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聽到好消息,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找個能做到的人來。”齊楓陰沉沉得嗓音早就沒有了昔日裏儒雅的形象。


    溫初安心裏劇烈得顫動了一下,齊楓,是齊楓!


    這個聲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溫初安攥進拳頭,那邊說話的人已經開始移動朝著她的方向走來,身體相交而過的一瞬間,溫初安身體緊繃。


    齊楓看了她一眼,一個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眼神……


    他一走,剛才交談的醫生一臉色苦澀,要不是對方這幾年在景城的風頭正盛,他早就想罵街了。


    那個人的病情,在過呢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接手的,分明就是一個已經要死的人,就算是花費再大的代價也不過就是暫時得吊著一條命而已。


    他是這個院裏的院長,齊楓剛才的話分明就是在威脅他,要是治不好得話,他這個位置也就別要了。


    “這這個人他分明就是仗勢欺人,他的病要是那麽好治的話,早在d國就已經痊愈了,做什麽回國來為難我們?!”


    “噓院長,你小點聲,齊總們得罪不起,還是盡早通知一下院裏得專家吧。”跟在他身邊的一個醫生出生提醒。


    院長長哎了一聲,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溫初安沉著視線看了一眼齊楓離開的方向,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齊楓去的位置和“溫初安”在一個樓層,也就是重症監護室。


    隻是他的重症監護室和“溫初安”的不同,和“溫初安”隔了整整一條走廊,而且玻璃的材質和其他的重症室也不一樣。


    溫初安悄悄的跟在齊楓的身後,等到看到他換了衣服進了病房,她踩在重症室外停了下來。


    隔著玻璃能清楚的看到重症室裏的情況,溫初安避在一處,目光看向裏麵的兩個人。


    一個削瘦的人躺在病床上,從溫初安的方向看過去,不是很能看清楚他的長相,齊楓恭敬的站在床邊,一向溫和的表情此時看起來既嚴肅又沉重。


    剛才聽醫院的人說這裏麵得人是齊楓得父親。


    溫初安不禁疑惑,因為之前齊楓的威脅她調查過齊楓的資料,企圖找到能夠幫自己脫身得辦法,隻是沒想到齊楓是孤兒,根本就沒有把柄可抓。


    那為什麽會忽然多出來一個父親?


    兩個人在裏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床上的人情緒很激動,整個人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像是下一秒就會出事一樣。


    齊楓上前拍了兩下,不知道又說了什麽,那人才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


    溫初安皺著眉頭,總覺得床上那個人的側顏似曾相識一樣。


    “溫小姐有什麽疑問,不如進來聊聊。”蒼老的聲音透過重症室外麵的擴音器傳入耳邊。


    溫初安猛的一凜,腳下一轉就有逃走。


    可是她的動作還沒有做完,走廊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醫生護士模樣的人,將他圍了起來。


    “溫小姐,請。”麵前一個帶著銀絲邊眼睛的中年男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溫初安心思一沉,這個人的聲音就是剛才那個被齊楓“為難”的院長。


    對方分明就是有備而來,而且是衝著她!


    一想到這裏,溫初安暗道一聲糟糕。


    寧寧和林洋。


    難道齊楓抓了他們?


    一想到這個,溫初安已經無法淡定了,跟著院長身後來到重症監護室的外間。


    “溫小姐,老先生病情不太樂觀,請您換上這個。”院長遞過來一身隔離衣,溫初安凝著眉,一言不發的換了衣服。


    齊楓就是料準了她的死穴在哪裏,所以每次都能不留餘地的將她拿捏。


    進了重症室,一股濃重的藥水味道充斥著在鼻尖,齊楓立在一側,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溫初安眉心一沉,“我兒子呢?”


    “溫小姐別擔心,寧寧很安全。”開口得是床上的男人。


    溫初安將實現轉向他,緊接著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一幕一樣,美目微瞠,她愣在原地好一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低啞的聲音像是一層磨砂紙一樣,十分低啞。


    溫初安震驚的無以複加,“盛,盛先生……”


    盛湛,盛靳年的大哥,盛家二十多年前失蹤的長子。


    這,這怎麽可能。


    如果不是這張和盛靳年有七分相似的臉,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看到她的反映,盛湛淺笑了一下,削瘦的臉龐幾乎已經是皮包骨頭的狀態了。


    “按照輩分,你該叫我大哥。”


    溫初安緩了好一會,一時間實在是不能從這樣大的衝擊走出來。


    齊楓居然是盛湛的義子,那齊楓之前的所作所為他知道嗎?還是齊楓已經生了異心,仗著自己是盛湛得義子,對盛家有了別的心思?


    溫初安弄不清楚情況,雖然盛湛是盛靳年的親大哥,可是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誰都不信。


    “盛先生,我和盛靳年已經離婚了,這件事情,您的義子難道眉宇告訴你嗎?”溫初安提起嘴角,看了一眼角落裏站著的齊楓。


    齊楓挑了挑眉,溫初安這是在試探,試探他做的事情,盛湛知道多少。


    誰知道這話一出,盛湛不知道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的笑了起來,隻是這樣大的動靜牽動了他的身體,立即痛苦的咳嗽起來。


    齊楓見狀,不滿得瞪了一眼溫初安,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替男人順氣。


    “小楓說,說你很聰明,現在看來的確如此。”盛湛斷斷續續的說道。


    “父親,您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來跟溫小姐說。”齊楓擔憂的出聲。


    盛湛艱難的點了點頭,身體難受得躺在病床上。


    齊楓站直身體,“溫小姐在盛老爺子得壽宴上一招聲東擊西一招金蟬脫殼用的極好,齊楓佩服。”


    要不是最後那副被送到手裏故意去諷刺他的畫,齊楓甚至都會相信隔壁icu裏躺著的就真的是溫初安本人了。


    被他誇讚,溫初安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齊楓雖然恨不過常千珩,強勢不過袁競煬,運籌不過盛靳年,可是卻是他們之中最善於攻心的人。


    這種人最可怕,他能在無形之中將你吃的骨頭都不剩,慢慢的將你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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