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輕笑,“沒有超時就好。”


    藺飛舟爽朗笑出聲,“安小姐真是幽默。兩位這邊請,我送你們出去。”


    “好。”安婉跟著他往外麵走。


    精神病院內工作人員不時走動,並不空空蕩蕩,但仍然透露出陰鬱的感覺。


    辛芸緊跟安婉的步伐。


    鐵鏽大門似將裏外隔絕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滿是夢魘,一個充滿朝氣。


    安婉和辛芸站在門外,藺飛舟站在大門內。


    隔著鐵鏽門,安婉忍不住叫住他,“藺院長,江明蓉是不是懷孕了?”


    藺飛舟步伐一滯,扭頭看過來,“安小姐怎麽猜到的?”


    “江明蓉自己發瘋時吐露的。”


    “原來是這樣,沒錯,她被送來後,我們一檢查,就發現她懷孕了,但胎兒明顯保不住,流產的可能性百分之八十。”


    藺飛舟解釋。


    就在這時,一名白大褂工作人員跑過來,“藺院長,不好了,那個叫江明蓉的精神病人流產了。”


    藺飛舟緊皺眉頭,“立即做清宮手術。”


    “不行啊,大出血,又是宮外孕,必須得摘除子宮。”


    藺飛舟扭頭看向安婉,“安小姐,不多送了,我還有手術要做。”


    安婉點頭。


    藺飛舟忙吩咐自己學生,“快,立刻帶我去。”


    目送兩人步履匆匆離開。


    安婉皺眉愣神,胳膊突然被挽住。


    辛芸臉色出人意料的冷靜,“婉婉,我們走吧。”


    安婉拋開心頭的晦澀,點頭,“好,我們回去。”


    車子後座上,辛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沉默半晌,將過往痛苦的記憶分割開,她深呼吸一口氣,“婉婉,今晚我給你做菜,我們要慶祝一下。”


    安婉失笑,“家裏那麽多傭人,用得著你親手做菜?”


    辛芸搖頭,“這意義不一樣。”


    是啊,這代表著新生,永遠和過去告別。


    安婉看著辛芸,忍不住伸手去擁抱她。


    辛芸也摟緊她,不小心碰到安婉的腰。


    安婉瑟縮一下。


    辛芸詫異的放開手,“婉婉,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快,讓我瞧瞧。”


    “沒事,我……”安婉穿著長裙,但腰間有部分鏤空的設計,稍微一掙紮,就露出被她遮掩好的痕跡。


    辛芸也頓時鬆開了手,先是一笑,然後擠了擠眼睛,尷尬的‘嗯’了一聲,再曖昧的朝她眨巴下眼睛,“婉婉,交男朋友了?誰啊?哪個世家的少爺?”


    安婉伸手扶額,“辛芸,饒了我吧,真的還沒……”


    辛芸立刻配合的壓低聲音,“我明白了,你現在保密,是因為安伯父吧?也是,安伯父還沒蘇醒,若是現在爆出你有交往的男友,恐怕媒體會亂寫,說你不孝的,畢竟很多人盯著你安家的家產呢,這不,江明蓉和宋斯禮就是個例子。”


    安婉微張嘴,想否認,最後幹脆保持緘默。


    辛芸意味深長的盯著她,又高興道,“看來我等不了一兩年就能參加婉婉的婚禮了,真好。”


    想得這麽長遠嗎?安婉揉了揉眉心。


    一想到她成為厲蕭寒的新娘的那天,安婉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以後再和你解釋。”她這樣回答。


    辛芸這才放過她。


    當晚,辛芸去主臥看望了安耀國,說了好一陣話,最後淡然的說她並不怪安耀國當年對她的不信任,一切都過去了。


    之後,安婉陪著辛芸在廚房做晚餐,雖然不是大餐,但也足夠豐盛。


    餐桌上,兩個小姐妹說著知心話。


    當晚,更是在同一張床上睡,一如十幾年前,兩人談天說地,說著小姐妹的私密話,一直到淩晨才睡去。


    翌日,安婉醒來,就發現床邊空空。


    她立刻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還沒出房間,餘光就捕捉到一旁桌上放著一張紙條。


    她心有所感,拿起來。


    淡黃色的便簽紙上寫著辛芸的告別話:你既是我的婉婉,也是我的大小姐,小芸會銘記你一輩子,老聞來接我去上津城了。大小姐,若你來上津城,記得聯係我,我和老聞請你吃飯。


    辛芸走了。


    安婉緩緩坐在床邊,眼眸晦澀。


    手指劃過便簽紙上溫柔的字,老聞應該就是辛芸的丈夫吧?


    他既然來接辛芸離開,為什麽不露麵讓她見一見?


    安婉揉了揉太陽穴,甩去疑惑。


    仰頭躺在床上,身體的疲累讓她再次闔上眸子,沉沉睡去。


    中午時分,安婉才醒來。


    心裏惦記安耀國,她洗漱換衣後,沒來得及吃飯就趕去安耀國房間。


    安耀國還在沉睡,一名新來的女傭正在盡職盡責的給他喂熬得湯汁。


    見安婉前來,女傭衝她點頭致意,暫且離去。


    “爸爸,你怎麽還不醒?”安婉握住他的手,看著他和藹的麵容,新來免不了擔憂,“你知道嗎,辛芸來看我,又走了,她已經放下過去,開始新生活,而你的女兒我還沒能真的放下。”


    她眼眸晦澀,垂下頭,閃現一抹掙紮,“壓在心裏的恨或許隻有聽到江明蓉和宋斯禮死訊後才能真的散去,他們曾那樣折磨……”


    安婉抿緊唇,緘默了。


    重生以來,她最惦記的就是複仇。


    如今仇報了,安耀國也活著,本該心滿意足。


    可一顆心卻不安寧,似沒了恨意的支撐,就少了什麽東西,讓她繼續堅持活下去的東西。


    難道,重生一世隻為了複仇嗎?


    安婉在病床邊發著呆。


    安耀國躺了兩天兩夜,在第三天上午時分才醒來。


    安婉這兩天一直守在床邊,若不是管家雲同甫催她一定吃點東西,她恐怕會餓暈。


    “大小姐,你這是和誰較勁呢,既然那位老醫生說了老爺一定能醒來,而且有二十多年可活,你還擔心什麽呢?”


    雲同甫失笑不已,慈祥的臉上掛著笑意。


    安婉托著下巴瞅著安耀國,話卻是對雲同甫說的,“雲叔,隻有看到爸爸醒來,我才能真的安心。”


    她怕噩夢重現。


    雲同甫失笑,“一大早你就在這坐著了,快去吃點早飯吧,可別像昨天那樣,餓得低血糖,差點暈過去。老爺這,我給你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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