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城的言辭可謂是有些過了,奈何時禦寒聽完卻沒有半點反應,好似是壓根兒就沒聽到一般。


    時老爺子看慕傾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生怕他們兩個人會吵起來,暗自思慮了一陣連忙開口,活躍著氛圍:“ 傾城吶,他們離婚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確實是禦寒做得不對。不過……”


    時老爺子話音微頓,遞給時禦寒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後繼續:“不過事已至此,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傾城你還是……”


    時老爺子的意思,慕傾城自然懂得。


    她認認真真的迎著時老爺子的目光,想也沒想的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字句清晰不已:“時爺爺,您放心吧,我是不會跟某些人太過計較的。”


    但原諒,也絕無可能。


    一個自私的家夥,有什麽好原諒的,真是白瞎了於俏對他的滿心愛憐。


    想到自己打小就沒有媽媽,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的偉大,慕傾城心裏愈發堵得難受。


    慕傾城心裏如此想,臉色也是低沉了好幾個度,任是誰看到她這樣都知道她不高興。


    時老爺子等了片刻沒見時禦寒開口,不禁繼續使眼色,那意思算得上明顯。


    時禦寒架不住時老爺子接二連三的眼色,終歸結束了沉默,一字一頓的喚了慕傾城的名字,鄭重其事的說:“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壓根沒有繼續的必要,我是於俏女士的親生兒子,我做任何事情也不會去做的事情就是害她。”


    說完停頓了下,時禦寒又繼續:“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我問心無愧。”


    話音落下,時禦寒起身去了洗手間,那背影可謂是有些戾氣十足了。


    慕傾城:“……”


    exm?


    他做錯了事情,還跟她甩臉子?


    真是能耐了啊,這該死的男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


    慕傾城真的生氣,前所未有的生氣,她氣鼓鼓的瞪著時禦寒離開的方向,心裏不斷的‘問候’時禦寒。


    時禦寒進了洗手間也沒有放水,他背靠著門,姿態慵懶的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轉瞬之間,就是五分鍾後。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急促的很。


    時禦寒沒有理會,但那敲門聲不作罷,還夾雜著慕傾城的輕喚。


    “時禦寒,你出來。”


    “你躲裏麵算什麽事兒,你給我出來。”


    “時禦寒……”


    “……”


    時禦寒自認為脾氣算得上好,特別是麵對慕傾城,可這女人完全不買賬,根本就是不斷的無理取鬧,挑戰他的底線。


    擰了擰眉心後,時禦寒神色驟然薄涼下去,同時拉開門,目光滿是冰涼的落到她的臉上:“慕傾城,適可而止。”


    比之時禦寒之前的言論,這七個字莫名的讓慕傾城毛骨悚然了。


    也不知道是哪裏產生的錯覺,反正就是有這麽一個感覺,這一刻的時禦寒很危險,猶如地獄而來的撒旦那般,周身都在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本能的退了兩步遠,慕傾城張了張唇瓣想說點什麽,卻又完全說不出來,隻是跟時禦寒那麽大眼瞪小眼。


    瞧著,也是分外滑稽的畫麵。


    這會兒時景榮和陸夫人已經進來客廳,落座,時禦寒站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便順勢握住慕傾城的手連拖帶拽的將她帶去了沙發落座。


    客廳內,一陣詭異般的安靜。


    打破這靜謐的人是時老爺子,他的目光來回的在時景榮,陸夫人,時禦寒和慕傾城臉上流轉,最終定定的落在陸夫人臉上。


    時老爺子沒有著急開口說話,但他眼神裏散發出來的陰沉足以讓陸夫人背脊發涼。


    果然不愧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即便是年歲已高,也能隨隨便便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望而生畏。


    氣氛,就這麽僵持著。


    大概三十秒後,時老爺子喉結微動,凜聲喚了陸夫人:“不論這個逆子允諾了你什麽,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我時家就絕不可能讓你進門。”


    時老爺子話音落下,不隻是陸夫人神色訝異不已,就連時景榮都是一臉震驚。


    他們明明說好了,老爺子不再管他的事情,這會兒怎麽又……


    皺了皺眉,時景榮盡量的壓低著語氣,喚著時老爺子:“爸,我和於俏已經離婚了,你總不能要求我下半輩子孤獨終老吧?”


    時老爺子沒有理會時景榮。


    時景榮有些無語,但也沒有放棄,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爸,我實話告訴你,陸氏集團的陸沐風就是我和佳怡的親生兒子。”


    “這個婚,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們都結定了。”


    話音落下,時景榮牽著陸夫人的手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離開。


    時景榮和陸夫人走了好久,時老爺子才稍稍的從思緒裏回了神,小聲的,滿麵不確定的詢問時禦寒:“禦寒,你爸爸說的是真的嗎?”


    時禦寒沒作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時老爺子見狀,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接二連三的搖著頭,神情要多難看就多難看:“所以陸沐風真的是他們的孩子?”


    時禦寒還是沒有作聲。


    時老爺子也沒把希望寄托在時禦寒身上了,他歎了口氣問慕傾城:“傾城,這件事情你知道嗎?你於俏阿姨知道嗎?”


    時禦寒可以默不作聲,慕傾城不可以。


    她縱然並不想回答,也不得不唇瓣微動,小聲的和時老爺子道:“時爺爺,我知道。至於阿姨她……”


    慕傾城欲言又止,腦海裏卻盡數是送於俏去醫院的時候,醫生曾說她是受了極大的刺激的事。


    所以,那個刺激有沒有可能是陸沐風的身世?


    本能的攥緊了身側的手掌,慕傾城麵色凝重的補充:“阿姨應該也知道。”


    聽聞慕傾城說於俏應該知道的時候,時老爺子暗自歎氣,低喃:“因為這件事她才不辭而別的吧,是我們時家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她。”


    慕傾城很想勸勸時老爺子,但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個字來。是的,在她看來確確實實是時家欠了於俏。


    慕傾城沉默,時禦寒倒是不甘沉默,他接過時老爺子的話,若有所思道:“於俏女士不怪時家,更不怪爺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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