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慕傾城沒好氣的嘀咕:“幹嘛,我自己覺得難為情,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那就行了唄。”


    慕傾城推開時禦寒,下了床朝著浴室走去。同時,她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到男人耳朵裏。她說:“我去洗漱。”


    十分鍾後,慕傾城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


    時禦寒走過去,自然而然的牽了她的手,準備一起下樓吃飯。


    看著男人俊朗如斯的側臉,慕傾城猶豫了下,主動的將時禦寒抵靠在牆壁上,然後鄭重其事的喚他:“老公,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時禦寒看了一眼他們現在的姿勢,又看了一眼小女人分外認真的神色,不禁俊眉微挑:“時太太,什麽事情需要用這樣的姿勢啊?”


    “還是說,你是想……”


    眼瞧著時禦寒的思想就要歪了,慕傾城迅速打斷:“別胡思亂想,我是說正經的。”


    “我……我……”


    支支吾吾半天,慕傾城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時禦寒見狀,手指覆上她的唇瓣,提醒著她:“如果沒想好怎麽跟我說,就改天再說,不要勉強自己。”


    慕傾城搖頭,態度很堅決。


    她明天就要去醫院報道了,如果今晚還不說,讓時禦寒從別人的嘴裏聽到她去上班的事情,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


    慕傾城不想和時禦寒吵架,一點都不想。


    不僅僅是因為她愛他,更因為慕傾城清清楚楚的知道,時禦寒也很愛她,愛這個家。


    她不想更不願意,讓自己成為會傷到他的人。


    思緒到此,慕傾城喚了時禦寒,又道:“老公,我明天要去醫院辦理入職手續了。”


    時禦寒:“……”


    想過很多種慕傾城要和他說的事,但唯獨沒有這一個。


    去醫院辦理入職手續?這麽快?


    嗬,這小女人背地裏估計籌備了好久了吧。


    “什麽時候決定的?”


    男人的詢問,沒有絲毫情緒可言。


    慕傾城聽的也是心裏格外沒底,但還是小聲的如實的應:“今天下午。”


    “哪家醫院?”


    慕傾城抿了抿唇:“市二院。”


    說完,似是怕時禦寒誤會她要去勞什子的男科,慕傾城急忙補充道:“我去內科,做主治醫生。”


    時禦寒想說什麽,但終歸也是什麽都沒說,隻是溫柔的伸出了手,撫摸著慕傾城的頭發:“好。”


    慕傾城:“……”


    額,好?


    這什麽意思啊?是沒有意見,完全同意?


    不應該啊,這不是時禦寒的風格,他……


    慕傾城思緒萬千,遲遲沒有給予時禦寒任何回應,男人似是等得急了,低聲催促:“聊完了嗎?”


    慕傾城一臉懵比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嗯?”


    “完了就下樓,你該吃飯了。”


    慕傾城聞聲,頓時麵頰爆紅,然後急急的鬆開了時禦寒,快步朝著臥室門口走去。


    看著小女人逃之夭夭一般的背影,時禦寒諱莫如深的掀了掀唇角,才跟了上去。


    吃飯的時候,軟包子一定要挨著季情深坐,慕傾城裝作沒看到,隨她去了,時禦寒亦是。


    就這樣,一頓飯都是軟包子不停的麻煩季情深,而季情深卻好脾氣的順著她,把她照顧的別提多開心了。


    飯後,軟包子被保姆帶去洗了澡,又蹭蹭的衝到季情深的臥室門口:“情深哥哥。”


    季情深正在寫作業,聽到軟包子的輕喚,急忙停下手裏的事情去開了門:“晚晚,你還不睡覺嗎?”


    軟包子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情深哥哥講故事,我才能睡著。”


    季情深:“……”


    好吧,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是纏上自己了。


    情緒不明的伸手摸了摸軟包子的頭發,季情深低聲問軟包子:“晚晚,你現在困嗎?”


    困嗎?


    下午睡過,雖然睡得不太好,但也並不困呢。


    輕輕搖頭,軟包子奶聲奶氣的應答季情深:“我不困哦,情深哥哥你呢?”


    “我也不困。”說著話,季情深指了指自己臥室裏的書桌:“晚晚,我還有點作業沒寫完,你進來陪著我寫會兒,等你困了我再送你回去睡覺,順便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軟包子忙不迭的點著頭:“好呀好呀。”


    然後,一大一小就直接進去了季情深的臥室,並關上門。


    慕傾城在角落,待到那扇門關好後,籲了一口氣轉身正打算去洗澡敷麵膜,額頭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一堵肉牆。


    額頭,生生地疼。


    慕傾城沒好氣的退了幾步,然後剜了一眼站在她麵前,神色不明的時禦寒:“你幹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人家身後,很嚇人的好不好?”


    說著話,慕傾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痛死了,都怪你。”


    慕傾城在指責時禦寒,男人竟然罔置若聞。


    他看著季情深臥室的門,問慕傾城:“情深講什麽故事,晚晚那麽喜歡?”


    慕傾城:“……”


    時禦寒這廝,有毒嗎?


    她都撞到頭了,他不在意就算了居然還有臉問她?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好氣的推開時禦寒,慕傾城理都不理他,揚長而去。


    時禦寒怎會不知道小女人為何生氣?


    他顧不得還在季情深房間裏的軟包子,快速追上去,然後把慕傾城攔腰抱起,霸道如斯的回了臥室將她放在沙發上。


    她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時禦寒溫柔用自己的臉蹭了蹭慕傾城的小臉,小聲喚:“老婆,別生氣了,我不是關心晚晚嘛。”


    “你關心晚晚,就不關心我?”說著,慕傾城指了指自己已經泛紅的額頭:“你撞到我了,你居然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你簡直……”


    慕傾城話都沒說完,時禦寒突然的一個吻落在她被撞到的地方。


    一個吻結束後,男人似笑非笑:“這樣,時太太你還滿意嗎?”


    慕傾城:“……”


    媽耶,這是在撩她嗎?


    老實說,其實並沒有很疼啦,慕傾城就是氣不過時禦寒不關心自己。


    但現在,此刻,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上,幾乎是瞬間讓慕傾城沒有了絲毫的怨言。


    愛情就是這麽不講道理,沒有道理。


    因為喜歡,因為深愛,因為在意,所以天大的事情,都能夠被那個他隨隨便便的一個小動作給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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