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的想要動手打她,陸沐風是覺得她慕傾城好欺負的很的意思?


    邪肆的勾了勾唇角,慕傾城抬起手來準確無誤的握住陸沐風的手腕並狠狠甩開他拉住她的那隻手:“陸沐風,隻有瘋狗才亂咬人。”


    於陸沐風而言,慕傾城就該對他卑躬屈膝,像過去的五年一樣,不管他做什麽,不管對錯,她都一副討好的模樣。


    殊不知早在他跟那個十幾歲的小妹妹鬧進警察局的那一刻,慕傾城就清醒了。


    她從第一次反抗他的時刻開始,就再不是從前的她,她不會也不可能對他妥協。


    “你說我是什麽?瘋狗?”


    陸沐風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抖的怒火。


    慕傾城不以為然的揚了揚眉梢:“我可沒點名道姓的說你就是,但你若是非要將自己代入進去,我也沒辦法。”


    陸沐風氣極,試圖對慕傾城動手。


    可慕傾城哪裏肯給他機會,他向前一步她後退兩步,且笑盈盈的提醒他:“陸沐風,你的小情人流血了,你不想要你兒子,確定要繼續跟我糾纏?”


    陸沐風聞聲一個側目,隻見程安安腿上的血跡正滴在地麵上。


    他快步走過去,溫柔的將程安安抱在懷裏往婦產科急救去。


    在經過慕傾城身側的時候,陸沐風咬牙切齒:“慕傾城,你對我的孩子動手,完全是自己找死。”


    “等我安置好安安,看我怎麽收拾你。”


    陸沐風什麽時候走遠的,慕傾城完全沒有印象。


    她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久久的站在原地,望著程安安留在地麵的血跡,發怔。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大概十分鍾的樣子許清揚疾步而來,一臉焦灼的詢問慕傾城:“傾城,好端端的那個女人怎麽會跑來?現在整個醫院都是流言蜚語,說你因妒生恨,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麵對許清揚的詢問,慕傾城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然後似笑非笑:“她演技精湛,我技不如人。”


    慕傾城的話說的許清揚一頭霧水,他睨了一眼那地麵的血跡,思索片刻後疾步過去蹲下來,用指尖沾了一點放到鼻尖聞。


    是血沒錯,但絕對不是新鮮的從人體剛剛流出來的。


    許清揚抽了紙巾將指尖擦拭幹淨,折回慕傾城身側語調不疾不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血袋。”


    “血袋?”慕傾城詫異的睜大了眼瞳:“清揚,你能確定嗎?”


    許清揚點點頭:“十有八九。”


    慕傾城苦澀掀唇,良久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我還以為她是胎像不穩故意來找茬,沒想到居然用的是血袋。我就說嘛,這世界上怎麽會有舍得用自己孩子冒險的母親。”


    “傾城,這事情你先別管了,慕伯伯的手術就在今天下午,你……”


    許清揚的意思慕傾城懂得,而正是因為懂得,才愈發要堅持己見。


    慕傾城抿了抿唇瓣,打斷許清揚的話篤定的接了過去:“陸沐風來了,因為程安安。”說著慕傾城一頓,片刻後繼續:“清揚,我爸爸交給你我放心,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見阻止不了慕傾城,許清揚也隻好點頭:“有情況我會隨時聯係,你注意保護自己。”


    “好。”


    話分兩頭。


    彼時,醫院的婦產科高級病房內,程安安淚眼婆娑的握住陸沐風的手:“沐風,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聽到慕叔叔身體不好就趕過來看他,如果我不來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出事。”


    陸沐風對程安安沒什麽感情,但是她肚子裏麵懷著的是他的孩子沒錯。所以多多少少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還是會對她溫柔一點。


    他反握住她的手,語調平和:“醫生不是說了嗎,孩子沒事,隻是你之後要注意,避免劇烈運動。”


    “我會的。”邊說,程安安邊吸了吸鼻翼,看著陸沐風的眼裏滿是愛意:“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很愛很愛它。”


    “沐風,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為你生個大胖小子。”


    陸沐風沒說話,隻是垂下頭去,在程安安的額頭印下一吻。


    沒一會兒程安安就睡著了,陸沐風心裏有些煩躁,便離開病房站在走廊裏抽煙。吞雲吐霧之間,他的周身煙氣繚繞,導致他整個人看起來猶如墮入凡塵的仙人。


    換作從前,慕傾城一定覺得這樣的陸沐風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可……沒有如果。


    她握緊了手裏的文件袋,加快了步伐走到陸沐風身側,然後語調涼薄的宛若她和陸沐風從未認識過,僅僅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那般。


    她說:“陸先生。”


    陸沐風聞得慕傾城的聲音,吸煙的動作微頓,隨即抬眸目光落到慕傾城的臉上。


    她一如既往的美麗不可方物,一雙眼睛好似是會說話一樣,那麽直勾勾的盯著他,簡直是要把他的魂魄都勾走了。


    四目相對了刹那,陸沐風對著慕傾城的小臉吐了一陣煙圈。


    慕傾城被嗆到了,輕咳了一陣才穩住呼吸:“陸先生,你作為我的丈夫,你並未盡到丈夫的責任。而作為我爸的女婿,你也未盡到女婿應盡的責任。”


    “所以呢?”


    慕傾城打開文件袋,從裏麵拿出她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和一支筆遞到陸沐風麵前:“你簽個字,我們好聚好散。”


    陸沐風冷冷挑眉,語調森冷入骨:“慕傾城,我說過,我們絕不離婚。”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說罷,慕傾城拿出時禦寒給的黑卡,在陸沐風眼前晃了晃:“說起來真的謝謝陸先生的拒絕,如果不是你拒絕了我,我也不會從時先生那兒拿到這張卡。”


    “陸先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時先生英俊瀟灑,多金活好還溫柔體貼,而你,你跟時先生根本沒法比,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你憑什麽留住我?”


    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話,莫過於此。


    陸沐風一顆心千瘡百孔,他好幾次都想開口說點什麽反駁慕傾城,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是啊,他比不得時禦寒。


    他在時禦寒的麵前,完完全全是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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