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抓起拐杖砸了過去,老大砸,老三也砸,他們老婆,說了話的一個都不放過!


    “你給我閉嘴!全部給我滾出去!”


    病房裏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離煙愣住了……


    z國?


    顧墨寒的母親,也是來自z國?


    昨天晚上 ,看到相冊裏的她,離煙會覺得眼熟,難道是因為小時候在z國就見過?


    顧墨寒的驚訝不亞於離煙,還有更多的事情衝擊著他的心,可他仍然第一反應是他的小家夥,迅速把她攬進了懷裏。


    他的母親來自z國,他的小家夥也來自z國,這其中有什麽緣由他現在無暇細想,眼下,他不能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受到這樣的侮辱!


    冰冷的眼神看向他們。


    “大伯,三叔,麻煩你們對我媽尊重點!”


    顧墨白也氣憤的說:


    “沒錯!態度給我放端正點!我媽一直端莊賢惠,我小時候看不出來,不代表我現在不會倒回去想,你們,分明都覬覦我媽!”


    這也是顧墨寒想說的。


    母親死的時候他們雖然才十來歲,但是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母親知性美麗,優雅大方,不可能是他們口中的那種人……


    反倒是大伯和三叔,總是用一種他們不懂的目光看著她……


    顧向南索性豁出去了,冷哼道:


    “墨寒,你是用身份和我說話呢?你是老四的種,還是哪個野男人的種,還說不定呢!”


    老爺子,顧墨白,都想說話,但是都沒有離煙來的快,她往前一步,把顧墨寒護在身後,清澈眼睛瞪著顧想南,厲聲說道:


    “我不許你這樣說墨寒!顧伯伯,您一把年紀了,剛剛也說了自己是世家豪門,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麽刻薄!不管墨寒是不是顧家的骨血,顧叔叔既然視墨寒如己出,爺爺也把他當親孫子看待,那他就是顧家的子孫!況且,墨寒的能力,樣樣比你們的兒子們來的出色,去年顧氏那場危急,如果不是墨寒,你們有現在這樣安逸的日子?”


    一席話說得顧向南,顧向西,以及大伯母和三嬸都啞口無言,特別是顧墨瑾,顧墨理,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顧墨寒原本渾身的戾氣,頓時被眼前豎起刺來保護他的小女人給感動得消了下去……


    他的小家夥呀,讓他怎麽能不愛?


    老爺子看著離煙的眼神越發讚賞,可還是心情很複雜,這光鮮亮麗的豪門背後的陰暗,讓他都無顏麵對離煙清澈的眼睛。


    “老大,老三,你們都出去……”


    那一波人也沒有顏麵留下來了,被一個還沒有過門的外人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再留下更不會有好果子吃……


    房裏隻留下顧墨寒,顧墨白,離煙,南宮玥,還有老爺子,以及躺在病床上的顧向東。


    老爺子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顧向東,腦海裏想起了許多的陳年往事,想到自己想隱瞞了那麽多年的事,最終什麽都瞞不住了,突然憤然的說:


    “z國來的女人,就是禍害!”


    害的他最愛的老四和老二反目,老四最後斷絕父子關係,離開了顧家!


    “爺爺,那不是我媽的錯!”


    顧墨白大聲說道。


    大伯和三叔覬覦自己的母親,兄弟兩都是長大以後知道的,因為這件事請,他們全部都搬離了老宅,分開住了,隻在過年過節的聚首在老宅,墨寒和墨白長大了懂事以後,為爺爺隻一味的怪他們的母親抗爭過,墨白甚至因此而離家出走,隻為讓爺爺不要針對母親!


    可最終什麽都沒有改變,母親還是吃藥死了……


    顧墨寒更是母親死後幾年都走不出陰影,才會離開s市,去了t市,一走,就再也沒有回去……


    老爺子似乎也是常年壓抑,憋得太久了,這會爆發了出來:


    “是,不是你媽的錯,錯就錯在她生的太美了,紅顏禍水!她什麽都不要做,就已經讓他們一個個都丟了魂似的,讓我的向北死在了出國的路上!”


    大家都震驚了,四叔,死了?


    老爺子滿臉悲傷,那是他最小的兒子啊,他還沒有來得及結婚,生下一兒半女……


    “都是你們的母親,她害死了我的老四,最過分的是,我最疼愛的墨寒……”


    老爺子猛的收了口。


    大家都沉默了……


    離煙和南宮玥,是最沒有發言權的……


    顧墨寒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剛剛老爺子不讓他抽血,他就已經隱隱猜到的,現在被大刺刺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是他疏忽,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如果不是父親今天出車禍,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懷疑這個……


    爺爺就是因為這個,無法釋懷,所以才針對母親的?


    他那麽愛墨寒,從小就把他當顧氏接班人來培養,誰知道,最後竟然不是顧向東的骨血……


    想到母親生前,無論如何不願意多說一個字的堅決,還有臨死看著他滿是不舍的目光,顧墨寒的就渾身散發著寒氣……


    顧墨寒大步走到老爺子麵前,沉聲問道:


    “所以,我是四叔的骨血?”


    離煙上前,緊張的握緊了顧墨寒的手,看著他眼裏的痛苦,她心如刀絞,可是,在這家庭糾紛裏,在這過去的事裏,她是個外人,她不知道,這樣的場合,她又該說什麽……


    陸爺爺握緊了拐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半晌,還是氣憤的說:


    “你是老四的骨血也就罷了,總算給他留下了血脈,可偏偏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到死都不願意說你是她和誰生的!而你爸,怎麽都護著這個女人,老四為了這個女人付出了生命,他卻還護著她,現在,還要因為她,沒有活下去的動力,是想拋下我這個老頭子,去見那個女人嗎?”


    老爺子一席話說的氣喘籲籲,南宮玥急忙倒了背水給他,安撫著他別激動……


    顧墨寒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心裏五味雜陳,顧墨白也沉默了……


    是夜。


    老爺子被送了回去,顧墨白到底受了傷又抽了血,也被安撫著回去了,病房裏隻剩下顧墨寒和離煙。


    顧墨寒坐在凳子上,看著病床上的顧向東,眼神諱莫如深。


    離煙在他身邊坐下,握住了他的手,顧墨寒看了過來,轉而把她擁進懷裏,額頭貼上她的。


    “煙兒,謝謝你。”


    如果不是她在身邊,他無法像現在這樣平靜……


    離煙看著他深邃眼眸,認真的說:


    “不要謝我,我要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要糾結那些我們無法改變的東西,你媽媽的死,不是你的錯,她不希望看到你自責,還有……”


    離煙有些不好意思,病床上的未來公公雖然昏迷著,可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鼓起勇氣,看著顧墨寒深邃的眼眸,輕聲說:


    “在我心裏,你就是獨一無二的顧墨寒,是我最愛的人。”


    顧墨寒確實自責,確實糾結,因為離煙幾句話,那些壓在心裏的大石頓時輕了不少。


    父親是誰,母親為什麽死都不願意說,那些都是目前的他無法改變的,他應該抓住現在能改變的,不該糾結,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母親不遠萬裏從z國來了a國,他的小家夥也從那裏,來到他身邊,那麽,遲早有一天,一切真相都會水落石出的……


    顧墨寒擁緊了她,要啃上她的唇,離煙卻伸手捂住了他的唇,說道:


    “墨寒,我認識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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