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芳城。


    從蓮霧城回來有幾天了,蕭星寒和穆妍一直沒有找到對紀宏宇下手的機會。


    這天穆妍提議,讓蕭星寒先服用了龍焱花做成的龍血丹,該修煉修煉,該閉關閉關,其他的事情推後。


    蕭星寒皺眉:“我如果真的閉關,你怎麽辦?”


    穆妍聞言就笑了:“什麽我怎麽辦?我該做什麽做什麽唄,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多了,我不是過得挺好的嘛。”


    蕭星寒伸手把穆妍擁入了懷中:“對不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穆妍很淡定地說,“你在的時候我會更安心,但是當前的局勢,天啟大陸應該會有一段風平浪靜的時間,因為韋家韓家和連家接連失去了至寶,所以紀宏宇一定會更加謹慎,我們想得手並不容易,並且動手之前就要做好脫身離開的準備。”


    “嗯。”蕭星寒點頭。


    “所以,倒不如你先把龍血丹給吃了,能吃多少吃多少,該閉關就閉關,之後我們再動手,把握也會更大一些。”穆妍說,“還有一個原因,你現在吃了,省得到時候一回神兵城你再吃,就要閉關修煉,又沒時間陪爹娘和孩子了。”


    蕭星寒目光幽深地看著穆妍,沉默了片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最想陪的是你。”


    “現在你就在我身邊嘛。”穆妍笑著說,“吃吧吃吧,其實我當時吃了之後也沒有閉關太久,你不是說了咱倆應該差不多嗎?等你醒了,咱們就動手,然後回家帶孩子去。”


    “好吧。”蕭星寒微微歎了一口氣。


    是夜,蕭星寒按照穆妍的安排,開始服用龍焱花做成的龍血丹,一顆接著一顆的吃,最後吃到了第十顆,臉色隻是微微有些發紅,穆妍又把第十一顆遞給了蕭星寒。蕭星寒吃了下去,額頭瞬間滿是汗水。


    “可以了。”穆妍示意蕭星寒趕緊盤膝坐下調息。


    蕭星寒就坐在了床內側,穿著一身單薄的裏衣,閉上眼睛,進入了修煉狀態。


    穆妍盯著看了一會兒,看蕭星寒的臉色逐漸恢複了正常,呼吸也平穩了下來,鬆了一口氣,拿了本書過來,就躺在床外側,看了一會兒,困意襲來,放下書就睡覺了。


    第二天紀宏宇派人過來請蕭星寒過去議事的時候,穆妍就對來人說,蕭星寒昨夜到了突破的邊緣,就閉關修煉了,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沒過多久,紀宏宇親自過來,看到蕭星寒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對穆妍說:“歐陽夫人接下來要注意,不要打擾了大長老,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


    “我明白,多謝城主大人提醒。”穆妍點頭。


    紀宏宇無奈,但修煉這種事,能突破都要等機緣,等到了就要衝關,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也不是自己能挑時間的,他隻能暫時把原本打算讓蕭星寒做的事情交給別的長老去做了,因為閉關時間真的說不準,快的十天半月,慢的也有一年半載的,隻能等了。


    轉眼到了五月初,蕭星寒並沒有出關的跡象,穆妍每日看看書,畫畫圖,晚上就跟蕭星寒坐在一處修煉,幾乎不出門,也沒有人過來找她。


    算著時間,穆妍覺得最早離開的蕭月笙,如果一路順利,不在仙蘿島停留的話,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回到神兵城了。


    祁寧遠可能會去天元大陸這件事,隻是穆妍的猜測,她認為未必會真的發生,但即便真的發生了,也無需太過擔心。雖然神兵城中的人包括蕭月笙在內,單打獨鬥都不會是祁寧遠的對手,但那是他們的地盤,神兵城有陣法,有厲害的武器,有高手無數,並不是一個絕頂高手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況且穆妍知道現在玄苦和尚也在神兵城之中,就在小星兒身邊,這邊過去的人,譬如祁寧遠,對上玄苦,誰會更勝一籌,還是個未知數。


