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城明明都已經思緒潰不成軍,身體軟的似水了,還在這兒裝什麽裝?


    還有那些男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怎麽就擺平不了一個被下了藥,意識渙散的女人?


    神情一凜,程安安沒好氣的怒嗬:“怎麽,都沒吃飯嗎?”


    程安安手裏握著這些個男人的把柄,他們要是不順了她的意,下半輩子怕是隻有在監獄裏度過了。


    故而,他們怕她毫無懸念。


    她話音落下,他們麵麵相覷了片刻,決定使用非常手段。


    可就在這時,一抹纖細修長的高挑身影由遠至近。


    他的手裏握著一把手槍,襯得他那絕世容顏難以言喻的森冷,涼薄。


    他的視線先是在被幾個男人圍繞著,麵頰緋紅儼然是毫無理智可言的慕傾城身上流轉了片刻,後才落到程安安臉上,語調薄涼入骨,猶如地獄而來的修羅那麽讓人生畏:“不想死就住手。”


    話音落下,男人扣動小手槍的扳機,一聲響徹雲霄的槍響惹的在場眾人心神一震。


    是真的槍,不是假的。


    比之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這些男人更害怕現在就會死。


    他們幾乎是立刻從慕傾城身邊退開,然後一個勁兒對著男人低喃:“我們不是自願的,是她逼我們的。”


    男人沒有理會他們的話,他邁步走過去,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慕傾城的身上,並為她解開了手腳的束縛。


    慕傾城的理智是真的沒有了,她盯著男人看了片刻,腦海裏閃過一個聲音:時禦寒。


    鬼使神差的,她媚眼如絲的睨著他俊朗的麵龐,沒了平日裏的形象,軟聲軟氣的問他:“時禦寒,是你嗎?”


    她叫他的名字,用這樣的語調,實在是太美妙了。


    時禦寒情緒不明的挑了挑眼,隨即柔聲應:“是我。”說著,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發絲,約莫兩秒後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顆藥丸塞進慕傾城的嘴巴裏。


    藥丸入口即化,然後慕傾城就失去知覺,暈厥過去。


    做完這一切,時禦寒妖孽如斯的抬起那精致的笑手槍,對著槍口吹了一口氣,才目光嗜血的落到那些個男人和程安安身上。


    他沒有著急開口說話,隻是如鷹一般的漆黑眼瞳緊鎖著他們的臉,給他們以精神上的壓力。


    程安安被時禦寒那麽看著,額頭都冒了不知道多少冷汗。但偏偏,時禦寒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將近三分鍾後,時禦寒覺得差不多了才喉結微動,語調薄涼冷冽:“你對她做了什麽?”


    時禦寒很少在公眾露麵,程安安自然不知道他是誰,但看在那把槍的麵子上,她也不敢貿貿然的撒謊。畢竟螻蟻尚且偷生,人自然怕死。


    “我給她用了點消魂膏。”


    “消魂膏?”時禦寒低喃了一遍程安安的話,隨即眯起眉眼,眸中殺意乍現。


    程安安嚇得一顆心乒乒乓乓的跳個不停,連腿都有點軟了。她連連點頭:“就是促進晴趣的東西,並沒有什麽副作用。”


    剛剛時禦寒進來的時候,可是清楚的看到慕傾城的狀態。她那樣子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如果他沒有趕過來,後果可想而知。


    而這女人居然敢說沒有副作用?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東西呢?”


    麵對時禦寒的詢問,程安安愣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思緒和聲音:“先生,什麽東西?”


    “消魂膏。”說著,時禦寒伸出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手:“拿來。”


    程安安沒動。


    看這個男人對慕傾城的態度,儼然是喜歡的。那架勢為了慕傾城連殺人都敢幹,何況是別的?


    自己妄想讓別的男人輪了慕傾城,這個男人估計是氣的不得了吧?如果把東西給他,說不定他會用在自己身上然後讓那幾個男人對她……


    且不說程安安剛剛小產完,不能做那種事情,即便是沒有小產她也不能容許自己清清白白的身體被那些個男人玷汙。


    所以,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把消魂膏交出來。


    程安安沉默著,不說話,時禦寒何其精明,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冷冷揚起嘴角,看似在微笑,可實際上整個倉庫裏的氣溫都低了好幾個度。


    “給你三個數,交東西還是死,你二選一。”說話間,時禦寒把玩著手裏的小手槍:“3,2……”


    三個數,實在是太快了。


    被人玷汙總好過現在就變成一具屍體。


    雖然有可能男人不敢真的開槍,但誰會蠢到用僅有一次的生命做賭注?


    程安安本能的點頭如搗蒜:“我給你。”


    深紫色的盒子,散發著淺淺淡淡的香氣兒。足以可見裏麵的東西多麽霸道……


    程安安將它握在手裏,小心翼翼的邁了步伐打算靠近時禦寒之際,他突然一記森冷的目光掃了過來:“我向來眥睚必報,喜好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時禦寒頗為惜字如金,但那言下之意卻是讓在場的人都清楚明白了:他要程安安怎麽對待了慕傾城,就怎麽對待她自己。


    人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程安安一張本就慘白的小臉愈發慘白,她皺了皺眉:“我是陸氏集團陸沐風的女人,你確定要這麽做?你就不怕……”


    程安安話都沒說完,時禦寒突然用漆黑的槍口指著程安安的頭:“死到臨頭了還想威脅我?嗯?”


    他隻需要稍稍扣動一下扳機,程安安必死無疑。


    頓時,程安安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然後也顧不得什麽麵子啊啥的了,照著時禦寒的意思做。


    藥效來的很快,程安安不一會兒就麵頰酡紅一片,不由自主的哼唧起來。


    時禦寒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便是不再看抱著慕傾城就走。走到門口時,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頓足厲聲吩咐那些男人:“賣力點。”


    慕傾城吃了藥丸睡得很沉,時禦寒將她放到車裏後,望著她緋紅一片的小臉將近兩分鍾才去開車。


    這時候藍一姍姍來遲,看到時禦寒啟動車子要回市區的節奏,急忙下車衝了過去:“時先生,您……”


    不等藍一話說完,時禦寒凜聲打斷藍一,道:“你留下等裏麵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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