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得送走了寧寧,溫初安貓著手腳回到病房。


    房間裏還有些微微的暗,除了均勻得呼吸聲之外,沒有一丁點其他的聲音,這個時候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


    溫初安探頭看了一眼房間另一邊。


    男人側著身子一手支著下巴睡在單人沙發上,完美的側顏在清晨自帶得柔光裏沒有了白日裏得淩厲和不近人情,柔和的麵部線條歲月靜好一般。


    溫初安眸子顫了顫,這或許對她們彼此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


    目光順著他的臉落到那隻包裹著紗布的手上,溫初安眼底一痛,她刻意忽略盛靳年的傷,刻意不去想他為袁家做的事,刻意放大他所有的不好。


    她怕心底裏被封存的那個叫思念得魔獸衝破牢籠一發不可收拾。


    腦海裏一幕幕畫麵閃過,等到她反映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盛靳年的身邊。


    她緩緩的蹲下身子,纖細的手指伸出,輕的不能在輕觸碰著厚厚得紗布,鼻腔被酸澀填滿。


    那麽鋒利的匕首穿透了手掌,得有多疼?可是他卻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過。


    槍傷也是,這一次也是。


    心裏痛的忽輕忽重,溫初安呼吸都跟著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動靜太大,男人眉心蹙了蹙,似乎又要轉醒的意思。


    溫初安心裏一驚,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過快的速度讓大腦急速缺氧,一股眩暈的感覺傳來,溫初安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關鍵時刻男人有力的長手一撈,溫初安隻覺得身體轉動了一下,就落到了一個堅硬且富有安全感得懷抱裏。


    兩具炙熱的身體貼在一起,慌亂的眸子撞進男人深邃的眼底。


    溫初安雙手撐在男人的胸口,心髒跳動得速度快的嚇人。


    她以為,再一次相見,她不會再對盛靳年有任何得感覺,她以為以盛靳年給過的那些傷害,足以讓她忘卻他,甚至記恨他,可是……


    “唔……”


    溫初安猛的瞪大了眼睛,男人微冷的薄唇狠狠的印在她的唇上,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蕩已經開始攻城略地,侵勢凶猛。


    “盛……唔唔……”


    溫初安實在沒有料到他的舉動,又驚又怒,口腔裏滿是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強勢的讓她近乎失去理智。


    抓住男人肩膀的手指甲用力的陷入傳來一陣細微的痛,溫初安沉寂冷靜了一瞬,貝齒狠狠的咬上男人的舌尖。


    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痛苦低吟。


    盛靳年沉迷的視線冷靜了一瞬,溫初安趁機從他的懷裏逃離,一邊猛的擦著自己的嘴唇,一邊壓低著聲音怒道:“盛靳年,你瘋了嗎?”


    口腔裏一片血腥得氣息,熏紅了男人的眼。


    可怕的目光像是鎖定獵物一樣的看著麵前憤怒的女人,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胸腔裏湧動著。


    他和溫初安親密得次數不多,可是他卻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細節,每一次午夜夢回,他甚至能感覺那一幕幕都還近在眼前……


    甚至對視的那一瞬間,他覺得她就是溫初安。


    溫初安用力的擦著嘴唇,對於盛靳年輕浮的行為,她的心裏窩著一股火。


    他的身邊已經圍著那麽多女人了,難道他現在口味已經這麽重了?她已經是一個快要四歲的孩子的母親了。


    顧慮得看了床上一眼,溫初安狠狠的瞪著對麵的男人,“盛先生要是耐不住寂寞現在最好還是回家,不要在這裏禍害別人,要是讓常千珩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故意把常千珩搬出來,就是為了警告盛靳年,她現在的身份。


    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得。


    可是溫初安不知道,她和常千珩之間的關係,某些人早就一清二楚了。


    轉身到了另一邊,溫初安防備的躺倒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一圈,越想越覺得生氣,眼眶紅了紅,索性把簾子直接拉上,名正言順的把自己的床嚴嚴實實的隔了起來。


    男人深凝的視線追著落在隔簾上,心裏已經打消的疑慮再次冒出了念頭。


    關門聲隔著隔簾傳來,溫初安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目光失神的看著天花板。


    嘴唇上的溫度從冰涼變的炙熱,平靜的心髒狠狠的悸動著……


    男人披著西裝外套靜靜的站在icu外,沉遂的目光看著裏麵的人兒,深邃的眸子裏滿是糾結的痛楚。


    電話的鈴聲響起,男人收斂神色,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


    “總裁,那個人帶著安小少爺坐了今天最早的班機出國了,目的是f國。”電話那邊,秦責匯報的聲音傳來。


    安小少爺四個字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從頭頂澆下來,男人紮掙的眸色冷靜了一瞬。


    “安小姐似乎是背著常少爺把小少爺送出國的,總裁我們要不要通知常家那邊?”秦責猶豫著問道。


    畢竟人是盛靳年帶走的,要是在他的地方把人給弄丟了,盛家現在和常家的關係已經很緊張了,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常千珩在記上盛家一筆的話,著實不夠劃算。


    秦責是這麽想的。


    可是電話那邊遲遲沒有出聲,自家總裁不知道在顧慮什麽。


    好久之後才聽到男人沉靜的聲音,“或許安寧澈誰的孩子都不是。”


    “啊?”秦責一臉的懵。


    “秦責,立即去查一下把安寧澈帶走的那個人得資料。”盛靳年沉聲說道,他不相信,安寧給他得感覺和溫初安如出一轍,他分得出來。


    秦責立即道:“好,我這就去辦。”


    溫初安還在思考著如果盛靳年懷疑起來,她要怎麽怎麽才能蒙混過去,最少也要到林洋給她消息,他們已經到達f國才行,隻是現在看來,至少還有七八個小時。


    以常千珩和盛靳年的實力,他們完全有能力在飛機落地的那一瞬間將整個機場都控製起來,所以溫初安要確認他們出了機場的範圍,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才行。


    想法還沒落下,隔簾的底下鑽出一個小腦袋來。


    沒有看到熟悉的小哥哥,盛慕年小臉蛋上露出了怯意,一雙瘦瘦的有些黑的小手攥住隔簾。


    怯怯的道:“小阿姨,你看到我哥哥了嗎?”


    溫初安在的時候他都是一直在沉睡,要麽就是哭的昏天黑地的,記憶力壓根就沒有這麽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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