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砂笑了笑,立即回答她,“回主子,您昏睡了兩個時辰了,進宮參宴時是晌午,如今已經日落黃昏了。”


    她竟然睡了這樣久……蘇魚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是她原先換下的,十分整齊,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宴席……”


    “那宴席已經散了,本宮派人去同皇後娘娘說了,本宮要留你說說話。”貴妃含笑走進來,美豔動人,一身肌膚更是白嫩如雪,仿佛二八少女那般。


    難怪這般得陛下喜愛。


    蘇魚心裏暗歎,麵上卻不露半分,“臣女畢竟是來參加皇後娘娘宴席的,皇後娘娘她會不會不高興?”


    “她不高興又如何?本宮這些年,讓她不高興的事情本宮做得多了,本宮開心那才是一等一的始而”貴妃坐在了床邊細細看蘇魚的眉眼,越看越覺得她好看,和她那搗蛋兒子更相配。


    這話……蘇魚抽了抽嘴角,有種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感覺。


    好在,貴妃又說話了,“不過這次,皇後倒是惹怒了長風了,本宮真是這麽多年來打頭一次瞧見他遮掩不住怒意的樣子,倒比平常時候可愛順眼多了。長風還送了份禮物給皇後那個愛女,是為你出氣的,你且聽著就是了。”


    貴妃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捂著嘴咯咯笑起來。


    說她如二八少女,並不是唬人的,笑起來甜美又美豔,絲毫也看不出來貴為貴妃的架子。


    隻是,殿外又走進來一人,景長風身形高挑,十分出眾,他正緩緩走進來,瞧見蘇魚睜著雙鳳眸,他腳下立即快了幾分速度,“魚兒,你醒了?”


    旁邊的貴妃重重的咳了一聲,眼底趣味暗湧,可麵上卻裝出一副怒容來嗔道,“兒大不由娘,這一來,眼裏啊就隻有人家小姑娘,就沒了老娘了。”


    她知道,自己兒子常年一直惦記著一個小姑娘,她不知道試探過多少次了,結果愣是連那姑娘的姓氏也沒套出來。


    直到蘇魚回京,她瞧見這臭小子去求他父皇給小姑娘撐腰,她這才明白過來,那個被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究竟是誰。


    看她家兒子這模樣神態,她怕是快要抱孫子了。


    貴妃一想,裝出來的怒容也快繃不住了。


    景長風見蘇魚麵容安寧,這才將視線移到自己母妃身上,“母妃,瞧您說的,兒子這眼裏啊,把母妃的樣貌都裝的滿滿的。”


    貴妃被他一捧,怒容也裝不住了,她展顏笑出來,讓出了位置,“你們聊,本宮啊得要去做甜湯了。”


    貴妃說完,便領著一眾侍從拖曳著裙擺離去了。


    蘇魚抿了唇,也知道此次脫險,多虧了景長風,她昂起小臉去看景長風,對上景長風那雙滿滿的真摯情意的眸子,她的心不自覺的顫動了幾分,“謝謝你。”


    這是一日之內,她對他說過的第二次謝謝了。


    景長風本想讓她不要這麽客氣,可眼睛一轉,他便笑道,“既然知道我幫了你,那你總得要報答我吧?”


    那璀璨的桃花眸微微一挑,饒是蘇魚滿心想要疏離,也不免被惑了一瞬。


    她略帶著慌亂撇開眼,“報答是必會報答的,臣女也有幾件寶物,不如就獻給三殿下把玩……”


    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男人一下子湊近她,眼底裏盡是燦爛笑意,嗓音仿佛蠱惑人心的妖魔,“魚兒,我像是會缺寶物的人嗎?”


    蘇魚有一瞬間的晃神,待回過神來,麵上湧起了幾分熱意。


    她居然!居然又因為景長風而出神了!


    原來在她沒有偏見下的景長風,竟是這般的迷人,但是再迷人,也不該是屬於她的。


    更讓蘇魚覺得難為情的,是景長風的身後,白砂在衝她擠眉弄眼的,臉上盡是狹促。


    這個丫頭!


    蘇魚忍不住把臉往後仰了幾分,“那你缺什麽?”


    景長風笑嘻嘻的恢複了原先的坐姿,“我想要什麽,魚兒你都會給我嗎?”


    “那是自然。”蘇魚道。


    不僅僅是因為這日景長風的相助,還有前世景長風幫她,為她謀劃的種種,即便景長風想要她的性命,她覺得,自己大概也會甘願的把傷她的劍送到他的手中。


    誰叫他,是她虧欠良多的人呢。


    “我景長風什麽也不缺,唯獨缺一個你,你願意把你給我嗎?包括你今後的時間,都給我,和我在一塊。”景長風目光炙熱。


    蘇魚又驚又有點後悔,她不知道,她自己的臉上已經蔓延上了片片的紅暈,如盛開絢爛的桃花,粉粉嫩嫩的,叫人很想咬上一口。


    她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得這樣滿了,“這……這不行!三殿下,我們不相配。”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她又曾眼睜睜的見到過,他為她,甘願成為一個失敗者,甘願踏入那些陰謀詭計。


    她怎麽能又害他一次?


