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


    明日就是青鸞國皇太女選拔盛宴的日子,這天一早,青虞派人前去驛館,請了冥禦風進宮。


    “冥皇這邊請。”一個女侍衛把冥禦風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宮殿門開著,她請冥禦風進去。


    宮殿門口有一個花壇,花壇裏麵有一塊一人高的石頭,石頭上麵刻了三個工整的字“凝香居”。時值初秋,花壇中的花還沒落敗,淡紫色的花朵,靜靜地在風中搖曳,並不燦爛熱烈。


    看到冥禦風停下腳步,女侍衛開口客氣地說:“冥皇,皇上在裏麵恭候多時了,請。”


    冥禦風眼底閃過一道暗光,抬腳大步走進了凝香居。


    很多年沒有人住過的凝香居,裏麵很幹淨,也沒有破敗的地方,一應物品像是新的一樣,顯然有人每天都在擦拭看管。


    青虞背對著冥禦風站在殿中,微微仰頭,正在看牆上掛著的一幅字畫。


    聽到腳步聲,青虞回頭,看了冥禦風一眼,神色淡淡地說:“你來了。”


    “青帝找本皇來這裏,所為何事?”冥禦風冷聲問,並沒有幾分客氣。他最清楚,這裏是葉凝香從小到大住過的地方,很多年前他曾經來過,不止一次。


    “看到凝香居外麵那紫色的花了嗎?”青虞答非所問,坐了下來,看著冥禦風說,“自從認識你之後,香兒便喜歡上了紫色的花,因為你那雙紫色的眼睛。”


    “如果青帝是想跟朕一起追憶過往的話,抱歉,朕沒有興趣!”冥禦風話落,轉身就走。


    青虞看著冥禦風的背影,開口說:“朕一直不明白,當年你們兩個那麽好,她為了你寧願拋棄青鸞國的一切,你為了她忤逆了你父皇,差點連太子之位都沒了。後來,你們到底是怎麽了?朕的香兒,為何被你拋棄?”


    冥禦風神色一冷,猛然轉身看著青虞說:“青帝,這是本皇與她的事情,與你無關!青帝最好記住,你不是葉凝香的母親,你對她隻有利用!她當初受了你的鞭刑,我們都以為隻是外傷,養養就好了,沒想到青帝竟那麽狠心,鞭子上麵放了毒,導致她功力盡失!我遍訪名醫,都隻能壓製,無法解毒,她不想再跟青帝有任何關係,所以這件事我們從來沒有提過!後來她身體每況愈下,很難受孕,最後懷了身孕生下孩子,自己卻難產而死,都是你一手導致的!青帝現在假惺惺的嘴臉,讓本皇覺得惡心至極!”


    青虞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被拆穿的尷尬和難堪,聞言反而笑了起來,看著冥禦風說:“冥禦風,朕做過的事情,不會否認。不過朕當時都是為了香兒好,朕想看看,她沒有了一身傲人的武功,身體變得不好,甚至不能為你生兒育女,你還會不會繼續愛她?誰讓你們當年當著朕的麵,做出一副信誓旦旦至死不渝的樣子呢?朕不信!後來如何?你的承諾,你的誓言,還不是都被你拋在了腦後?隻要她跟朕服個軟,願意回到朕身邊,朕就會接她回來,想辦法為她解毒的,最後她的死,是因為她對你心寒了。”


    冥禦風眼底閃過一絲痛色,青虞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問:“香兒已經不在了,有些事不提也罷,你有冥修的消息嗎?”


    “沒有!”冥禦風冷聲說,“冥修跟青帝沒有任何關係,不管他在哪裏,要做什麽,青帝最好都別插手,也不用假惺惺地找他,他對青帝的任何一個孫女外孫女都沒有興趣!”


