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片密林,白日裏還有鳥叫聲跟太陽光線。到了夜裏,就隻是一片幽暗,抬頭隻能看見天空中高懸著的月亮。


    此處,是血閣懲罰禁地。


    血閣禁地裏麵,圈養著無數的野獸,豺狼虎豹、花鳥蟲蛇,應有盡有。


    一個身穿黑色工裝褲,白色t恤的女人,坐在一顆大樹上。她一條腿曲起,放在樹幹上,另一條腿則懸在樹幹下方。


    她的下麵,一頭老虎正仰頭望著她,額頭的王形花紋,把它襯得威風凜凜。


    戰九思仰頭望著天空中的那輪圓月。


    盡管身處懲罰禁地,夜裏能聽到鬼哭狼嚎,但她卻一點也不害怕,也不覺得無聊。聽聽鳥叫聲、野獸的吼聲,這讓她感覺新奇,至少,她還能明確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戰九思之所以會被流放到禁忌之地,是因為她犯了錯。身為血閣少主,她卻主動做了背叛雇主的事,這是大忌。


    從黎族回來,審判者一致決定將戰九思流放到懲罰禁忌30天。這30天,她不能攜帶任何武器。她赤手空拳走進禁忌之地,三十天後,禁忌之地的大門會再次打開,到時候,她才能離開。


    說白了,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很難在一片布滿了凶殘野獸的森林裏存活下去。他們的決定,無異於是要戰九思死。


    哪怕是林恨歡,也不能保下她。


    今天,是戰九思進入禁地的第12天。之前的11天,她已經殺死過太多的野獸了。今晚,她有些累了。今天是十五,月兒真美,她不想殺生。


    戰九思盯著那月亮,腦海裏,仿佛有某些東西一閃而過。


    是誰,好像很喜歡月亮呢。


    戰九思想到了君臨。


    那個男人,也許他們曾經真的是很親密的關係,但很可惜,戰九思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因為沒有記憶,所以戰九思不信任何人。


    但這,並不妨礙她放鬆警惕,利用難得的休息時間來想君臨這個人。


    戰九思隻見過君臨三四次,第一次是在倭國的街頭。那天,天空中飄著雪,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袍,著木屐,撐著一把油紙傘,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


    戰九思通過監控,注視著君臨這個人,心裏,忽然閃過一道漣漪。


    那個男人很強,戰九思拚盡了全力,也沒有把他殺死。


    之後的數次見麵,對方似乎一直對她有所懷疑。


    阿九紅唇輕啟:“戰九思...”她手指在麵前,比劃了三個字,正是戰九思這幾個字。凝視著前方,阿九不禁猜測道:莫非,自己的真名,真的叫做戰九思?


    下方,那頭饑餓的老虎等不及了,它打算爬樹了。


    是誰說老虎不會爬樹?


    阿九撇了撇嘴,在老虎爬到樹上,距離地麵有兩米高的時候,她突然甩出手裏的長鞭,纏住一根樹枝,借力跳了下去。


    這長鞭,是阿九自己做的。


    平穩落地、迅速起身、奔跑至一根大樹後方。阿九扯出腰間的一根諷刺骨刺,這是她從先前被獵殺的一條巨蟒嘴裏拔下的獠牙。


    老虎發現阿九從樹上跳下來了,它也跟著落地。


    它往阿九的方向直衝而去,阿九躲在樹後,在老虎距離自己最合適的距離時,握著蟒蛇獠牙的右手陡然出擊!


    噗!


    那根利刺,從上往下,準確地戳穿了老虎的眼睛。


    “吼嗚!”


    老虎痛苦慘叫,瘋狂暴躁地甩了甩頭。這時,阿九又翻身坐到了老虎的背上,她一隻手緊緊地鎖住老虎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一塊尖銳的石頭,麵無表情地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做這些反應的時候,女人的目光始終平靜,甚至是明亮的。


    在殺戮的時候,她眼神依然天真無邪。


    從生下來開始,她就生長在掠殺的殘忍壞境中,殺戮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贏了,她開心。輸了,她會死。


    這個世界挺美麗,阿九舍不得死。


    她不想死,那就隻能老虎死了。


    阿九隨便烤了些肉,又跑到樹上去坐著。她在樹上睡了兩個小時,見月亮快下山了,這才繼續往前方走。


    第二天下午,阿九遇見了一群狼。


    若是隻有一頭狼,阿九絕對不會忌憚,但一群狼...


