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猜測都沒得到證實呢,居然還接二連三的猜測。


    “媽,你仔細看看慕傾城。”


    於俏不解,蹙著眉。


    時禦寒睨了一眼兩個包子,又睨了一眼不遠處的慕傾城:“媽,我是個專一的男人。”


    時禦寒不說於俏沒太注意,他這一說她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詫異的睜大了眼瞳,於俏一字一頓:“所以,傾城就是……”


    兩個包子就在他們身側,時禦寒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不等於俏話說出來就凜聲打斷:“媽,凡事都要謹言慎行。”


    慕傾城百無聊賴的待了好一陣,突然一個側目便看到於俏和時禦寒就站在她麵前。


    她先是怔了片刻,後才小聲的開口輕喚於俏:“阿姨好,我是慕傾城,是……”說著,慕傾城看了一眼時禦寒,見他沒什麽反應後繼續道:“是禦寒的女朋友。”


    於俏:“……”


    額?女朋友?


    他們不是領證結婚了嗎?這怎麽還是女朋友?


    “傾城,你好。我是禦寒的媽媽。”


    邊說,於俏邊狐疑的望向時禦寒,她一個字都沒說,詢問的意思卻很明顯:不是結婚了嗎?怎麽還是女朋友?


    時禦寒太了解自己的母親了,他生怕她會拆穿了自己,連忙拿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息發送給她:我悄悄領的證,傾城不知道。


    於俏看完短信,隻覺得解鎖了自己的兒子新麵孔。


    悄悄領證?


    瞧給他能耐的。


    ……


    時景榮是在時老爺子入院後的一個小時來的醫院,這會兒老爺子已經從急救室轉到了病房,昏迷過程中。


    時景榮進入病房後,病房內的氣氛瞬間冷凝到了極致。


    於俏退到一旁,沒作聲。


    慕傾城正在和兩個包子玩遊戲,也是沒作聲。


    時禦寒目光森冷入骨的盯著時景榮,大概半分鍾的樣子後沒好氣的質問:“你還知道來醫院看看爺爺?”


    時景榮沒有搭理時禦寒,隻是徑自邁步走到病床邊。


    時老爺子的臉色煞白的很,落入時景榮的眼底,他也是一陣陣的後悔:唉,早知道就不說那些話刺激老爺子了,畢竟他年紀大了,又是他的親生父親。


    “爸,我來看你了。”


    時景榮的話,時老爺子自然是聽不到的。


    時禦寒隻覺得可笑,不禁冷厲且譏誚不已的出聲:“時景榮,這裏不歡迎你。”


    對自己的父親直呼其名,時禦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時景榮也不在意。


    沒錯,於時景榮而言,時禦寒也好,於俏也好,時謙和時晚也罷,都不能激起他任何情緒。


    偏偏他越是這樣,時禦寒就越是惱怒的很。


    一個父親,二十餘年沒有盡到一絲一毫做父親的職責。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要把他生下來?


    “我說,這裏不歡迎你。”


    時景榮還是沒有理會時禦寒。


    時禦寒氣極,若不是兩個小家夥還在,他估計又會直接上手拎住時景榮的衣領。


    可惜,沒有如果。


    時禦寒拚命壓製住自己體力的暴力分子,再次出聲:“每次你回家爺爺勢必要被你氣出毛病,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之心?”


    時景榮是真的夠沉得住氣,他簡直就是把時禦寒當成了空氣。


    於俏知道這父子兩水火不容,猶豫了下,還是出聲喚了慕傾城:“傾城,你跟我去一趟洗手間吧。”


    慕傾城也不想在這樣讓人窒息的環境裏呆著,她連連應好後就跟於俏離開了病房。


    於俏也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就著走廊落座,鬼使神差的喚了慕傾城:“傾城,我跟你說說我和禦寒他爸爸的事情吧。”


    慕傾城愣了一下,而後頷首:“好,阿姨你說。”


    於俏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不知名的地方聚焦,然後字句清晰,低聲道:“我是禦寒爺爺資助的貧困生,財會專業,畢業於倫敦大學,在當時非常有名氣,許多企業都想要挖我過去任職。禦寒爺爺看我性格好,能力強,覺得我很適合做時家的女主人,便撮合了我和景榮,那一年,我二十四歲。”


    “我和景榮算的上閃婚,我們年底決定在一起,第二年年初就結婚了,同年生下了禦寒。我曾經一度認為我們縱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卻也該有割舍不斷的親情才是。直到有天我發現,他是跟自己最深愛的女人分開後,才娶了我。而我在他心裏,就是一個抹殺他們愛情的劊子手,他恨我,所以連帶著討厭禦寒。”


    “傾城你知道嗎?二十幾年,禦寒沒有被他爸爸正眼看過,因為厭惡,憎恨我,所以連帶著厭惡禦寒,甚至於小謙和小晚,都是他不屑於多看一眼的存在……”


    “……”


    於俏說了很多很多,說到最後,她的眼眶都是紅的,開口的語調分外低沉,帶著幾近於祈求的聲調:“傾城,你是個好姑娘,我相信你能給禦寒,給小謙,小晚一個完整的家。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你都能站在禦寒身後,做他最堅定的後盾。”


    慕傾城和時禦寒之間的關係,說來牢固,其實也脆弱。她不知道他們能在一起多久,所以根本不敢開口接於俏的話。


    於俏說完好一陣沒等到慕傾城開口,不禁蹙了蹙眉心,追問於她:“傾城,你不願意嗎?”


    不是不願意,而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思索著,慕傾城輕輕搖頭,如實應答於俏:“阿姨,我怕我福薄,沒辦法……”


    “傾城。”


    沒等慕傾城的話說完整,於俏打斷了她的話,目光堅定執拗道:


    “我相信你和禦寒一定可以白頭偕老,所以請你務必答應我,好嗎?”


    於俏相信,慕傾城可不相信。


    她還是想要拒絕,卻終歸沒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不得已的情況下,慕傾城輕輕點頭:“阿姨,我答應你。”


    於俏聞聲,幹笑了幾聲後,聲音分外低沉的輕喃:“既然你答應了我,那我就對你說個秘密吧。傾城,我快死了。”


    慕傾城:“……”


    what?


    於俏快死了?


    怎麽可能。


    她看起來這麽年輕漂亮且氣色很好,根本不像是……


    “阿姨,你別亂開玩笑,這種玩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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