    冥禦風話落轉身,大步走出了凝香居,看到凝香居門口花壇裏麵那些紫色的花,猛然伸手,一根一根全都給拔了,扔在了地上,然後揮掌把刻著“凝香居”的那塊大石頭給拍碎了!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青鸞國皇宮的一群侍衛,而青虞不知何時就站在凝香居門口看著冥禦風的動作,微微擺手示意那些侍衛都不用管。最後看著冥禦風大步如風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冷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冥禦風出宮之後,一個人騎馬直接出了鳳鳴城,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


    路過神兵城驛館的時候,正好拓跋嚴從裏麵走了出來,正準備去對麵酒樓買穆妍愛吃的幾道菜。


    四目相對,拓跋嚴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準備繞開繼續往前走,冥禦風卻翻身下馬,站在了拓跋嚴麵前。


    “言少主,你對本皇似乎有什麽意見?”冥禦風看著拓跋嚴問。


    “冥皇整天一副誰都欠你十萬兩銀子的樣子,還不允許本少主擺出一個冥皇欠我十萬兩黃金的表情?”拓跋嚴扔下一句話,繞開冥禦風往前走,身影很快消失在一家酒樓之中。


    冥禦風愣了一下,沒想到拓跋嚴竟然會跟他說了那樣一句話,他轉頭去看的時候,隻能看到一片衣角了。


    冥禦風微微皺眉,上馬離開了。


    等拓跋嚴買了酒菜回到驛館後院,見到穆妍的時候,就跟穆妍提起他在街上偶遇冥禦風的情景。


    “他還攔著你問你為什麽對他有意見?”穆妍聞言笑了,“這倒是不像他的性格。”


    “可能是看我長得好看吧!”拓跋嚴嘿嘿一笑說,“不過冥禦風的紫色眼睛跟老爹和小弟比,真的是差遠了,一點兒都不好看。”


    穆妍微微一笑說:“畢竟年紀大了,這很正常,你老爹是他親兒子,他年輕的時候眼睛或許比你老爹還好看。”


    “娘你說什麽呢?怎麽可以說冥禦風的好話!他是個壞爹!”拓跋嚴很嚴肅地說。


    “我以為我們隻是在說眼睛的顏色,我有說過他好嗎?”穆妍敲了一下拓跋嚴的腦門兒。


    “也不知道老爹回來之後,打算怎麽對付冥禦風。”拓跋嚴說。


    “等你老爹回來再說吧,冥禦風那個人,我還真的有些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一開始覺得他應該不喜歡你老爹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但他現在又偏偏把太子之位給你老爹留著。我最近在想,如果隻是因為你老爹的實力的話,不太可能,因為冥禦風應該很清楚,你老爹有可能會回去直接把他的皇位給搶了,這絕對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那個位置他也沒坐幾年。”穆妍若有所思地說。


    “反正當初他派殷劍那個老賤人去保護老爹的娘,後來又派離玥去強行帶走了大伯,就這兩件事,我看他就不可能順眼!”拓跋嚴輕哼了一聲說。


    “不是給他說話,但殷劍的行為肯定不是冥禦風的意思,冥禦風要真不想讓葉凝香和你老爹好過,沒必要那麽大費周章,本來那個時候他自己都落難了,殷劍還是他身邊為數不多的重要助力。”穆妍微微蹙眉說,“至於那個離玥,他本性就是那麽賤,冥禦風錯在重用他。”


    “娘,難道你對冥禦風的印象還不錯嗎?”拓跋嚴有些意外。


    穆妍搖頭:“這個真沒有,不管怎麽說,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這一點毋庸置疑。隻是這次見到冥禦風之後,我就在想,當年冥禦風和葉凝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呢?你青葉奶奶跟我說過,葉凝香和冥禦風當年是真的很相愛。那個時候天冥國的皇後,冥禦風的親生母親,想讓冥禦風娶他的表妹,天冥國丞相的嫡女為太子妃,那對冥禦風來說是個很大的助力,可冥禦風就是不肯娶,甚至都不願意給那個小姐一個側妃之位。”


    拓跋嚴皺眉:“那還有冥煦呢?他可比老爹還要大。”


    “冥禦風所生的比你老爹大的孩子,都是在他遇到葉凝香之前就有的。以他的身份,十幾歲身邊就有女人伺候了,他二十多歲才認識葉凝香,倒也正常。”穆妍說,“你青葉奶奶說,當時青虞看葉凝香看得很嚴,打算把葉凝香嫁給她自己的一個兒子,葉凝香不願意,執意要外嫁冥禦風。冥禦風求他的父皇給青鸞國送過聯姻的文書,也親自過來求過青虞不止一次,據說還對青虞下跪,但都沒有用。最後,葉凝香受了刑,還是跟著冥禦風走了。後來的很多事情,你青葉奶奶就不知道了,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了,冥禦風被人陷害流放,也是非常突然的事情。”


