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雙方父母的見麵很和諧。


    飯桌上當著我們的麵,他們都沒有說起當年的事,我知道,我和念念走了以後,母親按計劃的那樣,和周長坤和唐文靜說:


    一切都過去了,她如今也有了好歸宿,既然兩個孩子那麽投緣,她也樂見其成。


    周長坤和唐文靜自然喜不自勝,在母親的推波助瀾下,婚禮被提上了日程,我開始接手周家的事業,念念則開心的籌劃起婚禮。


    還記得那個約會的夜晚,她不舍得和我分開,我就帶她回了家,她既雀躍,又害羞的樣子,讓我著迷不已。


    晚上,我從房間出來去倒水,母親把我拉到邊上,壓低聲音說:


    “別讓她懷孕。”


    我的心狠狠一沉……


    那一刻,我真的恨自己,恨自己要去招惹念念,可真和她擦肩而過,我會更後悔,她給我帶來的快樂,是我過去二十幾年不曾有的……


    在這樣掙紮的情緒裏,婚禮如約而至,她穿上婚紗的樣子美得驚心動魄,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我恍惚覺得,我真的可以得到她,真的可以和她結為夫妻,白首到老……


    司儀喊著新娘可以親吻新娘了,把我從美夢中驚喜。


    念念的嬌羞與期待我看在眼裏……


    我又何嚐不心動……


    掙紮了一番,還是親吻她的額頭。


    賓客席的唏噓,念念眼裏的失望,我都看到清清楚楚,可我不能……


    我想,這樣,她也許知道真相後,可以少恨我一分……


    新婚之夜,我臨時出差了,是我刻意安排的。


    之後的夜晚,我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去出差了,哪怕聽了她的話回家,也是規規矩矩的蓋棉被睡覺,滿腦子周長坤把周氏全權交給了我,我想用最快的速度融入進去……


    其實,就是躲她。


    因為我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睛,我愧疚得抬不起頭……


    女人的心思多敏銳,她自然知道我的舉動不正常,她甚至懷疑我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在我回去的那晚,穿著紫色的吊帶睡衣來書房找我,說著爸媽想抱孫子之類的話……


    我耗盡所有自製力,把她哄回房間,然後在客房衛生間洗了一個小時冷水澡……


    我不能毀了她,不能在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對我隻剩下惡心和厭惡……


    在那之後,我們之間形成了不成文的規矩,她不再糾結“生孩子”的事,即使什麽都不知道,還是努力體諒我……


    我越發愧疚,多次和母親交涉,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定,我隻能自己改變策略,我想壓製住母親說出真相,想帶念念遠走高飛,讓她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我怕她無法接受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怕她離開我……


    轉折,在那次念念陪離煙去c國參加走秀,走秀會場坍塌,她被埋在了廢墟裏,生死未卜。


    那是我這輩子最揪心的一天,我跟著顧墨寒,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滿腦子隻想著,她要好好的,她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


    幸好,幸好,我用雙手,把她挖了出來,她除了受了驚嚇,毫發無損,我無比感激上蒼,抱著她不停的道歉我來晚了。


    她說:


    “不遲的,你來的剛剛好……”


    然後,踮起腳尖,不顧我滿身灰塵,輕輕吻了一下我的唇……


    那一刻,世界都安靜了,她分明也滿身狼狽,在我眼裏,卻是最美,那輕輕的碰觸,在我的心裏點燃了煙火……


    “對不起,我……”


    念念小心翼翼的道歉,徹底扯斷了我的理智,這一刻,我隻想感受念念真的好好的在我懷裏……


    我抱住了她,重重吻了下去,把她沒說完的話堵了回去……


    這是我們第一個吻,帶著灰塵的味道,卻依舊,很美好……


    親都親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就有無數個吻。


    這是我的流氓想法。


    我在心裏發誓,不會再發展下一步,哪怕從那天之後,我會回主臥和她一起睡,可也隻是睡,除了親吻,沒有下一步,至少,在危機沒解除前,不要再有下一步……


    可是,在霆軒家,念念一句“換個高大上的”,柳柳調侃一句“威猛先生”深深刺激了我,我真的,比她更渴望一萬倍……


    我說:


    “念念,和我下地獄吧……”


    她說:


    “浩宇,隻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天堂。”


    有這句話足以,我再不願意顧慮那麽多,我的念念,從此你都將是我的人,不論世俗,不論倫理,這輩子,我不會再放開你。


    ……


    “太好了,燒退了。”


    周念雪把葉浩宇額頭上的濕毛巾拿掉,重重鬆了口氣。


    葉浩宇聽見她的聲音,挑起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睡在臥室的床上,身旁坐著念念……


    周念雪回頭,看到他醒了,輕撫他的臉頰,口吻裏帶著幾分教訓的味道:


    “看吧,和你說了我感冒不要親我,這下好了,傳染給你不說,還把你整發燒了!”


    發燒?


    葉浩宇還有些懵,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發燒了……


    周念雪想起身,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別走……”


    聲音帶著沙啞。


    周念雪坐了回去,滿眼驚訝,另一隻手覆上他的額頭,確實溫度正常了啊。


    “浩宇,你怎麽了?”


    葉浩宇握著她的手,緩緩回神,問道:


    “我睡了很久?”


    “還好,下午一點睡的,現在晚上七點,怎麽了?”


    葉浩宇把她扯進懷裏抱住,在她耳邊低語:


    “我做了個很長的夢,夢到我剛開始接近你的時候,夢見那段滿含負罪感,一邊想接近你,一邊理智叫我不能接近你的日子……”


    周念雪乖乖趴在他懷裏,聽著他的有力的心跳,也想起了那些成年舊事,輕聲說道:


    “那已經是許久許久以前的事了……”


    葉浩宇收緊手臂抱著她,滿心感恩。


    “念念,幸好,你一直都在。”


    周念雪也抱住他。


    “幸好,你也一直都在。”


    “念念……”


    “嗯?”


    “我愛你,很愛很愛……”


    孩子都生兩個了,乍一聽到他的表白,周念雪還是有些心動的感覺,湊近他的耳朵回應他: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葉浩宇抱住她翻身,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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