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盛沐靈嚇壞了,她驚恐地拉著沈墨的胳膊大叫,她其實是想讓沈墨救老夫人的,在情急慌亂下忘記了表達。


    沈墨疾步上前:“若若,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啊,哦!”沈若若呼吸一緊,完全沒想到自己原本隻想討回一個公道的,最後導致這樣的後果。


    金姐也嚇蒙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老夫人身邊:“老夫人,你醒醒,醒醒啊……”


    “老夫人,老夫人!”沈墨試了老夫人的鼻息,想到老夫人心髒不太好,趕緊給老夫人做急救措施。


    沈墨一按,老夫人身體跟著一動,每動一次她臉上的血便往下流一點,看得盛沐靈心口突突直跳,好像有巨石壓在胸口。


    她揪頭發又咬手指想轉移注意力,卻不管怎麽深呼吸怎麽調節,都憋悶窒息的難受。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奶奶,奶奶……”愧疚萬分的盛沐靈想靠過去看看老夫人,反被金姐一把推開。


    “奶奶?大小姐,你現在知道她是你奶奶了?剛才做什麽去了?要不是因為你老夫人能這樣嗎?這些年老夫人為了你擔了多久心,你偏偏任性……”金姐一句句的指責,像刀子一樣刮著盛沐靈的心。


    “啊!”盛沐靈捂著腦袋跑了出去。


    值班保安看到盛沐靈,注意到她情緒不對,想跑出來做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盛沐靈早就跑出老宅。


    深受打擊的她明顯沒看到不遠處疾馳而來的救護車,一路跌跌撞撞的衝到了馬路中間。


    ‘咯吱’刺耳刹車聲掩蓋了一切聲音。


    “救護車來了,救護車來了!”金姐第一個衝出來,拉著醫生哭喊道:“醫生,你們終於來了,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們老夫人,隻要能救活她,讓我做什麽都行啊!”


    “病人在哪?現在什麽情況?”醫生問道。


    “老夫人在客廳!”金姐急忙帶著醫生進門。


    前後沒兩分鍾,醫護人員便把老夫人送上救護車,等到救護車重新發動,將要趕回醫院時,眾人才注意盛沐靈還愣在車前。


    且,她的姿勢一直維持著救護車差點撞上來的樣子。


    司機‘叭叭’的按喇叭,示意盛沐靈快點讓道,畢竟時間就是生命,救人的時候可以說是跟死神賽跑。


    可盛沐靈似乎沒注意外界發生了什麽,還是目光呆滯的愣在那兒。


    “有沒有人認識她,趕緊弄走她。”


    “就是,耽誤搶救呀。”


    “沈墨少爺!”金姐才注意到盛沐靈,趕緊去叫沈墨。


    沈墨剛好走了過來:“盛沐靈過來。”


    盛沐靈僵住的身體動了一動:“奶奶,奶奶……”四處找老夫人的身影,沒找到後慌亂的不行:“沈墨,奶奶呢?奶奶去哪了?她是不是在睡午覺?”


    “睡個屁,你奶奶快死了,這會在救護車上,等著搶救呢!”沈若若實在看不下去了,脫口說道。


    “沒有,奶奶在午睡,她在午睡,不在救護車上!”盛沐靈低吼著衝進老宅,救護車也急急駛遠。


    “若若,你開車跟上!”沈墨把車鑰匙丟給沈若若後,疾步返回老宅。


    沈墨剛進大門,便聽到盛沐靈撕心裂肺的尖叫。


    “奶奶!”盛沐靈站在客廳中央,望著地毯上的血跡,似乎記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自責的對著血跡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奶奶,我是凶手,是殺死奶奶的凶手……”


    “盛沐靈!”沈墨走過去想阻止盛沐靈,結果盛沐靈就地一滾,腦門對準茶機邊角撞了過去,好在沈墨及時拉住。


    “我是罪人,讓我死,讓我死!”


    “奶奶,是我害死了奶奶!”


    “我該死!”


    盛沐靈瘋了一樣的自殘,沈墨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扣住盛沐靈的胳膊,捏著她的臉頰道:“老夫人沒死,她沒死!”


    “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痛不欲生的盛沐靈突然身體一滯,隨即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暈倒在沈墨懷裏。


    …


    恩心醫院病房,夏汐然剛衝上一杯咖啡準備提神,咖啡杯突然‘啪’一聲輕響裂開了。


    好在她還沒來得及端起來,不然非燙傷不可。


    “哎呀,我心愛的杯子。”夏汐然眼皮跳的厲害,故作鎮定的衝盛慕琛吐了吐舌,將清理好的杯子碎片包好,走出去扔到走廊裏的垃圾桶中。


    一晃眼,夏汐然似乎看到了金姐。


    金姐這些年伺候老夫人,幾乎很少出門,怎麽來醫院了?她不舒服還是老夫人不舒服?


    夏汐然下意識跟上去。


    金姐沒注意身後的夏汐然,一路小跑來到搶救室門口,拽住從搶救室裏出來的小護士問道:“護士,我家老夫人沒事吧,她現在怎麽樣了,我什麽時候可以進去看看她?”


    “老夫人?”小護士一愣:“哦,救護車剛剛送來的那位心髒病患者吧,正在搶救呢。”


    “老夫人……”金姐掩麵大哭起來。


    夏汐然身子微微一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金姐,怎麽了?”夏汐然疾步走上前。


    金姐抹著眼淚認出來人是夏汐然,哽咽道:“少夫人,能在這裏碰到你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她……她……”


    金姐又嗚咽哭了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夏汐然很擔心老夫人,見金姐哭的傷心,她扶金姐到一旁的排椅上坐下。


    “老夫人不小心跌下樓梯了……”金姐回想起當時的經過,不由得憤然起立:“冤孽啊,老夫人最近因為公司的事本就休息不好,再加上沈若若還要老夫人搬到後院去住更氣,老夫人之所以妥協還是考慮到大小姐的處境,生怕大小姐在沈墨那裏受委屈才答應搬到後院的,結果沈若若在老宅裏找到一個首飾盒。”


    夏汐然沒打斷金姐,金姐又道:“這不沈墨和大小姐剛回來,沈若若就找大小姐算賬。”


    金姐長長歎了一口氣:“大小姐總是這樣,一次次讓老夫人傷神傷心不說,這次還害得老夫人命在旦夕,那個沈若若更過分,仗著沈墨給她撐腰嘲諷老夫人,她也不想想當年打她的根本不是老夫人,老夫人對他們更像親生的一樣疼愛,也就是盛夫人對他們差了點,不管怎麽樣,他們兄妹終究是吃著盛家的飯長大的,卻這樣對老夫人,把大小姐欺負成那樣,實在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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