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額……她覺得?


    她哪裏知道啊,她又不是他。


    “我不知道,我要你說,親口說。”


    時禦寒頷首,認真的不行:“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開始。”


    “你以為我傻嗎?我會信?”


    “信不信在你,說不說在我。”


    慕傾城可不會忘記,飛機上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禦寒這家夥對她的第一句話,可是分外的不要臉。


    唔,這麽一想這男人好像一麵對著她,就是真的很不要臉呢。


    所以,高冷傲嬌什麽的,也分人?


    “時禦寒,你是不是學了一門絕活?”


    “絕活?我怎麽不知。”


    慕傾城哼哼了兩聲:“你好好想想。”


    時禦寒搖頭:“真的不知,不如時太太你說說,我一定洗耳恭聽。”


    看他態度算得上誠懇,慕傾城清了清嗓子:“變臉呀,你的變臉真是當世絕無僅有的精湛。”


    時禦寒:“額……”


    時禦寒本來強烈要求慕傾城住院觀察一晚,慕傾城卻嚴肅拒絕:“我不要住院,我要回家。”


    “你的身體狀況需要觀察,醫生也是這麽說的,你……”


    “我不管,我要回家。”說完頓了頓,慕傾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臉認真的問時禦寒:“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我要是有什麽你再送我過來也不遲啊。”


    時禦寒簡直要被慕傾城這無關緊要的態度給氣死了,這女人,?是在開玩笑嗎?


    什麽叫做有什麽再送她過來,也不遲?


    難不成她希望遲了?


    “不行。”


    “時禦寒~”


    小女人的輕喚,帶著濃鬱的撒嬌賣萌。時禦寒卻分外堅韌篤定,完全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他嚴肅,字句清晰‘感人’:“沒得商量。”


    “你到底是在意孩子還是在意我?”


    女人無理取鬧起來,任是誰都要甘拜下風。


    時禦寒被慕傾城問的一愣,遲遲未作答。


    借著這個空隙,慕傾城充分的展現了她作為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領。


    她用纖細修長白皙的手指直指著時禦寒的臉,欲語還休,委屈兮兮的不得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果然……你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得到了就不再珍惜,得到了就不再重要。”


    被慕傾城這麽一控訴,時禦寒隻覺自己比竇娥還要冤。


    他睨了一眼病房外的天空,鬼使神差的輕喃:“這天氣竟然沒有下雪。”


    慕傾城一時沒反應過來時禦寒的意思,不禁黛眉微蹙:“什麽?下雪?你在開玩笑嗎?這個天氣怎麽可能下雪,夏天下雪沒可能好不好?”


    慕傾城話罷,時禦寒清了清嗓子:“六月飛霜。”


    四個字,突兀的很。


    四個字,讓人猝不及防。


    慕傾城聽了好一陣,才小聲的,不可思議的追問:“你什麽意思?你覺得自己比竇娥冤?”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慕傾城:“額……”


    時禦寒的這個鍋甩的她竟然無言以對,真是優秀。


    “對,是我說的,那又怎麽樣?”慕傾城邊說邊哼哼:“我要回家,我隻要這個結果,至於其他的事情應該是你要考慮的,而不是我。”


    這樣的慕傾城真的好任性,偏偏時禦寒還不想拒絕了。


    嗯,小女人難得這麽無理取鬧的偏執任性,他應該給她一個心滿意足的機會。


    至於她的身體……


    家庭醫生一個不夠就兩個,無傷大雅,這點錢他時禦寒付得起。


    男人的唇瓣突然落到慕傾城的唇瓣上,然後一個深入的吻吻的慕傾城七暈八素。


    一吻結束,他鼻音濃重的輕喃:“好,我們回家。”


    時禦寒一路抱著慕傾城離開的醫院,藍一負責出院手續的辦理。上車回山水莊園的路上,慕傾城不知道第幾次打量時禦寒的俊朗輪廓後,才小聲嘀咕:“那麽多人,你一直抱著我也不怕被人拍了上熱搜嗎?”


    時禦寒現在已經不是早前那個神秘的s集團總裁了。


    他的長相,雖不說人盡皆知也算是家喻戶曉了。


    所以……慕傾城擔心。


    “時太太。”


    時太太這三個字,慕傾城還不是很習慣,時禦寒叫了好一陣,她才一臉懵懂的“嗯”了一聲:“什麽?”


    男人的臉色因為慕傾城的懵懂一下子涼薄了好幾個度,連帶著車廂內的氛圍都是驟然變化。


    藍一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暗自腹誹:完了完了,先生又要發飆了。


    藍一都覺察到時禦寒的情緒異常了,慕傾城怎會不知道?


    她咕嚕咕嚕轉了轉眼珠子,開始為總裁大人順毛:“你幹嘛,我剛剛換了個身份,有點不習慣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時禦寒想說什麽,但終歸又是什麽都沒說。


    靜謐,四下蔓延。


    一分鍾的樣子,男人突然挑起慕傾城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相對視著:“叫老公。”


    慕傾城:“額……”


    他們相識籠統不過短暫歲月,這就要叫老公了?


    這未免也太……尷尬了吧。


    “這樣不好吧。”


    “哦?不好?”時禦寒明明嘴角含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滿身都是威脅的氣息四溢:“夫妻之間你跟我說叫老公不好?那要叫什麽?時先生?時總?”


    “我當然不是我這個意思啦,我就是……”


    慕傾城話未說完,時禦寒咄咄逼人:“就是什麽?我聽著,你說。”


    說毛線啊,就你現在的姿態,我想說的話都被嚇得忘了好嗎?


    “怎麽不說?”


    時禦寒的催促,惹得慕傾城很是不悅了。


    她沒好氣的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氣鼓鼓問:“你很急嗎?這麽著急做什麽?”


    “我不急。”


    “那你催我。”


    “我怕你急。”


    慕傾城有些無語,抽了抽嘴角沒好氣應:“我不急,我有什麽好急的。”


    “那我急,說吧。”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慕傾城絲毫不懷疑時禦寒已經死無全屍了。


    可惜沒有如果,所以她隻好認命一般的低語:“我沒習慣,所以叫不出口。”


    “那就趁著這兩天好好習慣習慣,以後都要重點考的。”


    慕傾城一頭霧水:“重點?考?什麽意思啊?”


    男人挑著眉眼,邪肆勾唇:“字麵上的意思。”


    最終,時禦寒和慕傾城達成協議,要好好熟悉他們的新身份,丈夫和妻子。


    事實上,他們真的也熟悉的很好。


    不過短短一天,就能運用自如的稱呼對方老公老婆。


    這一點,不隻是時禦寒,就連慕傾城都覺得甚是欣慰,要知道,這是以前她和陸沐風在一起時都沒法自然而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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