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廳內陷入了死寂。


    賓客被清了場,可剩下的美輪美奐的宴會現場顯得嘲諷無比。


    薄老爺子自嘲道:“我這都是幹了什麽事啊,讓薄家丟臉,其實……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又緩緩走向老太太,安撫道:“好了好了,老婆子,我這不是都為你出氣了嗎,別哭了,都沒事了。”


    眼睜睜看著害自己的人在自己家裏囂張,還差點要嫁給自己兒子,自己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老夫人也是憋屈狠了。


    薄家人安撫老夫人後,老爺子又看向寧淺然,垂眸道:“這件事,我老爺子也向你道歉,讓你受委屈了。”


    當時他薄家懷疑寧淺然時的過激舉動還曆曆在目,譴責她,不讓她進病房探望,甚至不聽她解釋,可這件事其實但凡細心點都能找到破綻。


    薄老爺子覺得羞愧至極,包括這些天對寧淺然一向有異議的薄躍光,現在他算是對這個女孩改觀了。


    要是沒有薄林和寧沉的那些事,如果兩家不用這麽撕破臉,或許,他們之間還會有很好的關係往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事情也不能重來。


    寧淺然淡淡道:“沒事,在我看來,隻要老夫人病好了就行,宋漫漫在薄家一天她的病也就好不了,我是不想看著宋漫漫在老太太麵前這麽囂張。”


    話剛說著,老太太突然暈了過去。


    這可把一行人嚇得不輕,酒店內的事宜讓人處理後,眾人驅車趕往醫院。


    但昏迷後的老夫人情況沒有異樣,呼吸也正常,就像是昏睡過去了一樣,這讓眾人安心不少。


    到了醫院後,老太太被送進去接受檢查,其他人在外麵走廊上等待。


    寧淺然本是坐在長椅上,側眸,看到了倚靠在走廊邊的薄衍墨,隻見他緩緩拿出一根煙點上,然後抽了一口。


    煙霧繚繞,那個一向淡冷的男人身上也添了些深韻的味道。


    寧淺然起身走過去:“唷,原來薄叔叔還喜歡抽煙呢,我倒是沒發現過你這個嗜好。”


    看到她,薄衍墨垂下手指的煙:“偶爾抽一根,不算嗜好。”


    寧淺然看了眼手術室外,薄家的人在看他們,寧淺然也不想和薄衍墨距離太近,怕被誤會了。


    可薄衍墨顯然不在意這些,他微微傾身,跟她近了些。


    寧淺然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些:“其實我沒告訴過你,我不是很喜歡煙草的味道。”


    薄衍墨將煙頭掐滅,然後丟進垃圾桶。


    “那我以後就不抽了。”


    寧淺然隻是給剛才自己後退的舉動找個借口,見他這樣,她道:“為什麽要因為我隨意一句話就改變習慣,我不喜歡而已,又不算什麽。”


    “你隨意的一句話對我來說,很重要。”


    寧淺然扯著唇笑了笑,沒回應這句話。


    她知道薄衍墨其實是因為老太太才會有些焦慮,男人擔心焦慮一件事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抽一根煙。


    她很少見薄衍墨抽煙,所以他不是上癮的那種,隻是偶爾心裏有事了,就抽那麽一根。


    畢竟,擔心手術室裏的老太太會有事。


    安靜中,薄衍墨又道:“其實在你離開我或者和別人有什麽的時候,我會破例抽煙,那時候都是一個人,太想你了。”


    寧淺然下意識想到了那天她在酒吧蹦迪氣他之後離開的那段時間,和前些天假意和顧冷錫在一起後,薄衍墨也承認自己這場婚約,他說的大概就是這些時候吧。


    薄衍墨的明示暗示寧淺然都沒理。


    她聳了聳肩,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宋漫漫的?”


    薄衍墨:“前段時間。”


    “這麽聰明。”寧淺然上下打量他,又道:“不過啊,這麽聰明卻還是懷疑我了,當時在醫院,你也懷疑我的,對吧。”


    聽到這話薄衍墨才是有了些情緒波動,他道:“我從沒懷疑過你,當時在醫院裏母親情況不好,我在裏邊顧著,我是讓你等我的,想和你好好商量這件事,但你走了。”


    寧淺然微怔。


    她記得明明是薄家人說是他讓自己走的,他既然這樣說,自己也就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搞半天,是他以為自己走了?


    寧淺然很快就想到這又是薄家那兩個故意而為,她也沒說,但心裏算是舒暢了些。


    “那這件事都澄清了,你爸和你哥哥們都不會在說我了吧。”


    “他們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平時都是講理的。”


    寧淺然嘁了聲:“是啊,平時講理,但關鍵時刻肯定還是要護著家人的,對吧?”


    薄衍墨知道她在說自己母親的案子。


    他低歎了聲:“淺然。”


    那裏邊有不希望她繼續任性的無奈,也夾雜著更多情緒。


    寧淺然心頭微顫。


    她有一段時間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叫她了。


    “那件事情要慢慢查,從十年前的蛛絲馬跡開始,你就算到薄家了,這樣任性也是查不了的,你要先忘了那些。”


    “你也想讓我忘?但那是忘不了的,除非他薄林澄清。”


    薄衍墨:“你從來都沒想過和我好好說話。”


    自從那件事以後,寧淺然就極端了。


    母親是她的藥,隻要她母親的案子結了,她也就無藥自解。


    寧淺然嘲諷地低笑:“說了能怎麽樣?你能給我證據嗎。”


    “如果我能,你嫁給我麽。”


    寧淺然好整以暇地看他,想看他能說出些什麽來。


    薄衍墨道:“薄林以前和你父親關係很好,你爸比他大幾歲,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其實,我二哥是個念舊的人,他在那個年齡的時候我隻有八歲左右,不過我依稀記得他確實和你父親關係很好。”


    那時候寧淺然都還沒出生,薄衍墨自是知道很多年前寧淺然不知道的事。


    薄林很重情,但這種重情在事業和野心麵前就顯得不值一提,他們那麽多年的兄弟情,後來薄林做了那些,心裏說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隻是這種波瀾被他壓得深了,也就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當時有調查組的人說這個案子像是被人預謀的他殺,被其他同事否定,但那個人當時將很多物證存留在那個案子的檔案櫃裏。


    每個特大級他殺案件沒查清楚的都會存留檔案,但意外的不會,很多人都以為那是場意外,所以現場很多都沒有存證。


    但當時懷疑的人留有這個案子的一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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