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過去看一眼,如果我覺得我解決不了,那抱歉,我會轉身就走。”


    重新回到院門口,廉歌對那胡先壽說道。


    “行,廉大師,您先去看看情況。”胡先壽點頭應道。


    “另外,不知道你聽到的傳言裏麵,有沒有關於我的收費的。”廉歌看著胡先壽,繼續說道,


    “我就把醜話說到前麵吧,如果我確定要接手這件事的話,收費不會低。而且鑒於你之前有隱瞞嫌疑,會為我增添不可預知的風險,所以收費還會比正常情況下更高。”


    “這個我懂的,廉大師,隻要您能讓我母親入土為安,其餘都可以按廉大師您的規矩來。”胡先壽尊敬地說道,


    “那行,那就過去看看情況吧。”廉歌看了胡先壽一一眼,點頭說道。


    “那廉大師,我們這會兒就過去嗎?”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看向一直在身側的顧小影,正要張嘴,


    “我跟你一塊去吧。”還未說話,顧小影搶先說道。


    聞言,廉歌看了顧小影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和之前約定一樣,我讓你走你就必須趕緊走。”


    “放心吧,我又不是言情劇的女主角,該跑的時候還不跑,殉情還是害人哪?”


    聞言,廉歌搖頭微微失笑,然後轉過頭看向胡先壽,


    “胡先生,我們走吧。”


    “廉大師,您請……”


    ……


    很快,廉歌和顧小影一起上了胡先壽開來的車,


    車門關閉,汽車隨之啟動,開始繞著蜿蜒的山路朝著隔壁新湖鎮駛去。


    “……胡先生,趁現在,我再問你些問題吧。”和顧小影坐在後排,廉歌看了眼窗外掠過的景象,轉過頭出聲問道,


    “廉大師您請講。”胡先壽緊握著方向盤,回道。


    “你母親的死亡時間你能明確嗎?”


    “廉大師,我睡之前最後一次看到我媽就是昨晚大概十點左右,那時候她正在她臥室裏看電視劇。再然後,就是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大概是早上七點左右。


    我媽她到底是昨晚幾點去的,我也不清楚。”胡先壽回答道。


    聞言,廉歌搖了搖頭,繼續追問道,


    “你早上發現你母親的時候,她是在哪?她的身體是已經徹底冷了,還是帶著點暖意?屍體有沒有僵硬,有沒有屍斑?”


    “我早上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她身上還沒冷,手腳沒有發僵,不過好像腳崩得很緊,臉上有一塊塊的,不知道是不是屍斑。”胡先壽搖頭說道。


    聞言,廉歌微微皺了皺眉,


    “麵部有腫脹,發紺嗎?皮膚下麵有沒有出血的小紅點。”


    聽到廉歌的發問,胡先壽沒有什麽反應,


    但同樣是學醫的顧小影卻瞬間轉過頭,看向了廉歌,


    廉歌朝顧小影搖了搖頭,示意繼續聽下去。


    “好像有點腫,眼睛下麵那是有些小紅點,發紺的意思是?”胡先壽回憶著,說道,


    “就是說青紫色。”


    “那有。”胡先壽點頭肯定道。


    聽到答案,廉歌沉默了下,和同樣猜到發生什麽的顧小影對視了一眼,


    “我再問一遍,你發現你母親的時候,她真躺在躺椅上是嗎?”


    “對。”胡先壽肯定道。


    “按照你之前所說,你媽的死相似乎並不怎麽安詳,之前你去請你們鎮上那老先生的時候,也撒謊了吧?”


    “是……”胡先壽猶豫了下,還是承認了,“我怕他覺得……”


    “覺得什麽?覺得你媽死得蹊蹺,是被鬼給害得?”廉歌不禁笑了,有些諷刺地反問道。


    “對,廉大師。”胡先壽這次幹脆的承認了,“我怕我媽她也……所以就著急想讓她入土為安。”


    “入土為安,入土為安……我怕你媽怕是難安了……”


    廉歌不知道該笑還是怎麽,隻能搖頭感慨了句,


    “廉大師,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胡先壽聽著廉歌的話,也意識到些東西。


    “我再問你個問題吧,你家除了你和你媽,還住著誰?”


    “還有我老婆和我兒子,還有他的媳婦兒,不過這幾天我兒子都在外地,沒回來。”


    “三代同堂,不容易啊。”廉歌轉過頭,看向車窗外,微微感慨道。


    “廉大師,是不是他們有危險?”胡先壽有些緊張起來。


    “不知道,先過去看看吧。”廉歌搖了搖頭說道。


    旁側,同樣猜到發生了什麽的顧小影,湊到廉歌耳邊,


    “廉歌,會不會是……”


    “先看看情況吧。”廉歌微微搖頭,轉頭看向窗外。


    ……


    時間流逝,車輛快速行駛著。


    雖然後半程廉歌都沒再怎麽開口說話,但胡先壽還是受到影響,不時踩下油門,將車速盡量提到了極限。


    僅僅十餘分鍾,搭載著三人的汽車便從廉家老宅駛入新湖鎮,靠山村,胡先壽家,


    與正常的葬禮完全不同,在發生主持喪禮的老先生進門就摔死的事情後,此刻胡先壽家的院子裏一片死寂,隻能看到寥寥一兩個身影。


    “哢嚓……”


    車門被胡先壽有些殷勤地打開,


    “廉大師,顧小姐,請……”


    順著打開的車門,廉歌和顧小影依次下了車,


    而院子裏,那寥寥地一道身影也頓時快步迎了過來,


    “廉大師,這就是我兒媳婦,餘燕。”胡先壽介紹道,


    “小餘,這是從隔壁鎮上請來的廉大師。”


    “廉大師,您好。”餘燕有些激動地朝著廉歌問候道,甚至還隱隱鬆了口氣,


    廉歌順著聲音轉過頭,看向這穿著一身白,還頗有幾分姿色的餘燕。


    上下打量了眼,廉歌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最毒婦人心,我算是長見識了。”


    廉歌話音落下,這餘燕臉色瞬間便變了,一張有幾分姿色的臉上變得很是難看,


    “廉大師,你說……說什麽……”餘燕強擠出一絲笑容,勉強接話道,


    “沒聽清啊?那我再重複一遍吧。”廉歌笑容逐漸收斂,微微虛了虛眼睛說道,


    “我說最毒婦人心,說得就是你!”


    “廉大師,您開玩笑……您在開玩笑吧?”餘燕有些繃不住了,艱難地笑著說道。


    “廉大師,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胡先壽聽著廉歌的話,也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一變的追問道。


    “什麽意思?”廉歌再次笑了,


    目光看向餘燕,或者說這餘燕身後,那道緊隨著餘燕,走到哪跟到哪,還伸出一隻手,一直指著餘燕的身影,


    看著那道蒼老而渾噩的身影,廉歌笑著,轉頭看向這餘燕,


    “餘燕對吧,你告訴你公公吧,我說得是什麽意思?”


    聞言,餘燕臉色更加難看,站在原地,卻一句話也沒說,


    “還有,你婆婆應該是在裏麵給老太太燒紙吧?你為什麽待在外麵,是不是害怕啊?”


    見她不說話,廉歌轉頭看向顧小影,


    “小影,你告訴他,之前他說得他母親的死狀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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