    五月初五這天,一艘小船在深夜時分靠近了神兵城東城門,很快引起了守城兵的注意。


    “來者何人?”自從穆霖和穆妍相繼走後,主動肩負起守城重任的上官淩冷喝了一聲,手中的劍已經出鞘了。


    “打劫!”一道低沉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影已經從船上跳上了岸。


    上官淩麵色一沉,冷聲說:“找死!”話落就從城樓上麵飛身而下,手中的長劍在夜色之中劃出一道幽冷的寒光。


    其實城樓和城牆之中都有禦敵的武器可以用,但是上官淩決定先打了再說。


    甫一交手,上官淩就知道來者不善,他雖然先前被穆妍“坑”著,被蕭星寒“虐”著,實力提升了不少,但是對上來人,依舊有些吃力。


    但上官淩並沒有認慫,也沒有立刻尋求支援,而是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跟來人接著打。


    幾十個回合之後,上官淩心道不好,來人的長劍在他胸口劃過,他已經躲閃不及!


    下一刻,上官淩以為自己會受重傷,差點脫口而出要叫人,卻隻感覺自己胸前涼颼颼的,隨之耳邊響起了一道帶著笑意的戲謔聲音:“小淩,好久不見呀,想不想哥哥?”


    上官淩瞬間就懵逼了,繼而就怒了:“蕭月兒你這個混蛋!幹嘛裝神弄鬼?!”


    蕭月笙扔了臉上的麵具,伸手摟住了上官淩的肩膀,嘿嘿一笑說:“快叫哥,不然我把你衣服扒光了扔海裏去,你信不信?”


    “你做夢!”上官淩表示不可能。


    下一刻,蕭月笙伸手,上官淩胸前破了的大口子被蕭月笙扯了一下,他的上身已經大半都裸著了……


    “啊啊啊!蕭月兒你幹嘛脫我衣服?來人啊!”上官淩捂著胸口想跑,結果根本掙脫不開蕭月笙的禁錮。


    這些日子跟著上官淩一起守城的是原本的青瑨,如今上官淩的義兄上官瑨。其實上官淩跟蕭月笙交手的時候上官瑨一直在不遠處看著,已經猜到那是自己人了,否則上官淩這會兒早已經沒命了。


    所以,上官淩當然叫不來人幫忙,因為上官瑨默默地跑了,到別處巡視去了。


    “叫不叫?再不叫把你褲子扒了啊!”蕭月笙威脅上官淩。


    上官淩欲哭無淚:“哥……”


    “乖!”蕭月笙揉了揉上官淩的腦袋說,“不過小淩你還是太弱了啊,得好好練,不然等我家星兒弟弟和小弟妹回來,肯定接著折磨你!哥先回家抱媳婦兒去了,你這個光棍兒就接著守城吧!”


    蕭月笙話落,放開上官淩,不見了人影。


    上官淩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無語望天:“蕭月兒,蕭星兒,一對兒混蛋,超級大混蛋!”剛剛蕭月笙的話簡直句句紮心,上官淩真的好想哭……


    齊玉嬋已經睡了,小月兒並不在她身邊,因為這些日子蕭月笙和蕭星寒還有穆妍都不在,小星兒和小月兒大部分時候都在他們祖父祖母那裏睡的,小兄弟倆吃住都在一處,齊玉嬋白天經常陪著他們,但是晚上就不管了。


    身上突然壓了一個人,齊玉嬋睜開眼睛,尖叫聲還沒出口,綿密的親吻已經落了下來,帶著蕭月笙獨有的霸道和溫柔。齊玉嬋瞪大了眼睛,聽到蕭月笙在耳邊低聲說:“小胖丫頭,我想死你了……”


    齊玉嬋最後一個清醒的想法是:月兒哥哥回來了,她不是在做夢吧?然後就暈暈乎乎地任由蕭月笙擺布了……


    第二天齊玉嬋直接沒起來,靠在蕭月笙懷中睡得昏昏沉沉的,因為太累了。而離開齊玉嬋已經大半年時間,終於再次抱到媳婦兒的蕭月笙這會兒心情好極了,神清氣爽地看著齊玉嬋的眉眼,感覺他家小胖丫頭好像瘦了一點兒,肯定是因為太思念他了,他出去一趟也瘦了,他們倆得好好吃,養回來……


    往常這個時候齊玉嬋都去蕭源啟和寧如煙那裏用早飯了,今天遲遲不見人影,已經會說話的小月兒還懵懵地問娘在哪兒。


    小星兒笑嘻嘻地往小月兒手裏塞了一個小豆包,小月兒抱著吃了起來,眨眼就把他家娘親給忘了。


    “許是玉兒今日起晚了,先讓孩子吃吧。”寧如煙微微一笑,盛了湯,嚐了嚐溫度正好,就拿勺子喂兩個孩子喝。輪著喂,一人一口,這是兩個小兄弟平時吃飯的模式。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下一刻,蕭源啟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忍不住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地叫了一聲:“月笙!”


