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禦寒的話,說的慕傾城一臉的懵。


    額,蠢得讓他愛不釋手的女人?這是什麽話,聽起來怎麽就那麽怪呢?


    咦,不對啊。


    這男人的話聽起來怎麽像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呢?


    慕傾城一直覺得自己的智商還行啊,怎麽到了時禦寒這兒,就……


    清了清嗓子,慕傾城拉開和時禦寒之間的距離,然後目光分外認真且篤定的瞧著時禦寒的臉,一字一頓的質問道:“時禦寒,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做蠢得讓你愛不釋手的女人?你是在質疑我的智商,還是在……”


    慕傾城的話都沒說完,時禦寒迅速的抬起手指附上她的唇,語調溫柔的不像話的接了過去,“你聽錯了。”


    慕傾城哪裏肯信,她氣鼓鼓的瞪著他。


    時禦寒手指輕撫慕傾城的唇瓣後,又移到了她的頭發上撫摸了下,再度開口,道:“你真的聽錯了。”


    “再說了,我這麽愛你,孩子們也那麽聰明,我怎麽能質疑你的智商?”


    “時太太,你太敏感了,你一定是累了,所以才會敏感的把我的話聽錯。”


    “時間也不早了,洗澡睡覺吧,早睡早起,明天的婚禮現場,你才……”


    “……”


    時禦寒喋喋不休,不斷的說著話,試圖麻痹慕傾城讓她忘記剛才的話。然而事實卻是,不管他說什麽,慕傾城的腦海裏,耳畔來來回回回蕩的,都是時禦寒那一句‘蠢得讓我愛不釋手的女人’。


    然後,不想聽他亂七八糟的掩飾的話,慕傾城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三個字。


    “時…禦……寒。”


    他的名字,從來都是被她溫聲軟語的叫。


    一直以來,時禦寒都覺得慕傾城叫她的名字,動聽極了,猶如天籟。可……


    他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後,聲音陡然低了好幾個度,“怎麽了?”


    怎麽了?


    這男人居然還有臉問她怎麽了?


    他說了那樣的話,也好意思問?


    沒好氣的籲了一口氣,慕傾城再看看的語調有些咄咄逼人的淩厲,“時禦寒,你還真的把我當成智障了?”


    “我哪兒敢。”時禦寒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解釋著,“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及時太太你聰慧。”


    慕傾城:“……”


    什麽叫做睜眼說瞎話,以前隻是耳聞,現在卻是實在的看到了。


    慕傾城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時禦寒這樣高度的人,居然還會這麽無恥至極的耍賴,真是了不得。


    抿了抿唇,慕傾城譏誚一笑,然後看著時禦寒的眼眸裏寫滿了難以言喻的冷,“時禦寒,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時禦寒沉默著,沒有應答。


    慕傾城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說我蠢的人是你,說我聰慧的人還是你,時禦寒你完全沒有立場,你這樣讓我怎麽相信你的話?你這樣,我根本就分辨不清楚你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慕傾城說話的時候,情緒掩藏的很好。


    這樣的她,讓時禦寒完全捉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慕傾城見時禦寒依舊是沉默著,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禁抿了抿唇,又道:“不說話?怎麽嘛,你是在等我說?”


    “行吧,那我繼續說。”


    話說到這兒,慕傾城話音一頓,幾秒鍾後突然話鋒一轉,泠然萬分的說:“明天的婚禮,我看還是取消吧。”


    慕傾城就隻有一句話,沒有任何的修飾。


    可偏偏,就是這麽短短一句話,讓時禦寒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女人,是瘋了嗎?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她可真是能耐。


    頓時,時禦寒逼近了她,手指不由分說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說什麽?我剛剛沒聽清楚,這樣,你再說一遍。”


    時禦寒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好似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那般淡然,自若。


    慕傾城聽了,心裏不禁暗戳戳的咒罵:我說什麽你沒聽清?你還真的當我傻?時禦寒你個混蛋。


    “好話不說第二遍。”


    一句話落,慕傾城試圖推開時禦寒。


    時禦寒卻是愈發的用力,拉近和慕傾城之間的距離,“你再說一遍,不然我不會鬆手。”


    慕傾城簡直要被時禦寒氣笑了。


    就那麽一句話,她的聲音也不小,他是真的沒聽到?


    “你耳朵聾了?我那麽大聲你沒聽到?”


    慕傾城本以為時禦寒會做出解釋,花裏胡哨的解釋。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隻是淡淡掀唇,“嗯,剛剛聾的。”


    慕傾城,“……”


    這男人,是不是有毒啊?


    這種話都說的出口,所謂原則呢?底線呢?都沒了?


    “時禦寒,你真不要臉。”


    慕傾城的話,有些沒好氣。


    時禦寒聽得仔細,卻一臉不在意,“時太太,你又忘了嗎?我麵對你,從來不屑於要臉。”


    慕傾城抽了抽嘴角:竟然無言以對呢。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就是想要再聽一遍?


    好,很好,那就說一遍好了。


    反正她沒所謂,有所謂的應該是他才對。


    心裏如此這般的想著,慕傾城實際上也是接連的點了點頭,然後說:“你要聽我再說一遍是吧?好,那就再說一遍好了。”


    “時禦寒,你現在把耳朵豎起來,給我聽仔細了,我說明天的婚禮還是取消好了。”


    慕傾城說話的時候,神色認真凝重。


    僅僅是看一眼,時禦寒就知道慕傾城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所以……這女人認真的?


    婚禮取消?


    這種話她居然說得出來,真是欠。


    時禦寒大手扣住慕傾城的後腦勺,不由分說的吻住她的唇,與之展開了一個漫長而深入的吻。


    這個吻,時禦寒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慕傾城起初還能掙紮幾下,到了後來為了獲取賴以為生的氧氣,隻能被動的承受著,回應著時禦寒的吻。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


    一眨眼的功夫,六分鍾過去了。


    時禦寒自己大抵也是真的吻累了,才鬆開了她,額頭抵著慕傾城的額頭,言辭輕的幾乎不可聞那般,“還取消嗎?嗯?”


    慕傾城還沒從時禦寒的吻裏麵回過神來,就被他這麽問,頓時一臉懵:“啊?什麽?”


    時禦寒眯了眯眉眼,語調愈發清晰,冷然了些:“問你還要取消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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