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滿臉驚愕,低聲道:“他們怎麽敢回來?”


    司徒宴卻是站了片刻,才驀的開口說道:“他們倒是聰明。”


    “殿下?”許一回頭。


    司徒宴冷聲道:“眼下老九受傷,他那謀士怕是也情況不好。”


    “他們恐怕也是猜到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而無人相助他們想要下山回京也無疑是癡人說夢,所以倒不如大張旗鼓的返回了這玉霞觀中,至少能保暫時周全。”


    他和司徒釗早已經撕破了臉,他想讓司徒釗死,司徒釗也沒想讓他活著。


    可是不管他們暗地裏怎麽算計,至少表麵上,他們依舊是至親兄弟,在皇帝和外人麵前哪怕再恨對方也需得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來。


    司徒釗回玉霞觀,賭的就是他不敢對他下手。


    司徒宴抬腳朝著門外走去,許一急聲道:“殿下,您去哪兒?”


    司徒宴淡聲道:“自然去看看我那好弟弟。”


    ……


    雲卿和司徒釗回來的並不算順利,之前祭祀之時,這山中便已經封鎖,除卻一些觀禮之人外,其他那些前來道觀上香之人全數被攔在了山下。


    後來祭祀結束之後,觀內突遭刺客,皇帝匆忙在禁軍護送之下領著其他人先行回京,隻餘下司徒宴在山中搜尋刺客。


    山下封鎖雖然已經解除,可是能這般剛好趕在這個時候上山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雲卿雖然想要保命,可卻也沒想過要害旁人性命。


    挑選帶她和司徒釗返回玉霞觀的人身份必須不能太低,且有能力避開司徒宴的看守派人回京替他們傳信,而且又能震懾住司徒宴,讓他們在京中的人趕來之時,讓司徒宴有所顧忌,不敢對他們下手。


    若隻是隨便挑選一人,怕是沒等他們保命,就先累及旁人,讓得別人跟他們一起喪了命。


    雲卿和司徒釗在上山的官道附近等了許久,才找到了身份合適之人,兩人假裝狼狽攔住了馬車,司徒釗表明了身份之後,這才被帶回了玉霞觀。


    雲卿的傷勢不輕,且體內的毒擾得她內力躁動完全無法運用。


    玉霞觀的觀主紫陽真人替她看完傷後,司徒釗便急聲道:“真人,她怎麽樣了?”


    紫陽真人收回手說道:“回九殿下,這位居士的外傷並不要緊,都是些皮肉傷,好好養養便不礙事了,隻是她體內所中的毒物貧道卻是瞧不出來。”


    見司徒釗麵露憂色,紫陽真人勸慰道:


    “殿下也不用擔心,貧道本就不善醫術,對於毒物更是知之不多。”


    “貧道已經命人傳信於宮中,想來陛下很快便會遣太醫過來,到時候便能替這位居士解毒。”


    雲卿身上的外傷已經上了藥,再加上紫陽真人方才給她用以鎮痛的丹丸,此時她身上已經輕鬆了許多。


    她看了眼周圍站著的人,隱約感覺到門外還有許多人都窺探著這邊,不用作想就能猜到那些人是誰的人,隻是她心中卻並無太多擔憂。


    方才這紫陽真人替她診脈之時,曾略有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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