    寧如煙手中的碗顫了一下,回頭看到果然是蕭月笙回來了,眼眶都微微有些紅了。


    齊玉嬋還沒起,蕭月笙是一個人過來的。他大步走進來,笑容滿麵地張開雙臂:“爹,娘,我好想你們啊!”


    蕭月笙過去,先給了蕭源啟一個大大的擁抱,放開蕭源啟,又抱了寧如煙一下,把頭靠在寧如煙肩膀上撒嬌:“娘,弟弟和小弟妹又欺負我,怎麽辦?”


    寧如煙笑著輕撫了一下蕭月笙的腦袋:“月兒,你都多大人了,還跟個孩子樣兒,不怕孩子看了笑話你。星兒和妍兒都是懂事的孩子,一向待你最好的,怎麽會欺負你?肯定是跟你鬧著玩兒的。”


    “他們倆就是欺負我。”蕭月笙說著,眼光一轉,對上了一雙紫水晶一般的眼眸。


    蕭月笙眼睛一亮,放開寧如煙,伸手就把小星兒抱了起來,臉上滿是笑意:“元元寶貝,快說我是誰?你要是把我忘了,我就哭給你看!”


    小星兒笑嘻嘻地湊過來,在蕭月笙側臉上麵吧唧了一口,甜甜地叫了一聲:“大伯!”


    “哎!哈哈哈哈!我們元元真乖!真聰明!比星兒弟弟那個小混蛋可愛多了!元元是不是最愛大伯?”蕭月笙嘴巴都要咧到耳後去了。


    “嗯嗯!我最喜歡大伯了!”小星兒笑著點頭,那張小臉跟蕭星寒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白皙粉嫩,紫色的眼眸仿佛映著漫天的星光,璀璨無比,可愛極了。


    聽到小星兒的話,蕭月笙哈哈大笑,嘚瑟之氣呼呼呼地往外冒:“星兒弟弟,元元最喜歡的是我,不是你!哈哈!”


    旁邊蕭源啟和寧如煙忍俊不禁,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落下去過,隻覺得蕭月笙一回來,空氣中都彌漫著快樂的氣息。


    而說起現在已經快三歲的小星兒,蕭源啟和寧如煙都表示,他們家這個小孫子乖巧又可愛,還特別聰明。譬如蕭月笙剛剛問的那個問題“你是不是最喜歡我”,其實不止蕭月笙問過,府裏好幾個人都問過小星兒,小星兒都給了肯定的答案。就連沒有問過的蕭源啟和寧如煙,小星兒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也是“我最喜歡祖父啦!”“祖母最好最好了!”……


    綜上所述,小星兒這麽小就已經很擅長對長輩使用“甜言蜜語”攻勢了,每每都讓長輩聽得心花怒放,隻覺得怎麽疼他都不夠。


    這邊蕭月笙和小星兒正溫馨著,小月兒坐在他的小椅子裏麵,繼續啃他的小豆包,啃得很認真很專注也很開心,蕭月笙進來的時候他就看了一眼,然後低頭接著啃,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是他爹,更不可能因為蕭月笙忽略他而傷心。


    但蕭月笙其實也沒有真的忽略他自己兒子,他一進門就看到小月兒了,一直等著小月兒認出他,主動管他叫爹,撲到他懷裏哭著傾訴思念之情呢,結果小月兒就瞅了他一眼,然後就接著啃豆包去了,完全沒有認出他的跡象……


    蕭月笙抱著小星兒沒放手,坐在了小月兒對麵,看著小月兒問了一句:“哎!小子,看看我是誰?”


    小月兒一臉懵懂地看了一眼蕭月笙,微微偏頭,看向了蕭月笙懷中的小星兒,弱弱地叫了一聲:“哥哥……”一副不想理會蕭月笙,覺得蕭月笙是個怪蜀黍,他在求小星兒哥哥保護的樣子……


    蕭月笙有些“傷心”,走了大半年,兒子都不認識他了,這還了得?


