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廉小哥,法空師傅,讓你們久等了。”


    醫館內,在給最後一位來看病的老人抓完藥後,葛濟仁衝洗了下手後,走了過來。


    聞言,廉歌微微搖了搖頭,從座椅上站起了身,


    “是我們叨擾了。”


    旁側,法空和尚也緊隨著站起身,


    “廉施主所言極是,客隨主便,我們自然不能耽擱葛施主治病救人。”


    聞言,葛濟仁擺了擺手,


    “說不上救人,隻是勉強為幾位老患者緩解緩解病痛。”


    說著話,葛濟仁從旁側拖過張椅子,


    “廉小哥,法空師傅,我們還是坐下聊吧。”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


    隨之,三人相繼重新坐下。


    “還沒問葛施主,昨晚那位小施主可曾救治回來?”法空和尚看了眼廉歌,見廉歌沒說話的意思,主動出聲詢問道,


    “止住血後,就送去附近的醫院了,沒什麽大礙,隻是恐怕短時間內,那孩子都不敢吃燒烤了。”葛濟仁回話道。


    聞言,三人包括廉歌都不禁會心一笑,


    “葛施主……”


    笑完過後,法空不禁再次出聲,向葛濟仁說道,


    “小僧看令郎似乎……”


    聞言,旁側,廉歌轉過頭看了眼法空,然後再一次朝著藥堂旁側看去。


    藥堂側麵,藥櫃前,


    葛承德正有些呆滯地坐在的凳子上,愣愣地看著正玩著手機遊戲的葛天壽,臉上掛著笑容。


    聽到法空的話,葛濟仁也轉過頭,看了眼藥櫃前的兒子和孫子,


    轉回頭,葛濟仁微微歎了口氣。


    “承德他就像是法空師傅之前所講,的確是有些問題。”


    “葛大夫,介意和我們講講嗎?我看令郎似乎並不是天生就是這樣。”廉歌收回視線,看向葛濟仁。


    聞言,葛濟仁看著廉歌和法空和尚,微微猶豫了下,還是出聲回道


    “也沒什麽不能跟廉小哥你和法空師傅講得,而且……”


    說著話,葛濟仁搖了搖頭,頓了頓,


    葛濟仁視線微微上移,似乎陷入回憶,


    “……如之前法空師傅所講,承德他母親去世的早,走得時候,承德才七歲不到。


    他母親去世過後,我就一個人一邊照看著醫館,一邊拉扯著他。


    從小的時候,承德他就挺聰明,在醫學上本來也比較有天賦,可惜啊,他對醫學上沒有太大興趣。


    我也沒強求,就隨著他的興趣愛好,讓他在大學的時候,學了建築設計專業。


    大學畢業出來過後,他進了家建築公司,也算是有了份不錯的工作。


    再往後,他還在公司認識了個女孩,兩人也順利結婚,生下了天壽。


    ……那時候,他們一家子還經常帶著天壽看我,天壽這孩子還對學醫挺有興趣。


    那幾年,算是老頭我最幸福的幾年,能看到兒子成家立業,兒孫也算是孝順……”


    說到這裏,葛濟仁微微頓了頓,沉默了下。


    廉歌也不著急,看了眼旁側不遠處,那依舊呆滯坐著的葛承德。


    “隻是可惜……”葛濟仁歎了口氣,然後再次回過頭看了眼藥櫃前的葛承德和葛天壽,


    “……那大概就是三年前的這兩天,我正醫館裏給些老病患看診,突然間,我就接到了承德他公司打來的電話……”


    說道這裏,葛濟仁情緒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打電話過來跟我講,承德他在工地上去看現場的時候出了事,人已經送去了醫院。


    接到電話過後,我就立刻把醫館的事情放下,趕去了醫院。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壽和天壽他母親,還有承德他公司的負責人都已經在病房門外……”


    葛濟仁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臉色有些發紅,


    “……他們看到我後,就跟我講,承德他已經醒了。


    聽著這話的時候,我鬆了口氣。


    但是又覺得奇怪,既然人都醒了,怎麽都站在門外不進去。


    等我推開門走進病房,看到承德才明白為什麽……”


    葛濟仁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說著不禁再次停頓了下,


    “看到承德的時候,他已經換上病服,就那麽平躺著,躺在病床上。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開始我還以為他在想什麽,我就叫了他一聲,結果他還是沒反應,就那麽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這時候,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就走到了病床前,再叫了他一聲,結果他還是沒一點反應。


    等到我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肩膀,他才很遲鈍地轉過頭,向之前看天花板似的,就那麽愣愣看著我……”


    激動地情緒讓葛濟仁渾身微微顫著,眼眶有些發紅。


    廉歌看了眼葛濟仁,驅使著法力,屈指一彈,對其施加了個小術法,安撫了下他的情緒。


    瞬間,葛濟仁便感覺如同涼水灌頂,情緒驟然平複了些。


    深吸了口氣,葛濟仁望向廉歌的目光有些變化,流露出一絲希望。


    而旁側,法空注意到這一幕,更是不禁猛然轉過頭看向廉歌。


    “葛大夫,還能繼續講嗎?”廉歌看向葛濟仁,詢問道。


    “可以的,可以的……”葛濟仁聞言,快速點頭應道。


    緊接著,葛濟仁整理了下情緒,繼續說道,


    “……在我發現承德他不對勁的時候,天壽和天壽他母親,還有承德公司的負責人也走了進來。


    我問他們這怎麽回事的時候,承德公司的負責人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


    他跟我說,在那天上午,承德和他們公司另一位設計師一起去工地看現場,跟施工方進行溝通。


    到了現場過後,承德留在了樓下和施工方負責人交流,而他的同事,另一位設計師則是跟著施工方那邊的另一位負責人,去了正在施建的大樓內。


    結果,承德的同事,就是那另一位設計師在勘察施建大樓內部情況的時候,由於施工方的腳架出現問題,直接從三十多樓的高度跌了下來。


    而承德那時候,正好就在那棟樓下,他同事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正好就砸在他們身前,而承德他走得稍靠前,他同事濺起來的血肉大部分都沾到了他身上。


    再然後,承德就暈倒在了工地上,施工方的人把他送進了醫院。


    到醫院過後,醫生給他進行了檢查,發現他隻有輕微擦傷。


    緊接著沒用多久,承德他就醒了過來。


    醒來以後,就發現承德的反應遲鈍呆滯,對外界刺激沒什麽反饋,醫生通過大量檢查後說,腦部未發現明顯異常,可能是應激反應造成的嚴重心理障礙,正常情況下,一段時間過後就會逐漸緩解。


    當時,我聽過事情原委的時候,也是這麽認為……


    但是,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三年,期間嚐試過種種辦法,承德他都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仍然和那時候一樣,反應呆滯遲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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