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陛下的奴才,哪怕就是拚了這一條老命給陛下陪葬,奴才在所不辭,絕不會退縮半點。”


    “可是奴才卻不能拿奴才最在意的孫兒性命去跟奴才一起共赴黃泉,所以奴才隻能對不住您。”


    安喜對上此時冷靜的睿明帝時,少了之前與他說那些話時的尖銳,神色認真的說道:


    “其實早在許久之前,南陽公主就大勢已成。”


    “您放任她回朝,任由她在朝中一步步蠶食您手中權力開始,便已經埋下了今日禍端。”


    “陛下將朝中的事情一點點的全數交給了南陽公主,身邊更是早就已經沒了能以信任之人,您服食丹藥,信任那些道士,甚至將朝政一股腦的全部交給了南陽公主處理。”


    “那一日就算沒有賢妃娘娘行刺這一遭,恐怕不出一年,您因丹藥之力毀了身子之後,這赤邯依舊會落在南陽公主手中,她注定是要成為新皇的。”


    安喜抿抿嘴唇低聲道:


    “奴才曾經勸過您,也曾經竭盡全力的想要幫您,是您不願奴才多嘴,也聽不進任何諫言。”


    “奴才隻是個奴才,哪怕地位再高也隻是您身邊的一個太監罷了,奴才沒那個本事護您,也護不住您的皇位,奴才無能,隻能隨波逐流,如現在這般保命。”


    睿明帝聽著安喜的話,臉色露出苦笑之色。


    其實這些話早在之前,安喜就已經跟他說過,他曾經不止一次提醒過他,當年謝家的事情他也曾插手,甚至於拓跋安也是死在他手上。


    魏寰為人太過狠厲,回朝之後便弄垮了謝家,讓得謝家滿門近百口無一存活,她這般狠辣決絕的性子,未必能忘卻當年的仇恨,說不定在處置了謝家之後會生出旁的心思來。


    安喜曾經提醒過他,說魏寰手中的權利太大,也曾經小心與他說過,魏寰跟朝中大臣有所來往。


    可是那時候睿明帝太過自信,自信於自己有能力坐穩身下皇位,自信於那個在他麵前從無半點違逆的長女,絕不敢對他起什麽不該起的心思。


    甚至於他聞言之後,隻不過給魏寰下了失心散,就以為能夠控製住她,所以對於安喜的話不屑一顧,對他的那些提醒嗤之以鼻,更從未將日漸強大起來的魏寰放在過心上。


    人越老,就越糊塗。


    而權勢握在手中太久,也讓他迷了心智,忘記了那失心散不是無法可解,也忘記了魏寰的本性凶厲,更忘記了這天下皇權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睿明帝剛開始服用丹藥之時,安喜也曾勸過他,那長生不老之說根本就隻是傳說而已,那些丹藥和道士也未必靠譜。


    可是那時候他身體本就不行,服用了丹藥之後如同得了龍虎之力,仿佛瞬間年輕了二十歲,整個人變得龍精虎猛之下,又怎麽還聽得進去身邊之人的諫言。


    安喜當初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曾經跟他說了一句,那些道士怕是有人故意尋來,萬一想要害他恐怕會傷及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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