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你在她的病床前守了一夜,也不抽空給我打個電話?”夏汐然其實並不想再提這件事情了,因為對她來說真相是什麽樣子的已經不重要了。


    但既然盛慕琛要談,她也隻能配合他談了。


    “沒有給你打電話是我的錯,當時一方麵是因為情況危急,從接到消息到找到人再到送進醫院,一直折騰到十點多才算告一段落。而那個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給你打電話解釋這個事情了,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生氣。”


    “所以,你索性不打了?”


    “是,我承認那個時候的我很無用也很渣。”


    “不,那個時候的你已經不算渣了,真正渣的是後來的你!”夏汐然朝他嘲諷地一笑:“盛慕琛,你知不知道後來的你,每一次當著我的麵跟楊佳佳親熱的時候,都像用刀子在剜我的心,可是你每次都樂此不彼。所謂的你隻是在演戲,隻是為了除掉楊佳佳和蘋姐,或許都是你在知道楊佳佳是假初戀後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她臉上的嘲諷轉成苦澀,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費了不少心思去放下你,好不容易成功了,你卻掉轉頭來跟我說你真正愛的人是我,你跟楊佳佳隻是在演戲。既便你說的都是真話,可是盛慕琛,我夏汐然難道不是人麽?難道沒有感情的麽?讓我放下我就放下,讓我接受我就接受?”


    “對不起,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真相,而不是連你也一塊瞞著。”


    “你不會讓我知道真相的,讓我知道後你還怎麽尋找你的蝴蝶女孩?”


    盛慕琛搖頭:“小然,你錯了,我一直覺得蝴蝶女孩就是你,我不是在尋找,我隻是在求證。”


    “你現在當然這麽說了。”夏汐然說:“等哪天你的蝴蝶女孩又出現的時候,你還是會一頭撲上去的。”


    “……”


    “盛慕琛,這件事情你不用再解釋了,因為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對我來說都是不可原諒的。”她無奈地扯了扯唇角:“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麽?我不喜歡心裏藏著別個女人的男人,因為這樣的愛情是不完整的,蝴蝶女孩事件剛好印證了我的話不是麽?”


    她的話,一句句地紮入盛慕琛的心中,使他難過卻又無力反駁。


    原來傷害一旦造成,就很難再恢複正常了。


    解釋和道歉也都失去了意義。


    夏汐然見他垂眸不語,如是吐出一句:“聊完了麽?聊完的話是不是應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盛慕琛輕吸口氣,起身走到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道:“發布會是吧?時間你定就好。”


    “我定?你確定?”


    “嗯。”


    這個男人沒事吧?居然這麽好說話?


    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了,夏汐然自然也不與他客氣,道:“我定的話,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好了。”盛慕琛說。


    “好。”


    看著她臉上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盛慕琛心裏卻是鬱悶至極。


    “你先讓楊秘書安排,具體時間定下後告訴我,我再過來。”夏汐然從沙發上站起,注視著他:“盛慕琛,你終於紳士了一回。”


    其實鬆了一口氣隻是盛慕琛看她的錯覺罷了,聽到盛慕琛終於同意開發布會了,她心裏隱隱還是有些失落的。


    畢竟這場發布會一開,她跟盛慕琛這輩子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盛慕琛抽了抽唇角:“多謝謬讚。”


    夏汐然轉身欲要離開,盛慕琛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馬上就要開午飯了,吃了飯在這裏休息一下,我讓楊秘書把發布會時間安排早一點。”


    夏汐然轉回身來,朝他笑笑道:“怎麽?分手飯?”


    “隨你怎麽想。”


    夏汐然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咱們認識也有近一年了,婚過睡過做過,如今要正式分別了,確實應該來點儀式感的。”


    “需要再放點禮炮麽?”


    “你要是想放,我當然不會反對。”夏汐然端起桌麵上的果汁喝了一口,眸眼微垂,成功地將眼底那一抹黯然掩去。


    盛慕琛終於答應跟她離婚了,她應該感到開心才對的。


    沒有過多言語,盛慕琛邁步離開了休息室。


    夏汐然仍舊坐在沙發上,手中的果汁卻再也喝不下去了……。


    *


    午餐是在盛慕琛的辦公室內吃的。


    麵對桌麵上精致的四菜一湯,夏汐然發現好像每一樣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當初,隻要是她過來這裏吃飯的日子,盛慕琛生怕她說他鋪張浪費,可想她多吃點,便總是把菜色換成她喜歡的。


    隻是那樣的日子沒有維持多久,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餐桌對麵的盛慕琛,故意表現出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態,端起碗筷吃了起來。


    盛慕琛則從櫃子上拿出一瓶已經醒好的紅酒,倒了兩杯出來後遞給她一杯一本正經道:“朋友昨天送來的幾支紅酒,正愁著沒人陪我試口感呢。”


    夏汐然接了一杯過來,與他碰了一下杯:“分手快樂。”


    盛慕琛瞧著她,說了一句:“你看我快樂麽?”


    “我看你挺快樂的。”夏汐然輕呡了一口紅酒,朝他揚了一下杯子:“口感不錯,值得珍藏。”


    “你喜歡?”


    “喜歡啊。”


    盛慕琛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她最喜歡吃的魚肉,去了刺後放入她的碗裏。


    夏汐然看了看碗裏的魚肉,又看了看他:“盛總不用這麽體貼,畢竟我是不會因為一塊魚肉一杯紅酒改變主意的。”


    “是,知道你心腸硬。”盛慕琛又往她碗裏夾了一塊魚腩:“但我還是想試試看,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夏汐然隻當他是在開玩笑,笑了笑後低下頭去吃起了碗裏的各式美味。


    簡單的家常午餐很快就吃好了,飯後依舊有夏汐然喜歡的芒果布丁,夏汐然也沒有推辭,很認真地把它們都吃完。


    吃完午餐,夏汐然被盛慕琛要求去裏麵午休。


    夏汐然拒絕:“我不困,我在這裏看看書或者手機等發布會開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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