    “為何?”景長風逼問她,景長風早已察覺了蘇魚的不對勁了,兩人初次見麵,蘇魚就十分的疏離他,疏遠他。


    他冥思苦想,卻壓根想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來。


    就連景玉珩栽贓他殺害安國公時,蘇魚也如實告知了他。


    這樣的蘇魚,分明是對他有好感,可卻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


    難道是因為他的名聲問題?因著他生得好看的緣故,打十二歲起,就經常有女人投懷送抱,走在大街上都能被香囊砸個滿懷。


    長大後名聲凶狠了點,可總還有些不怕死的女子源源不斷的撲上來,讓景長風簡直不堪其擾。


    更讓景長風覺得好笑的是,外頭總有些流言,三天兩頭的傳他看上了哪家閨秀,他連流言中的哪家閨秀都不認識,就莫名其妙在外人的眼中背上了風流債。


    該不會……魚兒是因為這個才疏遠他的吧?


    景長風頓時覺得不好了,“魚兒,你聽我說,外頭那些人亂傳的話,壓根就不可信,旁的女子我連看一眼都嫌棄的,也沒有他們口中所編造的什麽風流史,我發誓!”


    他舉起了三根手指。


    蘇魚原本滿心歉疚的,可聽他這樣說,一時之間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不,三殿下,臣女所說的不相配,便是不相配,世間比我好的女子很多,請殿下不要將這份心思放在臣女身上了。”


    她仍舊是疏遠,卻又不說原因,急的景長風額頭都冒了汗,壓根就沒方才的從容不迫模樣了。


    白砂也看得心急啊……她覺得景長風是個十分不錯的姑爺人選,地位有,真心也有,可她家主子就是不動心,還拒絕多次。


    看得白砂都覺得景長風有幾分可憐了。


    景長風很想問為什麽,可他問了蘇魚也不會告訴他,這個念頭便隻好作罷。


    他幹脆挽住蘇魚的腰,驚得蘇魚下意識的就想反抗,可景長風的動作卻帶著不容拒絕,把她的攻勢都化解掉,“別動,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蘇魚狐疑著,到底是沒動手了,隻是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景長風雙手抱著她,將她從床榻上橫空抱起。


    “我能自己走,我可不是繡花女子。”蘇魚漲紅了臉。


    “你方才解藥,已經是耗費了許多體力了,你就全當我是個免費的座椅好了。”景長風含笑道,抱著她出了去。


    什麽免費的座椅……蘇魚臉色更紅了,簡直紅成了猴屁股,她再靠近一點男子的胸膛,就能聽到心跳的聲音了。


    這樣近的距離,更別說景長風的手還緊緊地 禁錮著她的腰和腿,可要掙脫傷景長風,她又覺得過意不去。


    到底人家幫了她這麽多。


    算了算了,她也不是個矯情的,抱就抱吧,又不能少塊肉。某人自暴自棄的想著。


    白砂並沒有跟上來,因為景長風抱著人,三下兩下就躍上宮殿屋簷上去了,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白砂自認武功不差,可也追不上景長風,隻能在原地發呆了,隻是才發了一會兒呆,就有個板著臉的黑衣侍衛來同她道,“跟我來。”


    她認得這個黑衣侍衛,是跟在三殿下身邊的,隻是人也太寡言少語了,還板著張臉,怪嚇人的。


    景長風抱著蘇魚,在宮殿頂上躍來躍去。


    隻是才離開了貴妃的宮殿,景長風便空了一隻手出來,把蘇魚的臉朝他的胸膛上轉去。


    蘇魚懷疑自己的臉都熱的可以把雞蛋蒸熟了,“你做什麽?”


    是不是她沒掙紮從他懷抱裏下來,就能讓他得寸進尺了?


    想到方才臉貼近景長風的胸膛時,聽見的那如雷般的心跳聲,還有那滿滿的男性氣息,蘇魚覺得臉熱到要爆炸了。


    “風大,讓你靠緊點,方才你在冷水裏泡了這樣久,不能受涼了。難道,魚兒你會以為我要做什麽嗎?”景長風話中隱隱帶著戲謔。


    蘇魚,“……”


    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實在是太丟臉了。


    直到景長風停下來,蘇魚臉上的熱度還是未降下半分,景長風本想再打趣她的,又擔心把人真的惹惱了,不理他了。


    再說,蘇魚紅著臉的模樣,也讓他稀罕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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