    於是蕭月笙果斷伸手,把小月兒手中啃了一半的小豆包搶過來,塞進了自己嘴裏,一口咽了下去,刷一波存在感,表達他的不滿。


    下一刻,小月兒傷心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伸手去拉小星兒,連聲叫著哥哥,小臉別提多委屈了。


    小星兒去哄小月兒,蕭源啟和寧如煙也都趕忙過來哄著。


    蕭月笙這下真的傷心了:“這孩子到底是隨了誰啊?怎麽這麽愛吃?難道我這個爹對他來說還沒有豆包重要嗎?過分!”


    “月兒你說什麽呢?”寧如煙瞪了蕭月笙一眼,“還能是隨了誰?咱們家最貪吃的可不就是你嗎?不準欺負孩子,不然娘打你!”


    蕭月笙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哦!我跟小胖丫頭的兒子,肯定很愛吃嘛,不過我走之前他還在吃奶,倒是沒看出來。我最生氣的就是有人跟我搶好吃的了,兒子這點就是隨我,哭得天經地義啊!”


    “兒子,爹錯了!”蕭月笙說著湊到了小月兒麵前,嘿嘿笑著跟小月兒道歉,“我是你爹啊!叫爹!”


    “哥哥……”小月兒伸手抱住了小星兒的脖子,把腦袋埋在小星兒胸口,不理會蕭月笙,隻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蕭月笙還想去拉小月兒,結果被蕭源啟推到一邊兒去了,說讓他給小月兒一點適應的時間,不要嚇到孩子。


    蕭月笙表示,這是他親兒子,什麽叫“嚇到孩子”?這孩子膽子也忒小了,得練練!


    被冷落的蕭月笙開口找存在感:“我怎麽覺得元元也隨了我呢?”


    “哪有?我們小星兒明明是像星兒,跟星兒小時候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寧如煙笑著說。


    “他隻是長得像星兒弟弟,但是性格肯定是隨我了!多開朗多可愛多乖呀,我們都是好哥哥,嘿嘿!”蕭月笙表示就是這樣,沒錯!


    聽說蕭月笙昨夜回來了,府裏的人都聚了過來,不止穆妍的那些師父師叔們都在,冥禦風把外麵的事情安排好之後,也已經來神兵城住了三個月了,整天跟孩子們在一起,過得舒心快活,看著比之前還年輕了一些。


    雖然蕭星寒迄今為止沒有管冥禦風叫過一聲爹,但小星兒叫爺爺叫得可甜了,便是讓冥禦風現在為了小星兒去死,他怕是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上官恪和上官憫這對老兄弟依舊在仙蘿島待著,並沒有回來,說要替穆妍守好那道門。其他人都很想知道天啟大陸那邊的情況,還有蕭星寒和穆妍現在在哪裏,事情是否順利。


    於是,蕭月笙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專門跟大家講了天啟大陸的局勢,還有他們去到那邊之後做的事情。尤其是穆妍在拜月城巧計坑了祁寧遠那次,蕭月笙講得繪聲繪色,一群老頭聽完都連連誇讚他們的寶貝徒兒實在是天上地下第一聰明的孩子。


    得知蕭星寒和穆妍在那邊一切順利,或許過些時候就會回來,大家也都放心了。蕭月笙還說,不出意外的話,過些日子穆霖應該會帶著拓跋嚴先回來,說不定還會帶回來一個小姑娘。


    蕭月笙見到了小蓮花,小蓮花長得更漂亮了,即便拓跋翎刻意想要把他打扮得粗糙一點,但第一眼看過去還是像個嬌滴滴的小女娃。


    小星兒是很寵小月兒這個弟弟,但是特別喜歡欺負小蓮花,到現在都堅持管小蓮花叫“妹妹”,死活不肯改口,拓跋翎每次聽到都哭笑不得。


    蕭月笙還見到了莫輕塵和北堂靈素家的兒子,小名叫做小小天,大名叫做莫修澤。還有連燼和拓跋翎家的小女兒,也是城主府現在唯一的女娃,長相結合了連燼和拓跋翎的所有優點,玉雪可愛,她的名字是拓跋翎給起的,大名叫做連奕,一個有些偏男性的名字,因為拓跋翎希望她的兒女都要“硬朗”一點。


