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墨夕打的?


    在厲承澤的心裏,他一直都對不起宋念慈,他辜負了她的真情,讓他一直備受煎熬。


    現在,得知墨夕居然對宋念慈動手,還打的那麽狠,厲承澤真的怒從心起,無法遏製了。


    他吻了吻宋念慈的眉心後,直接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就往墨夕住的地方去。


    厲承澤離開後,本來雙眸緊閉的宋念慈徐徐睜開眼睛來,眼底滿是奸計得逞的算計光芒在閃爍。


    墨夕,你敢跟我動手,我就敢讓你知道,你在阿澤心裏到底有多不堪,有多可笑。


    …


    厲承澤抵達墨夕租住的屋子後,一腳踹開那本就老舊的門,然後大步進去將墨夕擰起來,用力的丟到了牆角。


    他的力氣太大了,他這麽一丟,墨夕隻覺得自己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塌了那般。


    她的背上,傳來生生的疼。


    她的眼底,滿是慌亂和無措。


    她害怕,很恐懼的那種怕。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借著微弱的光,看清楚來人是厲承澤。


    這個點,都半夜了,厲承澤突然來還如此暴躁的對待自己,到底為什麽?


    心裏想著,墨夕實際上也是小聲的詢問出了聲,“厲先生,你可是律師,你難道不知道私闖民宅是……”


    墨夕的話都沒說完,厲承澤已經整個人彎腰,雙手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打斷了她的話,道:“墨夕,你真讓我惡心。你有什麽就衝著我來好了,你對念瓷動手?恃強淩弱嗎?”


    墨夕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定睛一看,厲承澤就是那麽認真的說著那些話,她陡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從來沒有了解過眼前的這個男人。


    恃強淩弱?


    她和宋念慈,現在到底誰比較像是弱的那一方啊?


    況且,他自己接下了她要告宋念慈的官司,不是嗎?怎麽現在反而跑過來對自己動手了?


    認識厲承澤的人都知道,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隻有墨夕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宋念慈,能夠對她絕情,殘忍到什麽地步。


    一個一個思緒,幾乎快要讓墨夕的一顆心髒四分五裂開。


    但為了所謂的尊嚴和體麵,墨夕一遍一遍的在心裏頭暗示著自己:不能表現出來,一定要忍住。


    墨夕,你可以的。


    墨夕,你一定行。


    墨夕,必須忍住。


    墨夕……


    大概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所以墨夕真的表現的很好很好。她淡淡一笑,滿目譏誚的迎著厲承澤的目光,“哦?我恃強淩弱?”


    “厲先生,你是不是對恃強淩弱這幾個字,有些誤會?”


    宋念慈都被墨夕打成那樣了,這女人居然還用如此風輕雲淡的姿態跟自己說話,厲承澤愈發氣惱了。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語調冷厲,咬牙切齒得很:“誤會?墨夕你當我傻?念瓷的臉都被你打成那樣了,你居然還跟我說是誤會?”


    “你真惡毒。跟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比起來,我的念瓷實在是太傻,太善良了。”


    墨夕隻覺得聽著厲承澤的話,好似是在聽說書一般,毫無根據。


    就宋念慈那樣的人,跟善良二字沾邊嗎?


    如果她真的善良,她怎麽會對自己,會對自己未出生孩子那般絕情?


    “既然厲先生心心念念都是宋念慈,那就快點離開,不要在我這種惡心的人這兒浪費時間。”


    墨夕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還是對厲承澤有感情。


    聞聲,厲承澤冷笑,“怎麽,說你惡心你還不承認?你就是惡心,是我見過最惡心的女人。”


    “墨夕,你還不知道吧,念瓷那個傻女人,為了替你掩蓋罪行,去醫院看了臉,非要說成是過敏。我問了好多次,她都強行替你隱瞞。”


    “你如果當年就有念瓷半分的善良,願意成全我們,你我也走不到今天。”


    “我今晚來就是要告訴你,不管你怎麽找我的麻煩都行,唯獨念瓷,你不許再動她一根汗毛,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


    厲承澤說了很多諸如此類的話,但來來去去,也就一個中心思想:威脅,警告,讓墨夕離宋念慈遠一些。


    墨夕聽了,隻覺得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虧得厲承澤還自詡聰明,沒想到居然被宋念慈那種貨色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既然宋念慈說什麽都信,他還接下官司做什麽?


    難不成,他還真的打算做出自砸招牌的事情,幫著宋念慈,幫著被告贏?


    思緒一個接著一個,墨夕後來忍無可忍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厲承澤,然後滿目冷意,決然道:“厲先生自始至終都未曾跟我客氣過,我有什麽可怕的麽?”


    “倒是你,厲先生你對宋念慈可真是真愛啊,居然為了她,要自砸招牌。”


    厲承澤不懂墨夕話的意思,便是沒作聲。


    墨夕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道:“看在你我曾夫妻一場的份上,你不仁我也不能不義,官司就不找你打了,我換一家律所。”


    說完,墨夕離開了出租屋,完全不理會還站在裏麵,一臉驚訝的厲承澤。


    門壞了今晚沒法住,墨夕雖然舍不得錢,但也沒辦法,必須要出去住才行。


    最要緊的是,她不想繼續和厲承澤糾纏。


    他們之間,沒有繼續糾纏的必要,一點都沒有了。


    …


    厲承澤一晚上都沒休息好,一直在想墨夕話的意思。直到第二天他到了咖啡廳等客戶,卻遲遲沒等到,打給助理,助理才顫顫巍巍的問:“厲先生,您確定人沒來?”


    厲承澤沒好氣的冷笑,“我不確定還給你打電話?”


    助理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繼續,“厲先生,要跟您見麵的人其實就是墨夕小姐。如果她沒來見您,那可能是她打算換一家律所了,其實也是,她這個官司您出麵,我們律所出麵,都不太好,所以……”


    “……”


    助理還在說著話,厲承澤完全聽不進去。


    他迅速掛斷電話後,直接從公文包拿出官司相關的材料看了一遍。


    看完後,厲承澤突然可以理解墨夕昨晚說的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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