    “娘相信冥禦風和葉凝香當年是真愛嗎?”拓跋嚴問穆妍。


    穆妍點頭:“我信。冥禦風是一國太子,雖然葉凝香才華出眾,但是冥禦風應該很清楚,一旦葉凝香受了刑,與青鸞國皇室脫離關係,他娶了葉凝香,便與娶一個平民之女沒有什麽差別,對他在天冥國的地位是有不利的影響的。你青葉奶奶還說,葉凝香嫁給冥禦風之後身體不知為何一直不太好,也不可能融入天冥國貴族的圈子裏,後來幾乎沒有再出過門,更不可能幫得上冥禦風什麽,但在冥禦風被流放,葉凝香遠走他鄉之前,冥禦風沒有新的女人。當年的傳聞中,冥禦風很寵葉凝香,甚至一度因此與天冥國皇後離了心,失去了不少助力。”


    拓跋嚴有些迷茫:“既然這麽相愛,最後怎麽會變成那樣呢?冥禦風在七殺城見到假扮老爹的大伯的時候,大伯說他的行為也怪怪的,搞不懂他對老爹這個兒子到底是什麽感情。”


    “或許隻有冥禦風自己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麽了,改天等你老爹回來,讓你老爹去問問他,我真的很好奇。”穆妍說。


    “如果娘不介意冥禦風知道我是他兒子的兒子的話,我也可以去問他。”拓跋嚴嘿嘿一笑說。


    穆妍搖頭:“不,那種事,除非你老爹問,否則冥禦風不可能說的。”


    “好吧。”拓跋嚴點頭,“明日就是青鸞國的皇太女選拔盛宴,到時候可有好戲看了!”


    穆妍唇角微勾:“我很期待。”


    青鸞國皇宮之中,冥禦風走了之後,青虞也沒有讓人收拾被冥禦風毀掉的花壇,而是命人把那個花壇直接給拆了。


    七月十五,秋高氣爽,萬裏無雲。


    瑨王府中,青瑨起床之後感覺頭微微有些暈眩,還有點刺痛,但很快就好了。他自己也懂醫術,皺眉給自己把脈,卻沒看出什麽。


    想到今天是什麽日子,青瑨的眼神就冷了下來。他不想再當青虞的棋子,所以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他可以真正翻身的機會,現在還不到時候。因為他有自知之明,他連青虞一個人都很難解決,更何況現在還有七殺城無雙門的勢力都對青鸞國皇室儲君的位置勢在必得,到時候免不了會有一場激烈的爭奪。如果他這個時候冒頭想要做些什麽,很快就會被那些人除掉了。


    青瑨決定再等等,他直覺這次的皇太女選拔盛宴一定會出什麽大事,到時候不管誰跟誰打起來,應該都跟他沒關係,他會選擇隔岸觀火,等待時機。


    而對於這次盛宴,青瑨唯一擔心的隻是他自己的親妹妹青媛,怕青媛因為參加盛宴而受到別人的傷害。至於其他的表妹,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


    青瑨見到青媛的時候,青媛已經收拾好,準備進宮去了。青媛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一如既往溫柔無害。啞女小雅還抱著青媛的琴,背上背著給青媛準備的進宮之後可能會用到的衣服和一些別的東西。


    “媛兒昨夜睡得如何?”青瑨問青媛。青瑨自己最近睡得都不太安穩,這是他猜測自己會頭暈頭疼的原因,並沒有想過其他。


    “很好呀。”青媛笑得一臉乖巧,伸手挽住了青瑨的胳膊,“大哥看起來有些累呢,今日要不要留在府裏休息?我會小心的。”


    青瑨搖頭:“我對盛宴沒有興趣,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走吧,進宮之後不要亂跑,記得跟著我。”


