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埃文並沒有要接管引資部的想法,畢竟之前是溫西坐鎮,他上去就跟撿漏似的,能被誰看得起?


    席澈看出來他的想法了。


    關了手機屏幕,唇角微微弄了一下,看向埃文,“這麽說,你是想要南都的那個商會理事?”


    埃文既然來找了他,當然是很坦白的,“我確實想要那個理事位置。”


    席澈並沒覺得意外。


    “據我所知,那是寒穗看中的東西,就算寒穗現在出事了,那位置,恐怕沒這麽容易收入囊中。”


    “確實不容易,所以千千給我的主意,就是找席先生您談談。”


    其實想要那個位置,無非就是錢的事。


    在華盛頓,他們周圍最有錢的,莫屬引資部,隻是現在引資部因為溫西而動蕩不定,順勢往下,那就是跟引資部合作最密切的藍菲亞和席澈了。


    誰都知道藍家有錢,但藍家的錢並不是誰都輕易就能賺的,保險一些的辦法,就是找席澈了。


    然而現在埃文看起來,找這個席澈,也不是很容易能談成。


    “我想知道,拿到這個理事,是你先提出來的想法,還是千千最開始給你的建議?”


    你看,一般人可不會問得這麽詳細。


    埃文也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微微勾唇,“有什麽區別麽?”


    席澈眉頭動了動,看了他,“當然有。”


    他頷首指了一下埃文的戒指,不疾不徐的語調,“訂婚,不是結婚。結了也還可能要離。”


    席澈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很客觀,完全都沒有會不會讓埃文難受的顧及,接著道:“但如若我現在幫你拿了這個位置,將來你坐穩了,很難再將你拉下來,也就是說,我現在要費金錢、費精力的去幫你做這件事,可能未來還要傷筋動骨的考慮怎麽把你弄下來。”


    這樣一來,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埃文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樣的假設。


    畢竟,他和千千的婚姻,確實是未知數。


    席澈看了他的沉默,笑了一下,“這樣看來,應該是不用談了?”


    *


    晚上,夜千寵接到了席澈的電話。


    剛接通,她就能感覺到席澈的不悅,在語調裏凸顯得太明顯。


    他說:“你是怎麽想的?純粹給別人謀福利?”


    夜千寵張了張口,聽出來他的不高興了,“……也不算別人,埃文現在是自己人,雖然還不夠成熟,但未來會是個很好的同盟。”


    “未來的事,我不敢苟同。就像在此之前,你看出來溫西哪裏有問題了?”席澈一點不客氣的反駁。


    她的反應跟埃文一樣的,沉默了會兒,實在不知道怎麽讓他安心,本來,這個要求,就有些難為席澈的。


    引資部出事,本來該給席澈的一大筆資金都沒辦法到位,現在又讓他出心出力,他自然顧慮得多。


    “這件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席澈帶了些語重心長的勸他,“別總是對誰都那麽信任。”


    嗯,他說這句話,讓她感覺應該是在映射寒愈這個人。


    最後,席澈還是道:“南都那邊新商會的事,我會留意著。”


    掛了電話,她刷了刷華盛頓那邊的新聞。


    寒穗和溫西的事情不用說,但現在看來,連寒素的陳年醜事都快被翻出來了,估計是溫西在這邊,那邊的輿論壓製力度不夠。


    再這麽下去,可能她什麽都不用做,溫西和寒穗就徹底沒救了。


    不過,她的擔心稍微多餘了點,這麽熱的輿論,當事人們怎麽會無動於衷?


    隻是她沒想到,人家想辦法平息輿論的辦法,卻是找到她這兒來。


    她住在了老宅,早上起來,能見到的人就那麽幾個,所以,一早起來看到寒穗的時候,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


    寒穗剛做了手術,她當然是問了一句:“你不應該好好養身子麽?”


    換來寒穗輕微冷哼,看了一眼過來,“我倒是想好好養身子,但夜小姐你不應該先問問你都幹了什麽不要臉的事麽?”


