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景玉珩救駕


    蘇魚蹙眉,她細細回想著今日一切的經過,腦海裏閃過樹梢上的那個黑衣人,那雙眼睛讓她有熟悉感。


    究竟是誰?


    她靈光一閃,那黑衣人的眼漸漸和一個人重合起來,她無比篤定的道:“那個射箭的黑衣人,是景玉珩!”


    那雙眼睛,就是景玉珩!


    景長風也不問她是怎麽認出來的,他知道蘇魚有秘密,比如說蘇魚知道江南那邊有個隱居人叫寧非,知道他有治水之法,讓他提前救下寧非。


    他想,若蘇魚將來肯告訴他她的秘密,他會很開心,若是沒有告訴,他也能理解。


    隻要是從蘇魚口中說出來的話,他都無條件的相信。


    “景玉珩昨晚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盜用別人的治水之道來邀功,近期朝堂內必定不會有他的身影,若要報回來這個仇,須得謹慎布棋。”景長風道。


    傷了他是小事,可傷了他的未來娘子,便是大事了。


    蘇魚沉思,半晌才道:“或許還和顏清儀有幹係,她莫名其妙來找我說話,我和她並沒有交情,這點倒是有些奇怪。”


    “我立刻去查。”景長風聽她說完,立刻喚了一聲暗二。


    暗二走近屋內,垂首站立一側。


    “你去查顏清儀。”


    暗二領命,應是退下。


    而外頭圍場,狩獵大賽已經開始。


    皇帝騎著馬,帶著眾多臣子進入樹林之中,突然遇了數名潛伏在樹林裏的黑衣人,羽箭朝皇帝射來。


    皇帝眼睛一縮,周圍發現的人紛紛駭然,大呼救駕。


    千鈞一發之際,景玉珩不知何時出現,撲到皇帝身前為他擋了一箭,染血的箭羽穿過了他的肩膀右側。


    “父皇……兒臣知道昨夜,一時糊塗做下錯事,今日原本想找……找父皇認個錯,沒想到……”景玉珩說著,唇發了青。


    皇帝摟著他,一看便知箭上帶毒,他一時心頭百般滋味混雜,一向不喜歡這個兒子,覺得他心眼多又為人不正,但此時,若沒有景玉珩,中箭的便是他了。


    他道:“玉珩,撐住!”


    “朱砂前來叨擾兩位,實在是聽到郡主受傷,坐立不安時下的決定,隻想來看一眼郡主是否安好。”


    行宮中,朱砂獨自前來看望兩人。


    景長風哼了一聲:“原來你也知道是叨擾?”


    想到這人當著他的麵向魚兒表白,景長風就覺得,這人比那個範從容還要討厭。


    朱砂笑了笑,也不尷尬,“我方才來之前,遠遠瞧見陛下他們遇刺回來,二皇子為了救駕,以身擋了一箭,此時也不知生死。”


    遇刺?


    蘇魚和景長風對視一眼,這圍場侍衛一隊又一隊,可先是他們險些被射傷,後又有陛下遇刺。


    而且,竟是景玉珩護駕受了傷。


    天底下有這麽多機緣巧合,將所有事情都湊到一塊嗎?


    蘇魚微微一眯,她道:“朱砂公子,不管你是什麽人,也不管你在打什麽主意,你與我們,還是離遠一些距離才好,免得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這個人絕不是普通的使者,可蘇魚沒有空來應付他,隻能挑明了說,希望這人知情識趣,離他們遠一些。


    景長風彎起眸來,臉色蒼白,邪魅笑容卻絲毫不變。


    他很開心,為蘇魚話裏的一句我們。


    朱砂微微睜大了眼,他突然笑了笑,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仍舊是翩翩君子的作態,有些受傷:“既然郡主這般說了,郎有情妾無意,朱砂會離郡主遠一些的。”


    等他離開後,蘇魚才道:“景玉珩昨晚才剛剛受挫,今日卻救駕有功,在這之前,他還扮作刺客欲害我的性命。這安國,誰有那個能耐,穿越一層又一層的侍衛封鎖,來刺殺陛下?隻怕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景玉珩的虛偽,自然無需多言。


    “既然是戲,咱們隻端看著便是了。魚兒,想要一擊必中,就要學會等待時機。”景長風倒是想現在親自對付景玉珩,可現在他除了一張嘴皮子,轉轉頭,什麽也做不了。


    蘇魚點了點頭,她微微蹙眉:“眼下養傷才是重中之重。”


    很快,白砂就把外邊的消息打探回來了。


    她道:“殿下,主子,二殿下救駕肩膀中箭,中了毒,現在已經解毒了,還被封為玉王。陛下決定在行宮暫住一晚。”


    玉王?


