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郡主,你可知罪?”皇後壓著怒火,雙眸陰沉的盯著蘇魚精致好看的臉,仿佛要凝成刀子一刀刀的割在上頭。


    尤氏安分了,可蘇娉婷瞧著這樣大好的時機,她急忙跪倒在地,“皇後娘娘息怒,大姐姐必定不是故意的,必定是不小心失手,大姐姐,快跪下來給皇後娘娘請罪呀!”


    把姐妹情深的姿態作得完完全全的,令一些人對蘇娉婷刮目相看了。


    在皇後盛怒下敢站出來給自己姐姐求情的,是個好女子。


    蘇魚卻一副更加詫異的模樣,“二妹,你是見到我傷害晚玉公主了嗎?我壓根就沒罪,可你卻這樣一跪,認定了是我傷害晚玉公主的,你這樣給我扣帽子,你是何居心?”


    緊接著,她又朝皇後說道,“皇後娘娘,臣女冤枉,您千萬別信了旁人誣陷,此事本不是您想象中的這樣的。”


    她一大串的說完,方才還對蘇娉婷觀感不錯的人紛紛思量起來蘇娉婷這樣做的用意了,更好奇蘇魚口中所說的另有緣由,是什麽緣由。


    皇後看了一眼蘇娉婷,蘇娉婷竟然捂著帕子嚶嚶哭泣起來,仿佛被蘇魚說得很傷心。


    皇後被膈應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越看姓蘇的,她就越厭惡,“不是你還能有誰?本宮的晚玉千金玉貴,出了半點差池,你被皇上封為昭陽郡主,本宮一樣動得了你!”


    她厲聲嗬斥,想到她的寶貝女兒,再想到景玉珩的種種心不在焉,若非現在這麽多人看著,她都想把蘇魚給生吃活剝了去。


    “皇後娘娘,方才臣女想去偏殿換衣裳,可才出了這殿門,就遇上了晚玉公主,晚玉公主鞭子就往臣女身上抽。臣女又沒做錯什麽事,自然不能站著給晚玉公主打了,臣女就抓住了晚玉公主的那根鞭子,那鞭子上可都是倒刺,臣女嚇壞了,隻能捏著不動,誰知晚玉公主拚了命的去拽那鞭子,還讓臣女鬆手,這麽多人看著,臣女就鬆了手,那鞭子就自己朝晚玉公主的臉上麵打去了。”


    蘇魚這般說著,還用手比劃了比劃,落在身側的景長風眼中,景長風很想摸一摸蘇魚的頭發,可又怕摸了蘇魚不理他。


    他覺得這樣的蘇魚,十分可愛。


    “天啊,長著倒刺的鞭子,落到人身上那得多疼啊!”承恩公夫人驚呼出聲,她看了看自己的小姑子皇後,覺得有幾分不敢置信。


    皇後竟然寵愛晚玉寵愛到了這樣的地步,那長著倒刺的鞭子是能隨意用的嗎?


    更何況,還是抽人不成反被抽,想講道理都無處可講。


    堂堂公主,竟然蠻橫到了這樣的地步。


    皇後咬著牙,她指著方才呼喊著救命的那宮女,“昭陽郡主說的,可有哪裏虛假?”


    那宮女答不出來,隻能叫嚷著,“皇後娘娘,這必定是郡主故意的,她故意鬆了手,才讓鞭子往晚玉公主身上甩去的!”


    蘇魚覺得穿著這一身嚴嚴實實的舞衣久了,十分的悶熱,“可是是公主叫臣女放的,臣女也不知道那鞭子怎麽會這麽巧,臣女若是不放,那公主又要治臣女的罪,臣女不過是想去換身衣裳,可卻遇上這等事情,臣女也冤枉得很。況且按照這宮女的說法,那若是這些伺候的宮女當時攔著晚玉公主,不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嗎?”


    是啊,她隻是去換身衣裳,可卻連累得承接皇後盛怒。


    這下子,不少的人都隱晦的給蘇魚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皇後氣得身子微微發抖,這幫沒用的奴才,連誣陷都不懂得怎麽誣陷嗎?


    好歹是穩坐中宮數年的女人,她立即就穩住了心神,明白此事抓不住蘇魚的錯處後,三皇子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她便用十分平靜的語調說道,“晚玉此次真是胡鬧了,還累的本宮險些冤枉了昭陽郡主。”


    蘇魚搖搖頭,“事情說清楚了就好了,倒是二妹,往後遇見事情,可千萬不要什麽都沒了解,就往旁人的頭上扣屎盆子。二妹你可知,你方才那一跪,一副為我求饒的模樣,都把我給嚇壞了,我差點都以為自己犯了什麽大錯。”


    被她點到的蘇娉婷見形勢不妙,早已躲進了人群之中,這下人人都朝她看來,惹得蘇娉婷淚痕未幹的臉上盡是難堪。


    “可不是嗎?都說長樂侯府二小姐善解人意,這善解人意也不知打哪兒傳出來的。”有早已看不慣蘇娉婷那副勾人作態的嘲笑出聲。


    蘇娉婷從前,無論是哪家舉行宴會,都會見她來,次次都壓過旁人的風頭,就連外頭的男子,大多都口稱蘇娉婷善解人意,第一美女,才藝雙全。


    尤其是總是做出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慣會讓旁人覺得她們是在欺負她。


    早已惹了不少女子暗中咬牙切齒。


    蘇娉婷臉色紅轉青,青轉白,一雙惹人憐惜的淚眼卻勾不起在場的夫人千金們的憐惜。


    皇後惦記著景晚玉的傷勢,覺得蘇魚拿不著錯處,她心裏的火就往蘇娉婷的身上燒,“本宮聽說,這二小姐是個庶出女,後來才被扶正做了嫡女,就該好好的做出副大方的姿態來,不要總是落淚,顯得小家子氣。本宮可憐的晚玉受了這樣重的傷,本宮心裏疼痛,可卻沒落下一滴淚來,你做出這幅哭哭啼啼的模樣來做什麽?”


    皇後的話,讓眾人看向蘇娉婷的視線更加嘲諷詭異了幾分。


    蘇娉婷如何氣,蘇魚已經不知道了,她正告了退,自己走去偏殿換衣裳,景長風也跟在她後頭,直到進了偏殿,蘇魚才轉過身來看景長風。


    “三殿下一直跟著我作甚?”


    她實在是想當這個人不存在,總是跟在她後頭,她一見到景長風,就憋不住心裏那股複雜的情緒,悶悶的發疼。


    “誰說我是跟著你了,皇宮這麽大,我正好走你後麵,這不是很正常嗎?”景長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一流,端的是理直氣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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