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逸挑眉,視線落在屋內。


    慕容子瑜薄唇冷勾,嗤笑一聲,“安婉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我沒把她怎麽樣,談不上欺負不欺負。今天,不管誰在這,也休想帶走安婉。”


    應花楹臉色一變,踩著門板走進去,走向厲蕭寒,“蕭總,能把婉婉給我嗎,我和阿娜帶她去醫院。”


    誰料,厲蕭寒卻避開了,他低眸,掃了眼懷裏的小女人,“不用,我帶她回蕭宅,呆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話,讓應花楹微怔。


    是啊,現在慕容子瑜都這樣喪心病狂了,的確,白家別墅已經不安全了。


    她微咬唇,視線錯過現場痕跡,落在地上針管上,瞳孔狠狠一縮。


    “那裏麵,什麽藥!”


    厲蕭寒眼眸冰冷。


    慕容子瑜薄唇冷勾,“應小姐,你覺得會是什麽藥?”


    應花楹咬牙,“慕容子瑜,你給安婉下毒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慕容子瑜輕嘲,“一點點毒藥罷了,隻有我有解藥,所以,你們帶她走,她會死。把她留在我這兒,我會救她。應小姐,你也知道我對安婉的用情至深的,我對她用藥,隻是為了留住她。”


    應花楹眉頭緊皺。


    若放做以前,她還覺得,慕容子瑜這人是君子的話,今天就徹底翻車了,這慕容子瑜分明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不管他從前做了多少討安婉歡心的事,如今,無法選擇放手,就算強迫也要挽留的做法讓應花楹嗤之以鼻。


    可這毒……


    “哼,我就不信,偌大的上津城就沒有解毒的地方,非要將安婉留在你這裏解毒?”


    應花楹懷疑他這話是真是假。


    慕容子瑜聞言,眼神幽冷的掃向蕭寒,“蕭寒,你敢賭嗎?你可要記得,這賭注的,可是安婉的命。世界雖大,安婉隻有一個。她對於我而言,獨一無二,對於你蕭寒而言,不過是一個讓你感興趣的漂亮女人而已。你確定?要攤上一條人命?”


    這話,很有殺傷力了。


    厲蕭寒臉色狠戾,薄唇冷勾,矜冷一笑,“慕容子瑜,別高興過頭了,我蕭寒能在上津城直來直去,不是隻憑一張嘴的。我既然說了,她是我的人,就注定是我的人。在我出現之前,你沒本事把她娶進家門,現在,就沒本事把她搶回去。哦,不對,就算你曾經有本事把她娶進家門了,我也會再娶走她,哪怕是二婚,她也隻能屬於我。”


    厲蕭寒霸道至極。


    慕容子瑜瞳孔狠狠一縮,手掌的血肉很疼,卻比不上他此刻心頭的緊張。


    他必須把藥效發作後徹底失憶的安婉留在自己身邊,這樣才有機可乘。


    若是被蕭寒給帶走了,那他就為他人做嫁衣了。


    他無法忍受那個畫麵的出現。


    “你果真,想要讓安婉死?”


    慕容子瑜沉沉質問。


    厲蕭寒冷笑一聲,“慕容子瑜,我方才說了,我能在上津城強橫這幾年,不是靠嘴皮子功夫的。你查看一下你口袋,是不是還有一管藥劑?”


    這話一出。


    慕容子瑜臉色頓變。


    眾人也被這反轉驚呆了。


    應花楹瞪大眼,“蕭總,你這什麽意思?你早知道這一切會發生?”


    厲蕭寒眼眸冷冽,“我特意給了慕容子瑜機會,也是為了讓安婉親眼瞧瞧,她信任的老朋友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安婉心軟,冷不下心腸來,那我就幫她斷了這段孽緣。”


    “……”


    應花楹驚呆了。


    天,蕭寒竟然下了一步大棋局。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都淪為棋盤上的一員。


    應花楹忍不住看向躺在厲蕭寒懷裏,安然熟睡的安婉,心想,婉婉啊,你知不知道你惹到的蕭寒是個怎樣的人物,他霸道到,要鏟除你和曾經未婚夫的最後一點聯係,徹底斷了你和慕容子瑜的那一丁點關係。


    霸道至此,算計如斯。


    夠狠,夠酷,夠帥!


    應花楹忍不住比了個大拇指。


    那邊,慕容子瑜慌亂的觸碰自己口袋,發現右邊口袋裏竟然還有一個針管,他瞪著裏麵的藥劑,瞳孔狠狠一縮,眼眶頓時猩紅。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東西是我親自放的!”


    他差點衝了上來。


    尹天逸看不下去了,上前,搶去了藥劑,直接丟在地上,用腳碾破。


    藥劑流淌在地板上。


    至此,最後一支藥劑也毀了。


    慕容子瑜站在那,難以置信,“蕭寒!你怎會知道……”


    他眼神頓時閃爍起來,難道自己身邊出了內鬼?可知道藥劑這一事的人,隻有魏漠啊。


    不對,魏漠人呢?


    他是吩咐了他去安排很多事,但現在的他,不應該已經趕回來了麽?


    厲蕭寒冷瞥向他,猜到了他在想什麽,眼神略憐憫,“三少,你身邊沒有內鬼,那魏漠讓我用計擋在了外麵,進不來。”


    慕容子瑜咬牙,“那你是如何發現的……”


    厲蕭寒將安婉抱起來,轉身,緩步往外走,走到門口,腳步一滯,扭頭冷掃向他,“讓你心死個明白吧,我調查上次應堯的那個針劑,順藤摸瓜找到了背後的製造商,對方告訴我,還存在最後一支藥劑,被人高價買了去,我費了些手段,查出了,那人是你。堂堂慕容三少為什麽要高價購買這樣不入流的東西,目的很容易猜到。”


    慕容子瑜譏誚自嘲,溫潤的臉上,臉色一陣扭曲,“原來如此。但,你沒能掉包我的東西,卻又如何判斷我會拿左邊口袋裏你放的那個,而不是右邊……”


    厲蕭寒輕嘲,“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是容易忘了東西到底放在哪。這東西,定然是你貼身管家魏漠幫你放在西裝右邊口袋裏的吧。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情,很細小的一件事情,你慕容子瑜是個左撇子,這一點,我和你有點相似,所以我曾第一次在慕容老宅用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沒辦法將東西從魏漠那掉包出來,我隻能用計再給你裝一個進去,而恰好,一切都在我的算計內。”


    這話,讓人聞之心驚。


    蕭寒卻說得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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