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錫看著他,卻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忽然之間變了一樣。


    確實,他早該看出來的。


    “結束,你想怎麽讓這件事結束?”顧冷錫說。


    “你藏得真夠深,連寧淺然都沒看出來吧,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你以前生著那麽重的病,是怎麽將暗所發展成現在這樣的。”


    “時間,我這些年雖然生著病,但最初對這些很感興趣,有時候在家裏沒有事情做,就會自學這方麵知識,慢慢的就擴大了起來,後來有人讓我查別人,我接了幾次單,剩下為什麽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你也該明白了,不過,我到現在確實累積下來很大的一張數據網,你想查些基本的我可以幫你。”


    “這麽厲害?”顧冷錫挑眉。


    寧辰安抬眸,涼涼地看他:“當然,是收費的,鑒於你是我身邊唯一的朋友,給你打個八五折,不超過七位數。”


    顧冷錫:“你還真是說得一手好價。”


    不過寧辰安有件事沒說錯,顧冷錫是他目前為止身邊唯一一個朋友,這是真的。


    因為這些年生著病,他很少出門,對外一個朋友也沒有。


    這些年雖說靠著暗所在網上認識一些關係好的,但對方約線下見麵他從沒應允過。


    顧冷錫還是唯一一個和他說了這麽多話的人。


    “這麽厲害,當初為什麽薄林做那些事的時候你無動於衷。”


    寧辰安若有所思地低笑。


    “以前我不知道這些,等媽媽出事的時候,什麽也晚了,我實在保護不了,那段時間身體確實很差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到現在才慢慢調整好。”


    顧冷錫確實知道。


    他是寧辰安的主治醫生,他媽媽出事的那段時間他病情都差點複發。


    “我還是現在才知道權利的重要性,我要讓薄林身敗名裂,讓他再也翻不了身,不會很遠了。”


    顧冷錫眯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說如果來一次薄家的猛料,薄家會怎麽樣?”


    寧辰安沒有具體告訴他,但顧冷錫隱隱感覺,寧辰安要準備一手大動作了。


    他盯著眼前清雋男人,突地覺得,對方比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藏得深。


    ——


    沈凝問到具體位置的進程比寧淺然想的要快很多。


    本來她覺著那麽低調神秘的一個網站吧,又是不常為人所知的,沈凝一個小姑娘去問他們說不定理都不會理,可偏偏事情就跟她想得不一樣。


    一私戳人家,人家還真給了個地址,就在南城一棟很有名的辦公大廈內。


    沈凝告訴她的時候還得意洋洋,說:“我就說我跟人家熟吧,說不定人家老板知道問他的是個美女,所以才這麽直接地告訴我嘞,你要是見著幕後老板,記得告訴我長得帥不帥!”


    寧淺然對於她的花癡表示無奈。


    她搭了輛車前去那個位置,剛對著手機四處找呢,卻發現大廈門口靠牆站著的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一直盯著她看。


    寧淺然皺眉,有點不太舒服。


    怎麽莫名有點像尾隨獨身少女的怪蜀黍?


    她本想無視對方進去,可就在要經過他時,對方站直了身,問了句:“你是寧淺然吧。”


    寧淺然驚了。


    這年頭怪蜀黍還打聽好信息來的?


    寧淺然警惕地看著對方,然後往後退了退:“你怎麽知道我名字,我跟你認識?”


    對方笑了聲,摘下墨鏡,對方是個五官英俊的成熟男人。


    “我叫任越,是接到消息說你要來,專門下來接你的。”


    寧淺然疑惑:“你是?”


    “暗所的網站負責人。”


    寧淺然現在才知道,暗所是由幾個青年組成的,這些人都是軟件和電腦的天才,隻不過論能力還是創始人最厲害罷了。


    寧淺然從任越的嘴裏慢慢了解到他們,他們最初不過是熱愛電腦軟件這一行業的有誌青年,隻不過在現實中因為或多或少的打擊被職場驅逐。


    任越起初是厭惡這種虛假的職場,也厭惡那些資本家,所以他不想過給人打工的生活,他想要自己主宰自己以後的未來,讓那些權貴對自己聞風喪膽。


    所以,他開始做這些。


    寧淺然跟著上去,裏邊就跟普通的小公司布置差不多,隻不過她進去的時候裏邊幾個人正在喝咖啡,周邊都是大摞的文件夾,還有很多台電腦。


    幾人交談氣氛悠閑,見到她,都止了話頭。


    有個紮著馬尾化著濃眼妝地女孩吹了聲口哨:“越哥可以啊,這小姑娘長得水靈。”


    任越看她一眼:“別開我玩笑,這是有委托任務的金主,看我麵,你好好招待著。”


    寧淺然心裏有點沒底。


    說實在的,她這會沒什麽錢,可算不上什麽金主,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任越是怎麽知道自己有事來找他們的,這實在太過巧合了。


    可是,她的確沒有認識的人在這,難道是沈凝幫自己下單子了?


    那女孩淡哼:“我每天還就喜歡開你玩笑了,這圈子裏我唯一敬佩的就是老大,除了他,不管是誰都別給我扯麵。”


    任越睨了她一眼,旋即帶著寧淺然進了旁邊的隔間。


    “他們說話就是這樣,你也別介意,我們關係太熟了,所以,沒個遮攔。”


    他拿過茶杯給她倒水。


    寧淺然問:“可是是我主動找到這裏的,你怎麽知道的,還專門在底下等我,我的麵子還沒大到這個地步吧。”


    “你的麵子是沒有,不過我們老大的麵子就不一定了。”他說的這話聲音低,寧淺然沒聽清楚。


    “你說什麽?”


    他咳了聲:“沒什麽,反正你隻用知道我們的宗旨就是要接待好每一位顧客就對了,顧客就是上帝。”


    外邊的女孩聽到這句笑了聲:“你說上一位被你拎著扔了出去的顧客要是聽到你這話,會不會氣出心髒病來?”


    寧淺然聽不懂他們的意思,一頭霧水。


    不過像他們這種掌握著很多秘密的,上門的確實該是求情的態度的,他們確實不可能像服務行業一樣招待人。


    “沒事,你不用太有心理負擔,既然來了我這,我肯定得好好招待你的。”


    寧淺然有點尷尬:“其實,我還是今天才聽我朋友說知道你們這個行業的,我也隻是過來問問,你不用這麽客氣……”


    她都做好了過來碰一鼻子灰或者無果的準備,結果事情發展根本出乎她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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