    蘇魚鳳眸微閃,一縷深思從中劃過,她看向景長風,“昨晚算計了許久的局,將景玉珩打壓下去的氣焰,如今因為他的一個救駕有功化為流水了。”


    當今陛下有三個皇子,大皇子早年出去遊曆四海,意在八方,被早早封為閑王。


    隻留下景玉珩和景長風在京都。


    這景玉珩,對付起來確實是棘手,隻是,再怎樣棘手,為了報仇血恨,她亦也毫不畏懼!


    暗二也回來了,他單膝跪在地上,“殿下,屬下抓了顏小姐的婢女偷偷審問,那匹馬確實是顏小姐動的手腳,她讓婢女借著說話的功夫,將一枚尖刺放進馬鞍旁側,隻要郡主騎馬時一夾馬腹,尖刺刺入馬兒,馬兒便會受驚失控。”


    “竟真的是她?”蘇魚沒想到自己一個猜測,竟然一語成真了,長風傷成這樣,顏清儀也逃不開幹係!


    她的銀牙緊咬,景長風見了,怕她咬傷自個兒的唇,立刻出聲問道:“那魚兒想如何處置顏清儀?暗一暗二都聽你這個主母的吩咐。”


    如何處置?


    蘇魚冷笑一聲,自然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了。


    “不是說要在行宮住上一晚嗎?那就半夜時分,將她擄出來綁在馬上,備上兩枚尖刺,讓她在馬上體驗一下今日我的感覺!”


    如何算計她的,她就反還回去!


    “暗二,聽見了嗎?”景長風掃了暗二一眼,暗二立刻領命而去。


    暗二才離開,卻又有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景玉珩被人左右扶著,一身白袍,臉色也雪白一片,他走進來,見除了景長風和蘇魚,就隻剩下幾個侍候的人,他便幹脆不再掩飾,將自己凶惡的本性釋放出來:


    隻聽他尖酸又小人得意的道:“三皇弟,你有沒有聽到消息?本王成了一品親王,玉王爺!”


    他這次不顧身上的傷,第一時間趕來找景長風,就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也叫景長風嚐一嚐嫉妒的滋味。


    也想看一看蘇魚,會不會有後悔沒有選擇他,反而選了景長風這個廢物!


    可他仔細地掃了景長風麵上的神色,卻一絲一毫嫉妒也沒有找到,隻有邪魅風流的一雙桃花眸,正似笑非笑的睨著他,仿佛沒聽見似的。


    再看蘇魚,蘇魚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專心的喂著景長風藥湯。


    景玉珩心裏的喜意被衝得一幹二淨,他咬緊牙關,氣得眼前發黑,甚至有些氣急敗壞:“景長風!你聽見沒有!本王如今是玉王了!”


    景長風覺得煩人,他想好好享受一下魚兒的溫柔喂藥,可總是有蒼蠅不停的在旁邊嗡嗡嗡嗡。


    他斜了一眼過去,嫌棄又平靜:“皇兄,我耳朵沒傷,自然是聽到了。”


    那你難道不該嫉妒他嗎?


    景玉珩捏緊了拳頭,他再也忍受不了,正想衝過去把藥湯打翻,外間卻突然傳來麥原的聲音——


    “聖旨到——”


    景玉珩瞳孔一縮,猛地回頭望去,和麥原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麥原手裏捧著金黃的聖旨,見景玉珩在這裏,他有些錯愕驚訝:“奴才給玉王殿下請安,玉王殿下怎的會在此處?”


    這怎麽三個傷者都湊到這裏來了?


    景玉珩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靜,他瞧著麥原手裏的聖旨,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麥原公公,我聽聞皇弟傷勢嚴重,便來探望一下。”


    麥原知道了,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手裏的聖旨,他走到景長風的床前,笑容一下子變得真心實意:“殿下,陛下口諭,讓您不必下跪接旨,在床上聽著便可。”


    說著,他便展開了聖旨,念了一大段瀟瀟灑灑的文字。


    大意是憐惜景長風受重傷,封了宸王。


    景玉珩瞪大了眼,不妙的預感成了真,他簡直無法接受。


    他封王,全是他自己謀劃而來的。


    而景長風封王,憑的是什麽?


    憑他受了傷?


    景玉珩緊緊咬著牙齒,死死的瞪著景長風。


    景長風眼皮子一掀,不鹹不淡的道:“皇兄,瞧,我如今也是宸王了。”


    景玉珩再也呆不下去了,他憤然的扭頭就走,神情陰狠刻薄,讓開門的婢女駭了一跳,險些把手裏端著的茶水灑了。


    一夜睡夢香甜。


    蘇魚第二天起身,白砂為她換藥,口中說道:“主子,昨夜承恩公夫人那邊住的地兒,可熱鬧了。顏小姐半夜出去騎馬,誰知道馬兒失控,整個人連著馬兒摔下了山坡,偏偏後半夜還下了大雨,她摔斷了脊骨,站不起來了,眼下正鬧得厲害呢。”


    “自討苦吃罷了。”鳳眸中狠辣一閃而逝。


    傷了她的人,還想全身而退,做她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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