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就吃了這個暗虧,隻當買一次教訓。要麽,就明天晚上去見那個女人,以後,總能把今晚的仇報回來。


    楚歡想到今晚在商場遇到白景年和簡微微的事,心頭的怒意實在難以平息,回到家,又立即給路宇森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頭,路宇森的聲音才冷漠地傳來:“喂”


    路家。


    白景年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外麵就響起敲門聲。


    他一手擦拭頭發,大步走過去開門,門開,外麵站著路南。


    白景年淡淡地看他一眼,問了句:“什麽事”便轉身,朝屋內走去。


    路南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抿了抿唇,走進臥室,反手關門說:“我剛才回來時,聽見老頭子和楚歡通電話,看他臉色不好,楚歡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麽。”


    白景年擦頭發的手一頓,轉頭,眸光犀利地看著路南:“楚歡給他打電話”


    “嗯。”路南點頭,他剛才進客廳時,正好聽見。


    白景年冷嗤了一聲,無所謂的說:“楚歡除了挑撥離間不會別的,我等著他一會兒上來找我。”


    他把擦過頭的毛巾往一旁一扔,兩步到梳妝台前,拿起梳子簡單地梳理了下頭發,指著沙發,讓路南坐。


    路南見他並不在意,他蹙了蹙眉,在沙發坐下,盯著看似慵懶閑適,卻無形中散發出高貴優雅氣質的白景年,心中雖然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這個男人,隻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強大氣場,那種氣質,是他永遠學不來的。


    他確實比他優秀,窮盡一生,他也不可能超越白景年,也許,這就是簡微微為何會愛上白景年的原因。


    見白景年放下梳子走到沙發前坐下,路南收斂情緒,抿抿唇,生硬地說:“我知道你不害怕老爺子和楚歡,但楚歡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老爺子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他們不能把你怎樣,卻是可以,把微微怎樣。”


    白景年深邃的眸子倏地眯起,銳利地直視著路南:“他想動微微了”


    路宇森若是敢動他的微微,他保證,就算他是他父親,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路南被他身上忽然釋放出來的那股冷寒氣勢所震懾,眼神閃了閃,才回答:“這隻是我的猜測,我見老爺子的樣子很生氣,他已經知道了你和微微今天在一起的事了。”


    “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白景年開門見山的問。


    路南心裏一怔,被白景年看穿,他臉色變了變,在他冷銳的目光下,他無所遁形,隻好把剛才路宇森對他說的話,如實轉述給:“他說,微微勾引了你,楚歡碰到了你們兩個一起逛商場。還問我,要不要追求微微。”


    白景年眸色瞬間冰寒,五官線條也在刹那間凝了一層寒涼,“如果你不追求微微,不能阻止我和她在一起,他是不是就要除掉微微。”


    一字一句,冰冷如刀。


    白景年聽李堯把所有的事告訴他之後,他對路宇森就沒了半點感情。


    以前他沒有機會傷害到微微,從現在開始,他不可能再給他機會。


    “嗯。”路南點頭,他有些被白景年嚇到了,隻覺室內的溫度都一下凝滯成冰,冷意穿透了心。


    “你不用太生氣,之前你都有派兩個保鏢保護微微的,以後,你讓他們繼續保護她就是了。”


    路南遲疑地勸道。


    白景年嘴角勾起一絲譏諷,他怒極反笑:“我會保護好微微,但不會永遠處於被動狀態,既然他們時間多,那我就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找微微的麻煩,更別想傷害她一絲一毫。”


    路南離開不到十分鍾,路宇森就敲開了白景年房間的門。


    白景年打開門,淡淡地開口:“爸,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嗯,我有話跟你說。”路宇森微擰著眉,刻著歲月滄桑的老臉神色嚴肅,一雙眼睛。


    炯炯地盯著站在門內,神色淡冷地白景年。


    白景年眸光垂了垂,側了身,讓路宇森進來。


    “爸,有什麽事嗎”兩人在沙發坐下,路宇森坐在剛才路南坐過的位置,白景年神色淡漠,語氣平靜地問。


    他失了憶,雖不像以前那樣怨恨著路宇森,對他,卻也是冷冷淡淡地。


    路宇森歎口氣,溫和地問:“景年,你回來這麽久了,w國那邊,會不會出差錯”


    “不會,我都交代了王秘書,她能處理好那些事情的。”白景年說得淡定從容,王秘書有定時向他匯報情況,他雖人在國內w國的事,卻也了如指掌的。


    路宇森哦了一聲,臉上浮起一絲為人父的慈祥笑容,語氣也多了一絲愉悅:“景年,自從上次你把楚歡辭退之後,我就在給你留意,今天,終於有了結果,給你挑選了十名咱們海州市的名媛淑女,家境都非富即貴,教養好,品性端的女孩子。”


    白景年臉色微微一沉,正想開口,路宇森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隻是換了一口氣,又徑自說:“我都已經替你安排好了,每天見一個,要是遇到了喜歡的,後麵那些就不用見了,有兩個是我們集團的客戶千金,有兩個是t大教授家的千金,還有一個……”


    路宇森雖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但記憶力,卻是很好的。


    他說完了,才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白景年,“這裏麵,是她們的相片,檔案,我都已經讓人發到你郵箱了。”


    白景年眯了眯眼,接過路宇森遞來的信封,隨手扔在桌上,看也不看一眼,淡淡地說:“伯父,沒有楚歡,我也用不著相親。”


    路宇森臉色一僵。


    白景年卻是勾唇一笑,看著路宇森,漫不經心地說:“我聽楚歡說,我和微微以前的感情很好的,今天我見到了微微,覺得她確實很好。”


    “景年,你……”


    路宇森震驚地看著白景年。


    一時間,他有些難以接受,他這麽突然地就告訴他,他還要簡微微。


    白景年眼睛都在笑,似乎真的很開心:“伯父,我雖然才見微微一麵,但我蠻喜歡她的,之前我以為楚歡騙我,現在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我以前一定和微微的感情很好。”


    “景年,你說,你見過簡微微了”


    路宇森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實在是震驚於白景年的話,他居然說,他喜歡簡微微。


    白景年把路宇森的震驚看在眼裏,知道他在極力壓抑著情緒,他眸底深處掠過一絲冷笑,平靜地說:“是的,我見過微微了,不過,她有些躲著我,應該是生氣我之前和楚歡在w國的那段時間,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


    “解釋什麽”


    路宇森完全被白景年的話牽製了思緒,本能的問。


    白景年輕笑一聲,“解釋我之前和楚歡什麽關係也沒有啊,楚歡好像對微微胡說了許多話,害得微微誤會了我,她見到我,都不理我。”


    說到這裏,白景年斂了笑,英俊的臉上瞬間晴轉陰沉,不僅目光迸出冷意,連聲音,也帶著慍怒:“楚歡那個賤女人真是可惡,她不僅欺騙微微,還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什麽?”


    路宇森被白景年說暈了,前一句還在說簡微微,後一句,便提到了楚歡。


    “你等一下,我給你聽一樣東西。”


    白景年冷硬地說了句,起身,走到床前,拉開床頭小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支錄音筆返回沙發,遞給路宇森,“伯父,這裏麵的錄音,是楚歡喝醉了酒親口說的。”


    路宇森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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