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駛得萬年船。”


    薑雲卿搖搖頭,將銀針重新放入針囊之中後說道:


    “我今日來大長公主府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如果我真的在大長公主出了事,別人也隻會以為是大長公主想要害我,攀扯不到她的身上。”


    君璟墨之前給了言郡王府那麽銀子,又將陳王手中的商道給了言郡王府,若是暴露出來被人知曉,那些人大可說他們是利益不和而心生歹意。


    薑雲卿說道道:“況且想要害一個人未必需要下毒斃命這種手段,這世上能夠控製一個人的辦法多的是,而用藥讓人言聽計從也不是沒有。”


    “如今我們還不知道太後和元成帝之間到底瞞著什麽事情,但是她對君璟墨不友好是肯定的,萬一她真的有什麽別的心思,拿不住君璟墨而想要用我來要挾,也不是不可能的。”


    “防著一些,總比當真中招再來後悔要強。”


    徽羽聽著薑雲卿的話後忍不住麵上一緊,沉聲道:“是奴婢大意了。”


    薑雲卿搖搖頭。


    不是徽羽大意,而是她上輩子經曆過太多的算計,也見識過太多的人心險惡。


    她親眼看到過各種各樣的人在麵對皇權之時,往日和善之人能夠變得凶惡,而那些性情溫和之人能變得比誰都殘忍。


    為了皇權,他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隻要能達到目的,他們可以算計一切,犧牲所有。


    隻為了那個位置。


    薑雲卿當年剛入朝堂的時候也曾經吃過不少虧,甚至於好幾次都險些死在了大意上麵,被別人算計。


    所以她寧肯小心一些,哪怕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過一失足將自己搭進去,還連累了自己所在乎的那些人。


    薑雲卿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麵,開口說道:“眼下還早,先別急著回去,之前穗兒鬧著說要吃的荷葉雞是哪一家的?”


    徽羽聽到她問這話先是愣了下,下一瞬忍不住笑起來:“好像是香茗居吧,小姐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薑雲卿說道:“她老早之前便說著今兒個要跟我出來,去完長公主府後去買那荷葉雞,結果今天被熙春抓了壯丁去整理年前各處送來的賬簿。”


    “你也知道她那愛吃的性子,咱們今天要是不給她買點兒東西帶回去,她能一直念叨念叨到過年,到時候我耳朵都能起了繭子。”


    徽羽想起穗兒小聲碎碎念的模樣,“噗哧”笑起來:“也就是小姐寵著她,要是換個主子,她這麽能吃,說不得早被打發去了廚房了。”


    薑雲卿也是笑起來。


    穗兒這半年一直跟著熙春和徽羽學著各種事情,又有衛嬤嬤從旁教導,她早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麵出去替她處理事情。


    她曾經聽下麵的人說過穗兒鐵麵,手段雷霆,可每每到了她麵前,那丫頭卻還是以前那副孩子性子。


    薑雲卿敲了敲車壁說道:“周叔,先不回府了,去一趟香茗居。”


    “是。”


    外麵的周通應了一聲,便直接扯了扯韁繩,調轉了馬車頭朝著另外一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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