    那語氣,不用挑明,已經十分具有敵意。


    夜千寵本能的蹙了蹙眉,看了寒穗,又朝客廳裏看過去,這才淡淡笑了一下,還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這臉好好的,怎麽能不要了呢,一般人想長還長不出這麽好看的,是不是?”


    寒穗知道她嘴皮子厲害,但臉色還是特別難看。


    “夜小姐,穗穗剛做完手術,請你顧及她一下,她不能太受刺激。”倒是那邊的寒素走了過來。


    夜千寵一臉莫名,“讓我顧及她一下?”


    “我很想知道,是我請她來這兒的麽?她受的刺激,似乎也不是我造成的?”


    她看了寒素,“姑奶奶,我以為那天我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看來您沒理解我的意思?”


    要不然,寒穗今天肯定進不來這個老宅。


    她剛剛就看了,家裏好像別人都不在,就她們母女倆?


    “庶奶奶她們去哪了?”她一邊喝著杯子裏的水,一邊問。


    沒人回答。


    她也不在意。


    但是她端著杯子準備上樓拿個毯子去後院走走的時候,身後傳來寒穗充滿怨涼的一句:“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狠,讓別人對我的孩子下手?……都這樣了,我對你下手也不過是以己之道還彼之身。”


    夜千寵聽到後蹙了一下眉,然後下意識的看向自己手裏的杯子。


    慢慢轉過身,連眼神也變得鋒利起來,“你動過我杯子?”


    寒穗不說話,夜千寵已經轉身折回去幾步,直奔衛生間。


    寒愈帶著修羅從門外進來,身後幾步跟著宗叔,進門的時候,就隻看到夜千寵從衛生間出來。


    臉色微泛白,但又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


    修羅雖然小,但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了,剛想張口問問,隻見她已經衝到寒穗麵前。


    客廳裏響起響亮的一巴掌。


    隨之而來的,還有寒素母女倆的低聲出乎意料的驚呼,因為壓根沒想到夜千寵這麽恐慌的時候竟然還不忘睚眥必報的來甩個巴掌。


    “怎麽了?”寒愈見此情景,眉頭已經擰了起來,嗓音也是深沉的。


    夜千寵目光裏都是極少的冰冷碎片,“你問問你好妹妹幹什麽了!”


    “去哪裏?”寒愈看了一眼捂著臉的寒穗,又見她往門外走,身體已經比頭腦快的隨著她的腳步往外去。


    夜千寵這個時間懶得想那些恩怨,“送我去醫院。”


    寒愈眸子微微縮了一下,再看她臉上的驚慌,似乎明白了什麽,一句也沒再多問,匆匆去拿了車鑰匙,出去的時候還牽了她的手。


    上了車,給她係上安全帶,一邊看了她微微泛白的臉,“哪裏疼麽?”


    她沒說話。


    “嗯?”寒愈以為她是痛的說不出話了。


    但夜千寵仔細感受了一下,好像,也沒覺得哪裏疼,要麽是被她吐出去了,要麽是還沒開始發作?


    “別太緊張。”寒愈繞過車身快速上車,車子穩穩的出發。


    她已經閉了眼不說話,靠在座位上。


    寒愈偶爾轉頭看她,幾次想說什麽,薄唇動了動,最後也沒說出來。


    車子抵達醫院的時候,夜千寵自己想下車,腳還沒落地,就被男人抱了起來,徑直往醫院裏走。


    醫生看到夜千寵的時候,皺起眉,因為她才剛產檢完不久,還是被抱著來的,明顯不是好事。


    “這是怎麽了?”醫生問完也沒打算要回答,緊著往裏引。


    但夜千寵自己開口:“可能喝了什麽對胎兒不好的東西,是不是要做個檢查?”


    醫生點了點頭,“好。”


    ------題外話------


    你們能想象我從八點開始寫的?卡文卡習慣了竟然這麽悲催,節奏起不來,我的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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