    阿九猶豫著該如何突圍的時候,遠方,忽然傳來一陣調笑聲。“如果你現在,乖乖地喊我一聲君臨哥哥,我就幫你殺了它們,好不好?”


    那華麗雍容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令阿九頭皮炸開。


    她回頭,一眼就看到了君臨。


    依舊是那身黑袍,白皙的腳腕上戴著一個鈴鐺腳銬。他抱著雙臂,懶洋洋地望著她,那妖異而蒼白的麵頰之上,洋溢著一抹淺笑。


    阿九忽然動怒。


    如果不是因為君臨,她又怎麽會被流放到這裏呢?


    喊君臨哥哥...


    那是不可能的。


    阿九收回目光,打算跟野狼們決一死戰。她不想死,但卻不怕死,比狠,阿九不會輸給野獸。


    見阿九打算硬戰,君臨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無論是少女時候,還是現在,九思一直都是那個永遠不會說輸的女孩。倔強、美麗、邪惡而又善良,全都在九思的身上一一體現。


    在野狼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君臨便抽出了紅梅。他跳進戰圈,把沒有武器的戰九思護在身後,熾熱的紅梅抽打過處,草木生靈,全都被腐蝕。


    野狼們畏懼君臨手裏的武器,它們警惕地盯著那武器看了片刻,最後,還是隻能不甘心地離開。頭狼轉身,其它狼也跟著調頭離開。


    等所有野狼都離開了,戰九思這才低頭看著腰間。


    那裏,搭著另一個男人細長分明的大手。“君臨,鬆開。”戰九思語氣冰冷,藏著惱怒之意。


    君臨手指捏了捏,這才鬆開。


    “比以前細了點兒。”君臨語氣種,充滿了懷念之意。他又笑著問九思:“是不是沒我給你吃雞腿了,你被血閣給餓瘦了?”


    戰九思翻白眼。


    聽到雞腿,她還真的想吃雞腿了。


    戰九思轉身就要走,不想再多看君臨一眼。她繼續往前走了一個多鍾,又來到一條河邊。據說這河裏有鱷魚,她得休息好,再找準機渡河。


    戰九思剛坐下,就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戰九思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她鼻尖一勾,忍不住起身,朝香味處尋去。來到上遊,戰九思看到了君臨。君臨正在往一隻大鳥的背上撒孜然粉。


    在這種荒山野林,君臨還隨身帶著調料品,也是厲害。


    戰九思也不矯情,直接往君臨麵前一坐,她說:“我要吃那兩個腿子。”


    君臨忍著笑,問她:“你是誰?”


    戰九思不語。


    君臨又說:“我的鳥腿,隻給我媳婦吃。”


    戰九思有理由懷疑君臨在開車。


    戰九思冰著一張臉,說:“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戰九思麽。怎麽,要吃鳥腿的時候,我就不是你的九思了?”


    君臨笑笑,“那你是麽?”


    他扯下兩隻鳥腿,放在戰九思鼻子前麵轉了轉,壞笑著說:“這腿,你可得考慮好,是吃呢,還是不吃...”


    戰九思一把搶過鳥腿,用最快的速度,把鳥腿吃幹淨。吃完,又把君臨手裏的鳥身搶過來,一隻鳥吃完,戰九思終於滿足了。


    君臨吊著那對柳葉眼,聲音含著笑意:“媳婦?”


    戰九思假裝聽不見,但眼神卻盯著君臨的胸膛。


    君臨故意把黑袍往兩邊拉了拉,露出一截勾人的肌膚。“偷看我的身體做什麽?”君臨早就發現戰九思在偷看他。


    他心裏暗自得意:九思這是發現自己身材好了,開始見色起意了?


    戰九思終於憋不住了,她忍不住說:“你把瓶瓶罐罐藏在胸前,看著...像是多了一對矽膠胸。”


    君臨:“...”


    ------題外話------


    今天隻更這五千字。


    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如果中午休息的時候,突然被叫醒,然後就一直失眠睡不著,你們都是怎麽重新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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