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沉看了看許深深,沒有說話。


    許深深眨著眼睛,“你在擔心什麽?”


    厲君沉搖頭,“我和她什麽關係都沒有。”


    而且從前的事情他都忘記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我還不相信你嗎?”許深深淡淡的說:“我隻是怕這件事給我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就好。”


    厲君沉抓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邊,“放心,不會有事,他們也不敢。”


    許深深笑了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車子緩緩向前,車速並不是很快。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看來祖墳距離居住的地方不是很近。


    過了三十分鍾,他們終於在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腳下停車。


    許深深從車上下來,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笑道:“這裏環境倒是不錯。”


    這時候,厲楊從後麵的車上下來,身後還跟著陳靜儀。


    看過去,這兩個人也還算是般配。


    隻是許深深感覺到厲楊和陳靜儀似乎並沒有什麽交流,夫妻二人話很少,有種貌合神離的感覺。


    但是許深深知道,這不是自己應該好奇的事情。


    陳靜儀對於她來說,談不上威脅,可是擺在那裏,卻又讓人覺得不舒服。


    “我們走吧。”厲楊說了一句,就在前麵帶路。


    厲君沉握住許深深的手,語氣輕柔,“累了就告訴我。”


    許深深抬頭望了望山峰,笑道:“又不是來爬山的,應該不會爬到山頂的。”


    所以她也不會累。


    厲君沉握了握她的手,沒有說話,踩著石階往上走。


    他們的身後跟著一眾人。


    裴哲追上來,站在厲君沉的身側,小聲說:“老板,我查到了。祖墳是你花錢修的,至於厲家的老宅子,大概十年前曹玉書的大兒子做生意失敗,就抵押給了你。”


    厲君沉蹙眉,“還有這種事?”


    “不止如此。”裴哲神神秘秘的說:“那個陳靜儀來頭可不小。”


    一旁的許深深豎起耳朵。


    裴哲也有些避諱許深深,沒敢繼續往下說。


    厲君沉也倒是坦蕩,“說吧。”


    讓許深深知道也沒什麽,也省的自己再去解釋。


    裴哲笑了笑,“那我就說了。”


    “快說。”厲君沉冷冷的說。


    裴哲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說:“據我所知,這陳靜儀的娘家也是一個名門望族,後來家道中落,才嫁給厲楊的。不過她在嫁人之前,和老板你是認識的。”


    厲君沉眉宇森森,他曾經認識陳靜儀?


    “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許深深也好奇起來。


    “老板十歲的時候曾經回到這邊住過一段時間,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吧。”裴哲回答,其實他也不清楚。


    許深深卻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如果隻是青梅竹馬,為何陳靜儀一副被厲君沉拋棄的感覺?


    又或許他們之間,還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厲君沉神情清冷,“無關緊要。”


    裴哲尷尬的笑著,“對對,無關緊要,我可以保證老板從和夫人認識之後,絕對沒有和她聯係過,一定是她一廂情願。”


    許深深低聲道:“誰都有過去,別不好意思。”


    厲君沉抿抿唇,“我本來就是清白的。”


    許深深笑道:“好好,你是清白的,我相信你,你不要生氣。”


    厲君沉甩開她的手,直接攔住她的肩膀,“許深深,你敢懷疑我就死定了。”


    許深深失聲一笑,“安心,我不敢的。”


    他也太患得患失了。


    他們都老夫老妻的了,她也不會再玩離家出走這樣幼稚的把戲了。


    又走了十幾分鍾,他們終於看到了祖墳。


    道路修的平整,走起來並不費力。


    到了半山腰,許深深覺得很輕鬆。


    轉身向下看去,這才發現山腳下的風景特別宜人。


    滿眼金黃的油菜花,遠處錯落著幾處房屋,就像一幅風景畫一般的靜謐。


    許深深跟著厲君沉,在祖墳前上了香,然後其餘的人也跟著上香。


    到了厲傑輝的時候,他還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厲君沉。


    許深深覺得可笑,無奈的搖搖頭,果然這些人都十分忌憚他。


    厲琛看到厲傑輝要叩拜,哼了一聲,“誰同意你認祖歸宗的?”


    厲傑輝沒想到,厲君沉那關是過了,可是厲琛卻開口說話了。


    厲傑輝一愣,他轉身看向厲琛,語氣帶著一絲強勢,“厲琛,你三十多年沒回家了,家裏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言外之意,他說了不算數。


    厲琛擰眉,“怎麽,我沒資格是嗎?”


    厲楊怕他們吵起來,立刻站出來勸阻,“都別吵了,當著祖宗的麵吵架實在是不太好,有什麽話回去說。”


    “回去說就晚了。”厲琛冷冷的說:“我說厲楊,這裏麵的恩怨你不是不知道,你在這裏和稀泥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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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楊皺了皺眉,“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而且我之前問過君沉了,他對此沒有意見。”


    厲琛看向厲君沉,神情幽幽。


    厲君沉的心思不在這裏,他心裏還在擔心許深深會誤會自己,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他清冷的說:“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可在意的,如果墳裏的這幾位介意,就等你們都去了,和他們計較去。”


    眾人臉色一變,這不是在變相詛咒他們死嗎?


    可是他們又不敢說什麽。


    厲琛露出不滿的神色,剛要張口,卻被許深深攔了回去,“君沉說得對,從前的恩怨就算了,到了咱們這一輩也別去計較了。再說了,祖墳就在這裏擺著,什麽人都能祭拜,我們攔不住的。”


    厲琛回過味來,明白了許深深話裏的意思,他哼了哼,沒再阻攔。


    許深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調皮的看著厲君沉,靜靜的沒有說話。


    厲君沉看向許深深,眼神也總是溫柔的。


    陳靜儀在一旁看著,心裏酸酸的。


    她還從來沒有看過厲君沉對誰這麽溫柔過。


    想到從前,他冷得像塊冰。


    她一直在靠近,他卻一直在拒絕。


    要不是那次生病,她甚至連話都不能和他說上幾句。


    她羨慕許深深,因為她年輕又漂亮,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這種嫵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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