    “好。”青媛很認真地點頭。


    這邊青瑨騎著馬,青媛坐著馬車,一起朝著青鸞國皇宮而去了。


    而他們離開之後,瑨王府青媛的房間裏麵,出現了一個人,是陽鉉。


    陽鉉看著房間裏麵雅致的擺設,伸手拿起桌上一個新做的男式荷包,攥在了手中。


    四個黑衣人出現在房間裏,單膝下跪,異口同聲地說:“參見樓主。”


    “怎麽來得這麽晚?”陽鉉冷聲問。


    “回樓主的話,屬下四個先前一直找不到樓主,便去了一趟神兵城。”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說。


    “神兵城?你們可有在神兵城做什麽?”陽鉉冷冷地問。他腦海中浮現出了玄苦念經的樣子,感覺頭微微有點疼。


    “先前樓主說在神兵城,屬下給樓主發信息沒有回應,在神兵城中遍尋無果之後,去了一趟神兵城的城主府,被人發現了。”黑衣人說。


    “誰發現了你們?”陽鉉麵色一沉。


    “那個人據說是神兵城阿九城主的丈夫的兄長,姓覃。”黑衣人說。


    “他沒有為難你們?”陽鉉眼眸微縮。


    “是,當時屬下兩個人去的,他打傷了我們,卻在發現我們的身份之後,又放我們走了。”黑衣人說。


    “為何?”陽鉉皺眉。


    “那個覃公子說,讓我們活著,給樓主帶句話。”另外一個黑衣人低著頭說。


    陽鉉眼底閃過一道寒光:“他說了什麽?”


    “他說,讓樓主有種就去神兵城拿那把破斧頭,不然就洗幹淨脖子等著他來索命。”黑衣人聲音低沉地說。


    陽鉉冷哼了一聲:“自不量力,神兵城除了那個小和尚之外,沒有人是本尊的對手!本尊現在無暇顧及,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到時候再去神兵城,看他還怎麽囂張!”


    陽鉉話落,看著跪在地上的四個人說:“你們四個,兩個去盯著七殺城的人,兩個去盯著無雙門的人,他們有什麽動作,立刻過來稟報。”


    “是!”四個黑衣人很快領命退下了,陽鉉也從原地消失了人影。


    皇太女選拔盛宴設在青鸞國皇宮之中一個露天的廣場,青鸞國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員和家眷都有資格參加。


    神兵城的位置很靠前,就在天冥國皇室的位置旁邊,拓跋嚴落座的時候,冥禦風對他微微點頭,他點頭回禮,並沒有跟冥禦風說話。


    這會兒開宴了,有美酒美食,也有歌舞表演。要參加選拔的王女都在不遠處的一個宮殿之中等候,選拔還要再過半個時辰才開始。


    青瑨怕人欺負青媛,不放心,所以仗著身份也坐在裏麵,看著青媛。白淵對白奕倒是很放心的樣子,看著白奕進去,白淵就離開去給無雙門安排的位置落座了。


    如此宮殿之中除了宮女太監之外,就隻有十個王女,還有青瑨。


    “大哥,要不你先出去吧,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青媛小聲對青瑨說。


    “無妨,皇祖母也沒有說我不能在這裏,不必擔心。”青瑨搖頭,沒有離開,反倒出言安慰青媛,讓她放寬心。


    青媛另外一邊坐著的就是白奕,青媛開口,笑容甜美地叫了白奕一聲:“奕姐姐,我很喜歡你的名字。”白奕今日來參加選拔,便默認要改名為青奕了,不過這是外人看來,白奕自己並沒有覺得自己有改名的必要。


    “嗯。”白奕微微點頭,並沒有跟青媛繼續交談的意思。


    青媛神色有些失望,青瑨皺眉看了白奕一眼,似乎覺得白奕不知好歹,然後拍了拍青媛的手,示意她不要難過。


    青媛微微搖頭,表示她沒事。


    白奕神色依舊很平靜,雖然青媛是在場所有王女之中看起來最溫柔無害的那一個,其次就是白奕。


    但白奕主要是因為容貌比較柔美,看眼神就知道她跟青媛根本不是一種人,青媛看人的眼神總是柔柔弱弱的,很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而白奕的眼神沉靜淡漠,帶著一絲生人勿近。


