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埋在二皇子府中的探子說,二皇子是舊疾複發了,昏迷了大半日,這種情況都沒醒過來。”


    “微臣瞧著,他怕是不成了……”


    司徒釗臉色一怔:“你說什麽,司徒宴舊疾複發?”


    那人說道:“是啊,過午的時候就昏迷了。”


    “說是這次病的極為嚴重,二皇子手下的那些人瞞著外界暗地裏請了好些大夫都救不過來,所以那許一才找上了雲卿,讓雲卿去救治二皇子。”


    “隻可惜啊,那雲卿去了也不頂用,二皇子被人帶出府的時候,那眼還閉著呢,說是瞧著跟個死人似得。”


    司徒釗緊抿著嘴唇。


    他原本以為,白天雲卿跟他爭執之後直接去了二皇子府,是因為她已經跟他撕破了臉麵,所以不再顧忌於他,將她投效司徒宴的事情擺在了明麵上來。


    卻沒想到,那許一找她,居然是為了司徒宴的病。


    司徒釗心中生了絲動搖,可是一想起雲卿白天跟他說過的話,還有喂他的那粒藥丸,眼底的猶豫瞬間消散,心中冷硬了下來。


    就算她沒有投奔司徒宴又能如何。


    她救了司徒宴是事實。


    她不顧他生死,幫著他的仇敵也是事實。


    而且眼下已經走到了這地步。


    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全都已經做了。


    就算想要回頭,也不可能了。


    除了這一條路,他再也沒有了其他路可走……


    “雲卿呢?”司徒釗問道。


    下麵的人:“回殿下,雲先……”


    那人是九皇子府的老人,聞言下意識的想叫“雲先生”。


    可是想起雲卿早已經叛出了九皇子府,甚至於自家主子與她再無情誼,他連忙心中一顫,低著頭改口道:“雲卿,他未曾和二皇子府的人在一起。”


    “禁軍的人去到二皇子府時,他就已經沒了蹤影,拒查他也未曾在二皇子府逃出去的那些人中,奴才猜測,他應該沒跟二皇子他們同路。”


    司徒釗聞言臉色鬆緩了一些,開口道:“讓人搜尋雲卿的下落。”


    那人遲疑:“殿下,若是遇到雲卿,可要動手?”


    司徒釗沉默了許久,才道:“盡量留她性命,她畢竟曾是我師父。”


    “她若願意認錯歸來,便將她安全帶回來,可是她若一意反抗,那便也怪不得……”


    “殿下!”


    司徒釗嘴裏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衝進個人來。


    那人連滾帶爬的模樣,看上去極為驚恐。


    殿內所有人都朝著那人看去,司徒釗皺眉道:“出什麽事了?”


    那人顫聲道:“雲……雲先生來了。”


    司徒釗豁然起身:“她人在何處?!”


    “承宣殿。”


    那人手中捧著一卷白布,伸手遞給了司徒釗:“這是她方才讓人送來的東西,說是讓我們轉交給殿下。”


    司徒釗大步走下了龍椅,伸手接過了那人手中東西,才發現那上麵隱隱透著血跡,打開來看時才發現是一封手書。


    司徒釗剛開始還不以為意,隻以為是雲卿見勢不對,送來的求饒之信。


    可是當他看著那血書的內容,臉色卻是漸漸僵硬了下來,等看到最後那句“吾兒非皇室之子”時,臉上陡然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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