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啟陽猛地一拍桌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溫初安的手指不停的顫抖:“混帳話!那是你妹妹和你媽!她們怎麽會設計你?”


    溫初安冷冷的勾唇,原本心底裏抱著的最後一絲期望也煙消雲散。


    她緩緩抬起頭,臉上表情有些漠然:“她是不是我媽,您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你……你說什麽……”溫啟陽顯然很詫異她的話,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是的倒退一步,伸手扶住沙發的椅背。


    看到他的反映,溫初安心裏一沉,原本隻是猜測吳景蘭可能不是她的親生母親,畢竟沒有哪個母親會那麽想方設法的想要加害自己的孩子,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她給問出來了什麽。


    “你,還知道什麽?”溫啟陽抖動了一下嘴唇,蒼老的臉上有些灰白。


    溫初安皺眉,不知道為什麽父親的反應那麽大……


    但是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溫初安來不及做他想,語氣有些焦急:“我什麽都不知道,爸,看在從小到大我都沒給您惹過什麽麻煩的份上,能不能借我點錢。”


    借一點寧寧的救命錢。


    溫啟陽似乎還沉浸在溫初安的話中沒有回過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視線有些閃躲:“你要錢做什麽?早早的給芷晴捐了腎,你就可以搬回家來住。”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她拒絕給溫芷晴捐腎,別說要錢,就連這個家都不是她輕易能回的。


    溫初安站在原地如墜冰窟,寒透了心。


    一直不知道躲在外麵幹什麽的吳景蘭見狀,趕緊推門進來。


    “安安啊,盡然回來了今天晚上就別走了,你爸因為你私自離婚又和袁家糾纏不清的事情很生氣,今天好好哄哄你爸,別再任性了知道嗎。”吳景蘭一副苦口婆心的說道。


    私自離婚?糾纏不清?看來這幾天以來,吳景蘭沒少給她扣上罪名。


    她冷然一笑:“這要問問袁少爺願不願意了,袁少爺隻給了我半天時間出來,要是我回去遲了,說不定又要殺上門來,您也知道,袁家人的脾氣都不太好。”


    吳景蘭臉上頓時一陣青白。


    袁家可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人家,溫初安擺明了是在警告她,讓她不要動什麽歪腦筋。


    剛想說些什麽,誰知道溫初安話音一轉,忽然道:“不過要是隻吃個晚飯的話,我得先請個假。”


    吳景蘭假笑著附和:“是,是要請個假,老淩,還不快去讓廚房準備一下大小姐愛吃的菜。”


    溫初安沒做回應直接上樓,對於吳景蘭,她連演戲都懶得演。


    房間裏,原本溫馨的裝飾已經被拆卸幹淨,連梳妝台上也落了一層灰,溫初安掃了一圈,自從嫁入盛家之後,她已經很少回溫家了,一是因為盛靳年不允許她經常出現在公眾視野,二是因為她擔心溫芷晴看到她會傷心。


    現在想想,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傻的出奇。


    從床底下的暗格裏掏出一個木質的小箱子,溫初安眼睛一亮,這才是她此行回來的目的。


    啪嗒一聲輕響,小箱子被輕輕打開。


    入眼處是幾張散亂的紙片,看到這些東西,溫初安心口抑製不住的發疼。


    這是以前她還沒有恢複視力的時候,憑借別人的描述用貼紙勾勒出的盛靳年的畫像,歪歪扭扭的,每一張都和本人相差甚遠。


    溫初安快速的翻過,一個幹枯了的花瓣從紙張裏掉落,淡淡的幽香漂浮在房間裏,溫初安渾身一震。


    似乎記得那年她無意當中走失了,盛靳年最先找到她的時候順手折了一朵白色薔薇告訴她,如果下次她在迷失了,就待在有薔薇花香的地方,他一定會找到她。


    薔薇花,直到她能看到的時候才發現,因為盛靳年的一句話,整個景城一夜之間開滿了薔薇。


    透明的液體順著眼眶滴落在花瓣上,溫初安撇開頭,擦了一下眼角重新將花瓣放入紙張內夾好好,伸手朝著一旁的小盒子探去。


    樓下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溫初安一皺眉,迅速的把小盒子放入口袋,箱子重新鎖好推回暗格裏。


    溫芷晴挽著盛靳年的胳膊踏入大廳,一進門就看到溫初安從樓上下來,漠然的視線掃過盛靳年,一秒都沒有停留,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下樓。


    看到溫初安,溫芷晴眼中閃過一抹暗恨。


    盛靳年並沒有告訴她他已經開始著手尋找其他腎源的事情,若不是她“不小心”聽到,恐怕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鬆開盛靳年的手臂,溫芷晴上前一步,神色怯怯的道:“姐姐,你回來了。”


    溫初安冷淡的掃了一眼開始做戲的溫芷晴,眼神開始變的審視。


    一個人究竟要有多深的城府才能演出那麽逼真的戲,逼真的讓所有人,就連那個被設計了的自己都傻傻的中了圈套,甚至還一度害怕傷害溫芷晴不斷的折磨自己?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溫初安還是很佩服溫芷晴的。


    被她打量的目光看的一陣頭皮發麻,溫芷晴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畢竟我做了那麽自私的決定,不顧你的意願想要拿走你的腎。”


    本以為溫初安會像以前一樣歇斯底裏的指責她反駁她,她越是這樣,盛靳年就越是心疼她。


    誰知道溫初安隻是淡淡收回目光,纖長的手指撩了一下耳際的發淡淡開口:“不自私,你要是自私的話我現在怎麽可能會重見光明呢?”


    溫芷晴一怔,就連旁邊一直默默關注的盛靳年都禁不住皺眉。


    這個女人,又要耍什麽花樣。


    “姐,姐姐,你真的不怪我了?”


    溫初安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不怪。”


    如果沒有溫芷晴的眼角膜她至今都還活在黑暗中,甚至可能最後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這一點溫初安要感謝她,感謝她瘋狂的野心讓她的馬腳暴露的過於快。


    溫芷晴反映很快,立馬跑過去抓住盛靳年的胳膊,臉上的笑容幹淨天真:“靳年,姐姐說不怪我了。”


    無聲的將放在溫初安的臉上的視線收回,盛靳年淡淡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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