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我說了算的,明天也不是周末,我需要請假。”簡微微止住笑,一本正經地說。


    “切,這種話騙騙別人就算了,還拿來騙我?別說你請幾天假,就是不工作,也大把人排著隊等著養你。”


    秦映雪嗔笑,簡微微好笑,反問道:“是嗎,我怎麽不知道都誰排著隊要養我,難不成是你?”


    “我?當然不是我,你兩個哥哥是願意養你一輩子的吧,還有白景年,雖然失了憶,但他對你依然是與眾不同的,除了他,還有許多人,李文博,你說,我說的對嗎?”


    秦映雪說完,笑著問前麵開車的李文博。


    李文博低笑了兩聲,愉悅地說:“有多少人願意養微微一輩子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請一兩月的假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明天你隻管拉著她跟你與一起回海州市。”


    “哈哈,微微,聽見沒有,謎尚沒有你,不會破產的。”秦映雪笑得無比得意。


    簡微微斜她一眼,“好吧,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


    海州市。


    白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白景年處理完桌子上的文件,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後,頎長身軀靠進椅背裏,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上額頭,眉宇間,泛起一絲疲憊之色。


    他輕輕地按摩了幾下,掏出手機,撥出簡微微的號碼。


    自上次見過她,已經半月有餘了,這些日子,他隻是隔三差五的給她打個電話,他能感覺到簡微微的逃避,疏離,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白景年想不明白,簡微微為什麽不理他。


    他更不懂,他們怎麽會離婚的。


    半月前,白氏集團競標失敗,他從外市回來,集團裏又出了問題,這段時間他一直很忙,還出差了兩次。


    沒有時間再去見簡微微,第一次出差兩天,第二次花了一周,昨天才回來。


    手機鈴聲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透過電波傳來的,不是簡微微,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喂,你好!”


    “你是誰,微微的手機怎麽會在你那裏?”


    白景年深眸銳利地眯起,原本靠在椅子裏的身子倏地坐直了起來,許是他的聲音隔著電話也能給人壓迫感,對方立即解釋:“白景年,你別誤會,我不是壞人。我是微微的朋友秦映雪。”


    “微微呢?”


    白景年蹙眉,語氣稍緩了一分,但怎麽也算不上溫和。


    這倒是和他失憶前一樣,對除了簡微微以外的女人,都不懂得溫柔,甚至是溫和。


    “微微走開了,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轉告。”


    “我一會兒再給她打。”微作沉吟,白景年掛斷電話。


    凝著通話記錄,他英俊的眉宇間漸漸地凝起一抹冷峻,微微是真的走開了,還是不願接聽他的電話,他不得而知。


    眼前浮現出簡微微那張清麗白皙的臉蛋,他心裏,又泛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半月不見,他發現自己很想念她。


    他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為什麽到現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他多想記起一些和微微的過往,不論是美好回憶,還是痛苦的折磨,他都不在乎,隻要能讓他記得一些就好。


    然而,他用遍了辦法,都沒有用。


    他想起自己查到的所有信息,深邃眼眸裏的落寞散去,一抹堅定浮現眸底,他薄唇緊緊地抿了抿,長指撥出一串數字。


    ……


    外市。


    “微微,你怎麽不自己接白景年的電話?”


    秦映雪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簡微微,聲音帶著一絲擔憂的問。


    她當然知道原因,隻是心裏心疼簡微微,不希望她如此苦了自己。


    簡微微勉強地笑笑,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白景年的電話打來時,她剛把秦映雪接回了公寓,李文博沒上來,直接去了公司。


    此刻,客廳裏,就隻有她和秦映雪兩個人。


    簡微微握著手機,眸底閃過一絲掙紮,輕聲說:“映雪,我發過誓,不和白景年在一起的,以前,他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我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想著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和他保持聯係。”


    “微微?”


    秦映雪輕聲喊,語氣裏滿滿的心疼。


    簡微微衝她笑笑,安撫地說:“你別這種表情看著我,好像我多可憐似的。映雪,路宇森給我打過電話。”


    “路宇森又給你打過電話?他找你做什麽?”秦映雪頓時氣憤,聲音染上了怒意。


    “他說,他知道我不喜歡楚歡和景年在一起,現在景年已經解雇了楚歡,我可以放心了。還說,他要給景年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結婚,做白氏集團的總裁夫人,讓我別忘了自己當初的誓言,別害死景年,和所有我在乎的親人。”


    “路宇森那個老不死的,他憑什麽對你說這些話,微微,白景年不會聽路宇森安排的,你大可放心,更不要因為他的話,就不理白景年。”


    “我不是因為他的話,我是因為我自己發的誓。映雪,我當初發誓的時候,真的隻是覺得,隻要景年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隻要我偶爾能聽到有關他的消息,哪怕是永遠見不上一麵,也無所謂的。”


    直到現在,她每每想起當時的情景,心都還會尖銳地痛。


    那是她剛被救回來的時候,雖然當初有李文博相護,但從那麽高的懸崖跳下去,她不可能不受傷。


    路宇森的電話打來時,她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路宇森和楚歡卻在電話裏告訴她,景年出院了,不僅如此,還有感染傾向……


    如果,她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就不送景年回醫院,讓她永遠後悔。


    景年是她最愛的男人,她怎麽可能讓他們害死他。


    於是,她發了誓,說永遠不會再和景年在一起,也不會去打擾他,更不會告訴他有關過去的事,不僅她自己不能說,她身邊的人,也不會說。


    她以為這樣就行了,然而,楚歡卻說不相信她的話,她不要她用自己啟誓,要她以她所有親人和白景年的名義發誓。


    她若是將來違背自己的諾言……


    當時,病房裏不是她一個人,還有李堯和簡昊,以及她父親李奇偉守在那裏,手機又是開的免提,楚歡的話,他們都聽到了的。


    簡昊和李堯幾乎是同時出聲說“微微,你不要答應她。”


    李奇偉沒說完,隻是眼神內疚而自責,他把景年被路宇森帶走的事歸咎於自己,是他沒有守好他女兒深愛的男人。


    簡微微含著淚,唇瓣咬得死緊,她望著病床前的三人看了足足十秒,做了一個艱難的選擇,隻要景年活著,她什麽都答應。


    用自己發誓時,她真是沒有在意的,隻想著將來景年康複了,她就把真相告訴他,哪怕真的驗證誓言,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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