手，五指還靈活抖了抖，一副他不給就承擔後果的模樣。
“瞧瞧你這醜惡的嘴臉，拿去！”
“啪”的一聲，將幾片流光溢彩的鱗片拍在她掌心。
再被這女人這麽薅下去，他遲早變成世上最醜應龍。
怒哼一聲，甩袖轉過身去。
靜靈數了數，一共五片，比上次還多了兩片，當下滿足。
“看來你也是有良心的，下次要是沒出手幫我而感到愧疚，盡管拿鱗片來砸我，我保證原諒你。”
“誰愧疚？！哥哥我說了不插手馭獸族的事，隻要不絕了香火就行。”
靜靈才不理會他的口是心非，“見著阿信沒有？”
“別問，問就是沒有。”
靜靈嗤了一聲，白了他一眼從高處飛落。
“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白一側眼睨向她，眼中帶了點點冷意，“這些鱗片，雖然可入藥，卻也有毒，人吃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靜靈眼中光芒倏地熄滅，“我自然知道。”
可是現在別無他法。
舉步離開。
白一看著她離去的纖細背影，眼眶微窄。
真是個蠢女人。
給問香閣送了香，靜靈往二樓望了一眼，問小二道，“荀掌櫃呢？”
小二答道，“掌櫃的這幾日身體不適，沒來鋪子，不過他有一句話讓我帶給姑娘。”
“什麽？”
“掌櫃的說，姑娘不用擔心他，問香閣馬上開分號，還請姑娘過去坐鎮。”
“分號？這麽快？”
小兒笑道，“這都是托了姑娘的福，姑娘這些香囊，皆有奇效，好多達官貴人前來購買，買的人多了，錢自然也多了，足夠開分號了。”
“好，沒問題。”
這算是個好消息，讓靜靈這些時日沉重的心輕鬆了一絲。
轉而抬腳朝迎香居踱去。
才走出沒幾步，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著。
假意在一個小攤前挑選首飾，眼角餘風一掃，一道黑影迅速躲入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