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如今確實缺錢,白若竹的話也就打動了白義宏。他想了想,最後把鮮湯粉重新包了起來,起身說:“我去找李大夫幫忙瞧瞧,要是沒問題再說。”


    白若竹抻著脖子望著她爹的背影,忍不住叫:“爹,可別灑了啊,萬一挺值錢呢。”


    沒多久白義宏回來了,白若竹一臉期盼的問:“爹,怎麽樣啊?”天知道她有多急了,那個李大夫可別不識貨啊!


    白義宏臉上帶著笑說:“李大夫說了沒什麽問題,都是些水產曬幹磨的粉,看色澤都是新作的,應該也很新鮮。”


    白若竹高興了起來,“不然咱們今晚做湯放點試試?”


    這次林萍兒沒反對,看來李大夫的話在後山村十分管用。


    後來湯是林萍兒做的,就放了一點鮮湯粉,果然味道非常好,全家人把一鍋完全沒有油腥的菜葉湯喝了個幹幹淨淨。


    白若竹看差不多了,開口對她娘說:“娘,過幾天趕集我跟你一起去啊,咱想辦法把這個鮮湯粉賣了吧。”


    “這個鮮湯粉不是說有滋味的很嗎,就留著給你開開胃吧。”林萍兒有些猶豫的說道,她瞧出來女兒最近胃口不怎麽好呢。


    白若竹搖頭,“還是賣了吧,我生孩子這些都需要錢,而且我嚐出來裏麵有什麽了,以後咱們也能自己做一些。”


    最後林萍兒沒再反對,她覺得東西是白若竹得來的,白若竹想怎麽安排都行。


    又過了兩日,農忙差不多結束了,白若竹頭上的傷口也結痂逐步好轉,隻是痂附近有些癢,她強忍著不讓自己撓,免得落疤了難看。


    就在白若竹跟林萍兒說好了去趕集的前一晚,白家老宅突然來人了。


    老宅就是白義宏爹娘那邊,白義宏一房前幾年就分家出來了,老人跟著他大哥,他則每個月給老人兩百文錢的奉養錢。


    今天來的是白義宏的大哥白義博,他一出現,白若竹就覺得他跟一般村裏人不一樣,仔細一看才明白,一般鄉下人都穿短打,尤其是這種大熱天,而白義博穿的是半新的青色直裰,按理來說在這鄉下地方不知道有多體麵了,可是白若竹覺得大夏天捂得嚴嚴實實的,怎麽都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在前身的記憶中,她大伯是名童生,可惜隻是名童生,連秀才都沒考上。白若竹的爺爺叫白福,當年她的太爺爺出去跑商賺了些錢財,回了老家就想培養兒子讀書,大兒子白福倒也出息,讀了幾年考中了秀才,雖然後來沒法再進一步,但在偏遠的農村,秀才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白福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當上官,就想著繼續培養兒子讀書,但家裏條件有限,隻能送老大白義博去讀書,結果白義博還不如自己老爹,一把年紀連秀才都沒考上,可偏偏還學了些酸臭氣,地裏活不肯幹,家裏的事情也幫不上忙,可謂是文不行,武也不行。


    白義博抬著留了一撮山羊胡子的下巴,幾乎是用鼻孔在看白義宏,語氣有些不屑的說:“老二,爹讓你們過去一趟。”


    白義宏似乎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大哥,爹是有什麽事嗎?”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對了,爹讓你把若竹那丫頭也帶去。”白義博提到若竹的時候,語氣更加不屑了。


    白義宏和林萍兒眼神快速交流了一下,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的擔憂。


    白若竹聽出來了,今天這事八成是衝著她來的,她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前身的這幅爛攤子要解決到什麽時候啊?


    “好,我們收拾一下馬上過去。”白義宏想了下回答道。


    “老二啊,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你就別再惹爹生氣了,爹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如從前了。”白義博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如果沒有前麵的鼻孔朝天,白若竹都要以為他是個關心弟弟的好哥哥了。


    “好,我曉得了。”白義宏聲音有些悶悶的。


    白義博拍拍屁股走人,白若竹越發覺得他那身青色直裰不順眼了,她二哥也是文人,也沒那個德性吧?


    林萍兒忍不住啐了一口,嘟囔道:“得意什麽勁啊,我兒子也是童生哪,身份不比他差。”


    “算了,大哥一直那樣,你不要理會他。”白義宏歎了口氣說道,然後看向白若竹說:“閨女,待會過去你爺說什麽別放心上,他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不一定想的清楚。”


    白若竹心裏偷笑,這不就是拐了彎說白福是“老糊塗”嗎?


    “爹你放心,我左耳進右耳出,不會在意的。”白若竹笑著說道,她又沒把那些人當親人,人家說什麽她又怎麽會在意?


    白義宏這才放心了一些,帶著一家子朝白家老宅趕去,隻是他怎麽也沒料到老爺子的怒火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白家老爺子拿了根藤條站在院中中間,兩隻已經有些昏黃的雙目瞪向進來的白義宏一家,因為經常皺眉,眉心已經留下的川字痕跡更加明顯,彰顯著他心中的不悅。當然這些都不能表達他的憤怒,他一看到白若竹一家,手裏的藤條就揮舞了起來。


    “若竹丫頭給我過來,今天非得家法教訓教訓你不可!”白老爺子別看年紀大了,那氣勢卻不小,要不是怕街坊鄰裏聽到了,他恐怕能一嗓子吼起來。


    白若竹猜到白福會針對她,隻是沒想到是動用家法,她可不是白挨打的人,再說肚裏還有無辜的寶寶呢,萬一打不對位置出事怎麽辦?


    “爹,你這是幹什麽?若竹又沒犯錯,你打她做什麽?”白義宏攔了上去,還努力讓自己語氣和緩一些,怕越發激怒了老爺子。


    哪知道白老爺子根本不講情麵,藤條直接朝白義宏揮去,白義宏也不躲不擋,藤條一下子打中了他的額角,隻見一條紅豔豔的印子出現在了白義宏的側臉上。


    “啊,他爹你怎麽不躲躲!”林萍兒衝了上去,一把拉住了白義宏,心疼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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