    青媛主動與白奕交談,剛回歸青鸞國皇室的白奕本應該覺得高興,並且抓住機會與青媛交好,但她並不想那樣做,因為她根本沒打算跟青氏皇族的任何一個人有什麽關係。


    百裏晴就坐在白奕對麵,不時地看白奕一眼,但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麽。百裏郇尚未出關,百裏晴這幾日低調了不少,因為她先前已經得到教訓了。而今日宴會上麵七殺城的位置隻有司徒宇帶了四個弟子前來助陣,兩個醫宗的弟子,兩個武宗的弟子。


    那天陸嘯逃走之後,百裏晴就立刻派人回七殺城解決陸嘯和陸家人了,因為百裏晴知道陸嘯一定會回去的。隻是陸嘯更快,還是百裏晴的的人更快,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宮殿門口,眾人紛紛轉頭去看。百裏晴神色一喜,起身就跑了過去。


    “祖父!”百裏晴直接抱住了突然出現的百裏郇,有些激動地叫了一聲。


    “晴兒,這些日子祖父不在,讓你受委屈了。”百裏郇顯然是出關之後了解了一些情況才過來的,他看著百裏晴的眼神一直都是充滿慈愛的,而他話落便抬頭,幽寒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射向了安靜坐在那裏的白奕,因為白奕是在座王女之中,唯一一個跟百裏晴正麵有過交鋒的。


    白奕看到百裏郇的目光,麵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一副並不怕他的樣子。百裏郇冷哼了一聲,拉著百裏晴進了宮殿,掃視了一圈說:“公平比試,誰敢作弊,敢暗害晴兒,老夫就把誰碎屍萬段!”


    “百裏城主這是嚇唬誰呢?”白淵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冷著臉大步走了進來,“大家都在外麵坐著,百裏城主卻非要進來,出言威脅一群年紀輕輕的晚輩,真是好生威風啊!”


    “白門主,多年不見了。”百裏郇看著白淵冷笑,“上次見麵,白門主的傷好了嗎?”


    “百裏郇,那次明明是公平比試,你卻用暗器重傷老夫,老夫沒有忘,不用你提醒!”白淵冷聲說,“我看在座各位小輩,都要提防的是百裏城主的孫女才對,畢竟祖孫同心,大家都知道青晴王女頗有乃祖之風。”


    場麵瞬間就變得有些劍拔弩張了,而當時是白淵遠遠地看到百裏郇進了宮殿,就趕忙過來了,怕百裏郇欺負白奕。


    而看到白淵過來,拓跋嚴起身說選拔還沒開始,要到附近走走,也拉著穆妍過來了,這會兒就在門口,母子倆肩並肩,靠著一棵大樹,興致勃勃地看起了戲。


    “娘,百裏郇和白老頭不會還沒等皇太女選拔開始就打起來吧?”拓跋嚴小聲問穆妍。


    “應該不會。”穆妍微微搖頭,“不過選拔開始之後就不一定了。”


    “娘,你看那個青媛,竟然一副怕怕的樣子往青瑨身邊躲哎!她是演戲演上癮了,沉浸在她是個柔弱女子的感覺之中無法自拔嗎?”拓跋嚴小聲說。


    穆妍看了青媛一眼,幽幽地說:“看來她是要偽裝到最後一刻了,作為一朵盛世白蓮,她很敬業,即便再過半個時辰,比試開始她就會現形了,但現在還在繼續裝。”


    “她圖什麽呢?到時候青瑨豈不是更生氣?”拓跋嚴表示不解。


    “兒子你不懂,這會兒在這裏就打起來的可能性是不太大,但不是沒有。萬一真打起來,青瑨肯定會拚死保護青媛的,你說青媛圖什麽呢?當然是要利用青瑨對她的感情,一直利用到最後一刻了。至於青瑨到時候得知她的欺騙,會作何反應,我猜青媛都已經想到並且有所準備了。”穆妍很認真地說。


    拓跋嚴點頭:“娘言之有理,不過娘剛剛為何說青媛是盛世白蓮呢?用蓮花做比,也太侮辱蓮花了吧?美人兒叔叔才配得上說是蓮花,青媛不僅長得醜,心還那麽惡毒,我看用爛泥做比才適合她,娘說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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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寧王,自己名義上的夫君,前期冰塊臉,後期溫柔體貼癡情男,前期人中君子,後期禽獸不如,這人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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