    蕭月笙稀罕過了連燼家的寶貝女兒,就拉著連燼到一旁說話。


    “阿燼,晉連城出家了。”蕭月笙對連燼說。


    連燼愣了一下:“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會……”


    “他當然不可能主動皈依佛門,但他在危急情況下拜了玄苦為師。”蕭月笙說。


    “玄苦?這樣的話,小星兒豈不是他的師兄?”連燼神色有些怪怪的。他並不關心晉連城的現狀,但了解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因為他總感覺他們還會再見麵的。


    “沒錯,我們家元元現在就是晉連城的大師兄了!”蕭月笙嘿嘿一笑,“我知道玄苦在菩提寺呢,不過他肯定不會跟你們說這個。晉連城的腦袋是我剃的,還給他上了藥,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頭發了。”


    “唉!”連燼微微歎了一口氣,“他也是活該,如果他真能看破紅塵,出家為僧,不再糾纏穆妍,不再自私自利傷害他人,倒也好了。”


    蕭月笙覺得,晉連城和連燼畢竟是親兄弟,曾經有過情分在,雖然連燼現在對晉連城死心了,但善良的連燼終歸還是希望晉連城能學好,能好好活著的。


    玄苦來了神兵城之後,就又住進了菩提寺。


    蕭月笙想找玄苦聊聊,不過不需要到菩提島去,因為玄苦每天都會自己坐船前來看望他的寶貝徒兒,每次還都要給小星兒講經。


    小星兒聽玄苦念經的時候,總是非常“配合”。玄苦隻要一開口,小星兒小腦袋就一點一點地開始打瞌睡。玄苦如果嚴肅臉,小星兒就甜甜地叫師父,搞得玄苦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除了寵著這個可愛的小徒兒,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天玄苦再來的時候,聽說蕭月笙回來了,帶著小星兒在後花園,他就找過來了。


    遠遠地看到一顆光頭出現在視線中,小星兒騎在蕭月笙脖子上,歡快地揮著手,笑嘻嘻地叫了一聲:“師父!”


    玄苦微微一笑,加快腳步走了過來,叫了一聲:“元湛。”然後雙手合十,看著蕭月笙說:“蕭施主,又見麵了。”他們上次見麵還是在蓮霧城,玄苦被蕭月笙忽悠得幹了“壞事”……


    “玄苦師父,正好我有事想找你聊聊。”蕭月笙唇角微勾說,“不過在這之前,我家元元有個問題要問你。”


    “哦?元湛,你有什麽問題要問為師?”玄苦看著小星兒和顏悅色地問。


    小星兒眨了眨紫水晶一般的眼睛,微微偏頭,看著玄苦問:“師父,大伯說我還有個好老好老的師弟,以後他要是欺負我,師父可以把他逐出師門嗎?”


    玄苦愣了一下:“為師當時收元規為徒,是無奈之舉,元規心性不正,塵緣難了,佛心不淨,為師還需要考驗他一番,再正式讓他入門。元湛你不必擔心,為師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那要是……我就是不喜歡元規師弟呢?師父收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小星兒又問了一句。


    玄苦皺眉:“當然不是。元湛你與元規尚未碰麵,如果見了麵,你真的不喜歡他的話,那定然是他的問題。為師再跟他聊一聊,勸他放棄皈依佛門吧,他的性格,也不太適合。”


    旁邊的蕭月笙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玄苦不解蕭月笙為何突然發笑,蕭月笙輕咳了兩聲,正色說道:“玄苦師父,我家元元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還是收了元規吧。”


    玄苦微微歎了一口氣:“待貧僧回去,看看元規的表現,再做決定。”


    蕭月笙心想,他已經搞得晉連城長不出頭發來了,要是連和尚都不讓晉連城當,晉連城也太慘了……不行了,好想笑……


    “大伯,你為什麽這麽高興呢?”小星兒好奇地看著笑得特別開心的蕭月笙。


    蕭月笙哈哈笑著說:“元元寶貝,因為大伯最喜歡你呀,見到你就高興,哈哈!元元寶貝你再說一遍,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是大伯!”小星兒笑嘻嘻地說。


    玄苦心中默默地說,元湛小徒,你前幾日還說最喜歡的人是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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