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李堯無比震驚,很快穩住情緒之後才又說道,“我知道了。”


    白景年知道,李堯除了震驚之外,一定還和他一樣的恐懼。


    “放心,那隻是短暫的,現在已經沒事了,李堯,你趕緊把我的最新症狀告訴爸……”


    白景年抬頭擦了擦額頭因為疼痛而冒出的虛汗,此時他連說話都很費力氣,現在每一次的頭疼都要比上一次要更加難以承受,這不僅是因為病痛更加迅猛,還有他的身體承受能力也越來越差。


    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掛了電話的白景年,整個人疲憊的倚靠在床頭,拿起手機打開手機相冊,一張張翻閱著裏麵的相片,那些相片還是他和簡微微上次在荷蘭拍的。


    其中有一張照片,簡微微對著鏡頭做了一個‘耶’的時候,手指上還帶著一根款式簡單的手鏈。


    他盯著那根手鏈他的視線裏浮起一抹茫然,英挺的眉宇忽然皺了起來,他努力的回想那根手鏈是他們什麽時候買的,可卻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一股恐慌反而從心頭蔓延開來,瞬間在他的渾身的每一個細胞擴散開來,那張因為疼痛而變得慘白的臉好不容易才好看一點,頓時,又消退的一幹二淨。


    平日深邃的眼眸,此時卻充滿了茫然和痛苦,修長的手指顫抖的輕撫著手機屏幕上的小片,心,一陣比一陣的疼。


    微微,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你一定不要難過。


    白景年忍不住喃喃自語,聲音裏透著滿滿的無助和痛苦。


    他害怕,害怕有一天他真的將她忘了,天知道,他寧願忘了自己,也不願忘了他最最心愛的女子。


    耿福春說,這個病毒不僅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侵蝕他的五髒六腑,最最殘酷的還會侵蝕掉他所有的記憶,尤其是那些對他記憶最深的人和事。


    耿福春還給這種病毒取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思念。”


    想到這裏,白景年便不由得響起那日耿福春在電話裏對他說的那番話,“哈哈哈,白景年,你知道嗎,我給這個病毒去了一個很有意義的名字叫‘思念’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麵麵無絕期。原本,我是想將這個藥用在李奇偉心愛女人的身上,想看看她到底是愛自己多一點,還是愛那個女人多一點。可當我研製成功之後我就後悔了,我不能給李奇偉為那個女人去死的機會,所以我用在了他女兒的身上,要麽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心愛的女人死去,要麽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最愛的男人忘記她在死去……”


    “我真想知道,那個丫頭看著你一點點將她忘掉,最後死在她麵前,她會是怎樣的一種表現。白景年,這是李奇偉欠我的,本來他女兒償還的,哈哈……”


    白景年用力的搖了搖頭,努力的甩掉腦海中有關耿福春的聲音,努力不去想關於那個病態的一切。因為他是絕對不會如他所願,不會讓他的微微看到他將她忘掉的那一刻,更不會讓她看到自己死在她麵前的。


    三天之後,他們就會抓到耿福春,到時候,不管用設麽辦法,他都要讓他說出治療的方法。


    ……


    李文博和傅一鳴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二點了。


    他緩緩的推開白景年房間的門,見白景年側身躺在床上,手裏還緊緊地握著手機,雙眸緊閉,不知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李文博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放輕腳步走到床前。


    此時,白景年睡著正熟,眉宇間還隱約可見隱隱的倦怠之色,臉色也有些蒼白,想必,在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捏,他的頭疼有發作了。


    李文博的眸低泛起一絲難過,視線停留在他緊握著的手機上,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


    這些天,白景年看的最多的就是手機,因為那裏麵裝滿了簡微微的相片,以及他們兩人的合影。


    其實,合影隻有幾張,大部分還都是簡微微的,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表情,每每看到簡微微的照片白景年總是在微微出神,不知道是在思念照片中的人,還是想將在照片中的人印刻在心上。


    李文博上前,將被褥輕輕的幫他蓋上,然後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隻是才剛剛上門,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電話,是李奇偉從w國打來的,李文博眸光微動,心念電轉,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接聽鍵,語氣中帶著一些欣喜,“李叔叔,是不是試驗成功了?”


    “文博,剛剛李堯給我打電話,說景年又出現了新的症狀,頭痛的時候還伴有短暫性的失明,你和景年在一起,我想知道關於他更詳細一些的情況。”


    聽言,李文博微微一怔,原本滿是期待和欣喜的眸子頓時布滿了震驚,他轉頭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疾步走開,然後壓低聲音道,“李叔,你說景年頭疼的時候有短暫的失明,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景年沒有跟我說。”


    “一個小時前,李堯給景年打電話的時候,他的頭痛剛好發作,並伴有短暫的失明,你剛剛難道沒有和景年在一起嗎?”


    李堯疑惑的問,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李文博眉頭輕蹙,語其中透著濃濃的歉意,“李叔,我剛剛和一鳴剛好有事不在,並不知道景年頭疼發作的事情,更不知道他這次頭疼還伴有短暫的失明。”


    說道‘失明’這兩個字,李文博的心不由自主的緊緊揪了起來。


    光是頭痛就已經非常痛苦了,如今又多了一個失明,他真的很難想象,白景年在經曆這一切的時候內心是多了的痛苦和恐懼。


    而經過這一次,他也意識到白景年的病情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拖延的地步。


    “李叔,您那邊的試驗結果還沒有出來嗎?”李文博有些焦急的問。


    “我給你電話就是要跟你說這個事情的。這次的試驗成功,但還沒有做臨床試驗,眼下景年的病情惡化的迅速,實在不能在拖延下去,所以,我準備直接將藥物用在他身上。”


    “可是這樣以來,豈不是冒著很大的風險?”李文博有些擔憂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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