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厲南薇對著祁老爺子一笑:“那我們今天先走,下次再來看您。”


    祁老爺子擺擺手。


    祁亦霆上車時覺得自己鬆一口氣,麵上卻看不出什麽變化,轉眸看向上車來乖乖靠邊坐好的厲南薇,淡聲開口。


    “你是什麽人派來的?”


    祁亦霆不相信她沒有後台,沒有準備。


    什麽人會刻意去了解他的喜好?


    家裏的老管家,還有他在各行各業的競爭對手。


    厲南薇被他問的有些茫然,不知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自認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循規蹈矩,沒有什麽讓祁亦霆覺得不快的才對。


    祁亦霆看向她,語氣清冷:“做好你的祁夫人,別做不該做的事。”


    厲南薇眨眨眸子,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問道:“那我今天的做法你還滿意嗎?”


    問他滿不滿意?


    她腦子裏到底是在想什麽東西。


    厲南薇來的本身就很蹊蹺,本來應該來的是秦輕語,結果被換成厲南薇本人。


    現在厲南薇不僅知道他有潔癖,還知道他的喜好。


    秦家與他本來應當沒有交集,厲南薇無論從哪個方向都不該知道他的偏好。


    更何況,厲南薇看上去和白子楓還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厲南薇見他許久不說話,微微抿唇,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像是等人宣判結果的孩子。


    祁亦霆微微蹙眉:“不錯。”


    說完,祁亦霆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厲南薇眨眨眼睛,也不知自己做的到底怎麽樣。


    她沒敢打擾祁亦霆,老老實實地旁邊挪一點,坐到車座的邊緣,以免影響祁亦霆。


    從大學時期開始,她就一直在仰望著祁亦霆。


    可是兩人僅有的交流,不過是幾句話。


    即便如此,她也依舊了解祁亦霆所有的喜好,聚餐時會多吃的東西,還有一點點潔癖。


    她聽見祁亦霆的呼吸平穩,便忍不住轉過頭去看向祁亦霆的側臉。


    像是天神下凡一樣的臉。


    她無意識地湊近一些,好像能聞到祁亦霆身上的味道。


    舒服得讓人安心。


    車子裏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幾乎能看見祁家的邊緣。


    他的呼吸很輕很慢,胸口微微起伏,厲南薇在旁邊看著看著,連帶著自己的呼吸都跟著無意識地放輕一些。


    他好像一直都有這樣的影響力,可以影響她的一切。


    厲南薇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近乎癡迷。


    倏然,祁亦霆睜開眼睛,兩人目光就這麽對視上。


    祁亦霆的眸光中仿佛有星辰大海,看得厲南薇大腦一片空白。


    如同福至心靈,祁亦霆啟唇問她:“你喜歡我?”


    厲南薇人就這麽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厲南薇的下巴上,祁亦霆俯身過去,薄唇輕輕印在她的紅唇上。


    厲南薇大腦一片空白。


    這一瞬間給她的打擊,甚至要比知道結婚對象是祁亦霆的打擊還要大。


    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難過。


    幾秒鍾後,祁亦霆神色如常地鬆開她。


    厲南薇立即向後有些,驚慌地看著他。


    祁亦霆看向她,神情冷淡:“喜歡也好。”


    微微一頓,他眸光越發的幽深:“喜歡我,也能演得真一點。”


    厲南薇望著他,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所以他的親吻就是想試探她的喜歡,他根本就不在意?


    難道祁亦霆覺得她的喜歡很廉價嗎?


    還是能用來做交易的道具?


    “我沒有演戲。”厲南薇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我喜歡誰,也和這件事情沒關係。”


    她捏著自己的手心,疼痛十分清晰。


    祁亦霆側眸看她一眼,情緒完全沒被影響:“不喜歡我,喜歡白子楓?”


    方才他看見兩人關係很親近,有說有笑的。


    “喜歡他也可以,不要表現得太明顯,不要被別人抓到。如果覺得這種生活無法忍耐,可以和我說,我們離婚。”祁亦霆看著車子停下來,好像話題無關緊要。


    “我不喜歡他。”厲南薇難過到無可附加:“我不會讓你麵子上過不去的,你不用擔心。”


    祁亦霆微微蹙眉,看著迅速下車往祁家走的厲南薇,有些不解。


    他自認給的條件已經很寬厚,為什麽厲南薇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女人果然很難懂。


    ——秦家。


    張玉麗和秦輕語並排坐在沙發上,張玉麗手裏拿著電話。


    要不是因為秦延忠昨天被掛斷電話,今天厲南薇就該滾回來道歉。


    張玉麗是不認同什麽“最後一次”的說法,他們養著厲南薇這麽多年,憑什麽現在她說不管就不管?


    他們這些年就養個白眼狼嗎?


    做夢!


    “媽,你是不知道她當時的態度多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秦輕語挽著張玉麗的手,姣好的臉上都是戾氣,她蹙著眉頭道:“你說她會不會是被祁亦霆給看上,才敢和我們這麽說話的?”


    張玉麗微微一愣,旋即搖搖頭道:“不可能的。你不是說過嗎,當初在學校裏,祁亦霆看上的也是你。現在就是祁亦霆出事殘廢,要不然嫁過去當少奶奶的人就應該是你。”


    說到這裏,張玉麗的眼珠一轉,動起別的心思。


    “寶貝,要不最近你多往祁家跑一跑吧?”


    “我不去!”秦輕語甩開柳如玉的胳膊,嘟起嘴不滿地道:“她都已經這麽給我難堪,我還去幹什麽?自討苦吃嗎?再說,花瓶的事情還沒解決呢,萬一過去之後,厲南薇追著我要錢怎麽辦?”


    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你想想,祁亦霆既然大學的時候喜歡你,肯定對你有印象。你和他走的近一些,萬一他以後能恢複,就正好和厲南薇離婚,你和他結婚,不好嗎?”


    聽見張玉麗這話,秦輕語的臉色一變。


    她並沒有直接答應,隻是神色閃躲地道:“我才不幹這種事兒呢。媽,你就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趕緊打電話問問厲南薇,花瓶的事情到底鬆不鬆口吧,還真要我們賠錢啊?”


    要是厲南薇真的不顧情麵鬧大,讓名媛圈都知道,那她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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