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卿想了想,照著那狗崽子的性情。


    他向來狠得下心,當年爭奪皇位之時哪怕親近之人,隻要阻了他的路,背著她殺起來也毫不留情。


    如今這個李願隻是他身邊的奴才而已,而且他私下將周姑姑的屍體運出宮,甚至放過了她家人,這些事情已經攔了他的路,給他留了隱患,李廣延恐怕已經對李願生出了殺心。


    隻是那狗崽子最是謹慎,也心眼極多,想來不會直接殺了李願,反而說不準會拿著李願來釣魚……


    薑雲卿哼了哼,低聲道:“他估計會拿李願當餌,想要找出之前坑了七皇子的人來。”


    “你是說……”


    “李願畢竟是他心腹,他就算有殺意,也要物盡其用。”


    君璟墨懂了薑雲卿的意思,他摸了摸下巴:“如果李廣延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多疑謹慎,那咱們說不定還能再坑他一把……”


    越是多疑之人,就越是顧忌,而有的時候顧忌並不會為自己帶來好處。


    雖然能讓人察覺到真相,可是當以為自己知道真相,以為全局在握,甚至想要拿這件事情來做餌,去當漁翁之時,就已經注定他會失敗。


    君璟墨看著薑雲卿。


    薑雲卿回視著他。


    兩人之間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中間卻流轉著默契之色,幾乎不用言語,兩人就知道彼此心中在想著什麽。


    他們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


    穗兒站在暖簾外麵,透過窗戶瞧見裏麵相視而笑的薑雲卿和君璟墨,不由納悶道:“徽羽,你說小姐他們是什麽意思?”


    就這麽笑啊笑的,他們到底怎麽再坑三皇子一把?


    穗兒心中跟有根羽毛一直撓似的,好奇的不得了。


    徽羽穿著青色長裙,腰間和裙擺都是改良過的,下身看起來更加幹淨利落,她身前擺著個碳盆,裏頭的熱氣倒是讓得站在碳盆邊的穗兒臉頰紅撲撲的。


    見穗兒滿臉的求知欲,她聳聳肩說道:“我也不清楚,不然你去問問小姐和王爺?”


    穗兒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去呢。”


    小姐和王爺正黏糊著,她這會兒進去簡直比那蠟燭還亮。


    壞人姻緣耽誤人談情說愛,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穗兒伸手揉了揉臉頰說道:“對了,小姐說要去大長公主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去,這幾天在府裏待得悶死了。”


    “應該就這兩天吧。”


    徽羽想了想說道:“大長公主來京也有小半個月了,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這眼下馬上就到年節了,她想來是要回陽城那邊去和言郡王他們一起守歲團年。”


    “算算日子,如果真要走,也就在這幾日,小姐要去拜訪大長公主也就在這幾天,趕在大長公主離京之前。”


    穗兒聞言頓時露出個笑臉:“太好了,我聽玉霞說,城裏頭剛開了一家酒樓,裏頭的荷葉雞特別好吃,這次趁著出去一定要買回來嚐嚐。”


    徽羽聽著她這話頓時哭笑不得:“你就知道吃,怎麽不瞧瞧你自己,臉都圓了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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