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太久沒有見外婆了,都跟外婆生疏了。”餘夫人討好地笑了笑,轉而問盛夫人:“對了盛夫人是專程帶小洛來見媽咪的麽?夢瑤在樓上,我這就叫人上去喊她下來。”


    “不必叫了。”盛夫人道:“餘夫人還是直接帶我上去見她吧,我有點事情想問問她。”


    餘夫人怔了一怔,點頭:“好,好,盛夫人隨我來吧。”


    盛夫人將小洛交給燕姐,自己則隨著餘夫人往二樓走去。


    餘夢瑤正在屋裏梳妝打扮,看樣子是打算出門的,看到盛夫人的時候自然也是一愣:“媽?你怎麽來了?”


    她問完立馬望了一眼盛夫人身後,滿麵歡喜道:“是不是小洛也來了?小洛呢?”


    盛夫人睨著她,語氣冷淡:“你還會想小洛麽?還會在乎他麽?”


    餘夢瑤被她問得一愣,立馬便知道盛夫人這趟上門來的用意了,也不等她繼續開口,便率先道起了歉:“媽,對不起,我昨天去畔山別墅看小洛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跟夏汐然正在有說有笑地準備吃午飯。我當時就氣得掉頭走人了,後來小洛追出來拉我的手,我生氣地甩了他一下,他就摔倒了,我……我不是故意推他的。”


    她為自己辯解的當兒,不由得暗想,以前她也對小洛動手過,盛夫人也責怪過她,但也不至於親自上門來興師問罪啊。


    以盛夫人的做事風格,隻會一通電話將她招回盛家去訓斥。


    果然,盛夫人接下來的話使她心涼了半截。


    “餘夢瑤,小洛真是你生的嗎?”盛夫人問的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


    餘夢瑤和餘夫人立馬怔住了,一臉愕然地望著她。


    好半晌,餘夢瑤才驚詫地問道:“媽,我知道我對小洛是嚴格了一點,可……”


    “我再問你一次,小洛到底是不是你生的。”盛夫人打斷她情急的解釋。


    雖然在麵對盛慕琛的質問時,盛夫人答得斬釘截鐵,可事實上。當年雖然是她帶著餘夢瑤到恩心醫院做的人工懷孕,但卻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餘夢瑤的孕肚,更沒有親眼看著她生下孩子。


    人工懷孕的手術做完一個月,餘夢瑤宣稱懷孕,肚子倒是一天天大起來了,卻都是藏在衣服裏麵的。究竟是不是真懷孕她現在回頭想想,還真不敢確定真假。


    後來餘夢瑤生產,是餘夫人給她打的電話,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出生了,餘夢瑤躺在產床上一臉虛弱的樣子。


    而被餘夫人抱在懷裏的孩子,跟盛慕琛長得特別像,這樣天衣無縫的場景根本容不得她去懷疑。


    餘夢瑤心裏慌得不行,表麵上卻答得無比堅定:“當然是我生的。”


    餘夫人也在一旁道:“盛夫人,你怎麽會突然跑來問夢瑤這種奇怪的問題啊?當初不是你親自把慕琛的種子拿給夢瑤懷孕的麽?”


    “確實是我親手給你的,不過我無法相信一個親生母親怎麽會狠毒到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特別是像小洛這麽金貴的孩子。”盛夫人眸色越發沉冷得嚇人:“餘夢瑤,你雖然脾氣不好但還不至於無腦吧?你明知道小洛是你的護身符,沒了他你就等於是徹底失去盛家了。”


    “我知道。”餘夢瑤忙不迭道:“所以我一直在補償小洛,我也一直在爭取小洛的撫養權,媽,我真的沒有故意要傷害小洛的。”


    “是啊盛夫人,夢瑤她真的隻是脾氣不好,沒有別的意思。”


    “夠了。”盛夫人有些不耐煩道:“我今天到這裏來,不是為了跟夢瑤清算她過去傷害小洛的事情,而是為了弄清楚小洛跟夢瑤的關係。”


    “小洛跟夢瑤的關係?當然是血緣關係,上次小洛受傷夢瑤還給他抽血來著。”餘夫人強撐笑容說。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小洛是夢瑤生的。”盛夫人低頭手手袋裏麵拿出一隻密封袋,朝餘夢瑤伸過去:“很簡單,把你頭發剪一點下來送去驗一下就清楚了。”


    餘夢瑤:“……”


    她徹底傻住了,遲遲不敢去接盛夫人手中的袋子。


    “怎麽?不敢麽?”盛夫人冷聲道:“隻要鑒定結果顯示小洛是你生的,我就會繼續站在你這邊,繼續幫你爭取盛家未來女主人的地位。”


    然而,餘夢瑤卻在強撐了片刻後,終於崩潰了,終於藏不下去了。


    她撲嗵一聲在盛夫人麵前跪了下去,淚流滿麵道:“對不起,媽,我跟你說實話吧,小洛確實不是我生的。”


    “什麽?”盛夫人低呼。


    雖然剛剛從餘夢瑤的表情已經猜出個大概了,可親自聽到她承認小洛不是她生的後,盛夫人還是驚得不行。


    餘夢瑤又急又怕,跪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餘夫人隻好代她開口說道:“盛夫人,都是我的錯,當年我因為害怕夢瑤年紀小受不了人工懷孕的苦,所以想了個法子找別的女人代她生。對不起,我當時太無腦了,真的太無腦了。”


    她沒敢承認是因為餘夢瑤無法生育才找人代孕的事實,畢竟盛夫人很注重香火,盛家單一個小洛肯定是不滿足的。


    如果讓她知道餘夢瑤不能生,必定不會再幫她回到盛愛。


    餘夫人見盛夫人臉都快氣綠了人,忙又說道:“夫人,小洛雖然不是夢瑤生的,但卻百分百是慕琛的種,所以……”


    “所以怎麽樣?”回過神來的盛夫人憤怒地一巴掌甩在餘夢瑤臉上,吼道:“所以你們母女倆就可以合起夥來蒙騙我是麽?把我蒙在鼓裏這麽多年!”


    餘夢瑤被她一巴掌打得栽倒在地,卻心虛得連一聲都不敢吱。


    畢竟被騙了那麽多年,換成她也肯定會氣得想殺人。


    “媽,我錯了……”她垂著頭,盡量用道歉來取得盛夫人的原諒。


    事已至此,盛夫人還能說什麽?


    好在就像餘夫人說的,小洛雖然不是餘夢瑤生的,但到底還是盛家的骨肉。


    她閉了閉眼,半晌才幽幽地吐出一句:“好,你告訴我,小洛的親生母親是誰?”


    餘夢瑤跟餘夫人相視一眼,餘夢瑤生怕母親把夏汐然這個名字說出來,忙道:“媽,我們也不清楚,當初咱們是通過好幾層關係找到的代孕女孩,那女孩生完孩子便拿著錢消失了。後來我們也試著找過她,卻一直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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