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人家越是想跟你辯,你越不能給她機會演戲。


    林萍兒應了一聲,就大步朝灶房走去,哪知道王氏惺惺作態的追了上去,臉上擠出笑容說:“若竹,我給你打下手,我來燒火。”


    白若竹忍住心裏泛起的惡心,笑著說:“大伯娘你太客氣了,來了就是客人,怎麽能讓你幹粗活呢?把你衣服弄髒了怎麽辦?你幫忙給客人倒倒茶吧。”


    王氏不情不願的接了茶壺,她其實是願意去拋頭露麵表現自己能幹的,她怎麽說也是秀才家的兒媳婦,童生的娘子呢,隻是白若竹提了她的衣服,加上公公正用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她實在有些挪不開步子了。


    王氏咬了咬牙,當她傻的不知道白若竹在害她嗎?說什麽不能讓她幹粗活,那剛剛殺魚就不算粗活啦?她有些後悔今天不該穿這麽鮮亮的過來了,不過真讓她穿成林萍兒那樣,她又覺得丟臉呢。


    最後,王氏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不給客人倒茶,隻能硬著頭皮去一一倒茶,她也注意到客人都在往她身上掃來掃去,甚至有人悄悄看了眼另外一邊忙碌的林萍兒的衣著。


    白若竹母女相視一笑,繼續忙了起來。


    兩桌酒擺了起來,很快涼菜端了上去,客人落座,由白義宏、白澤浩陪著喝酒,白澤沛今日也沒躲屋裏讀書了,也出來招待客人,隻是他不勝酒力,隻意思著喝了兩杯。


    酒席開吃,來幫忙的都是身強力壯的爺們,一邊喝酒一邊吃起了冷菜,這一吃就有人忍不住叫了起來,“呦,義宏哥你從鎮上酒樓訂的冷菜?味道還真是一級棒!”


    白義宏聽到有人誇菜好吃,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縫,“哪裏能跑那麽遠啊,都是我家若竹做的,她廚藝好的很,她娘都是給她打下手呢。”


    堂屋的門是大開著的,眾人扭頭穿過門朝遠處的灶房看去,就看到白若竹在灶房裏忙碌的身影,雖然因為視角的關係看的不真切,卻依然可以看到她挺著大肚子的樣子。


    “若竹丫頭可真是不錯,挺著大肚子給咱們忙活,真是辛苦她了。”白義宏的好友周得順忍不住稱讚起來。


    “是啊,若竹又漂亮又能幹,還知書達理,娶到她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說話的是汪彩月的二哥汪明祿,他性格憨直,心裏想著就直接說了出來。


    等到他大哥在桌下悄悄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說錯話了,人家相公生死未明,他還說什麽前世修來的福氣,不是諷刺嗎?


    汪明祿著急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把話轉回去了,好在旁邊的周得順是個能說會道的,他笑著說:“那也是義宏夫妻教的好,白叔指點的好。”


    聰明的人都鬆了口氣,他們是來幫忙的,都是跟白家關係不錯的人,可不能讓場麵尷尬了去。


    就在眾人要岔開話題的時候,卻不想白義博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啊,若竹這麽好的丫頭,我虧得我二弟舍得嫁給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我看就是嫁到鎮上大戶人家也是夠格的。”


    他說著放下了酒杯,“那小子還生死未明,我看八成是跑了,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他說的義憤填膺,就好像他是真心替自己侄女不值一樣。


    老爺子板下了臉,不管怎麽說眾人都知道白若竹已經招婿入贅了,就是成過親的人了,現在說這種話實在不合適。


    “義博,說這種事情做什麽?別影響大家的興致。”老爺子冷冷的說道。


    白義博夾了一筷子菜,臉上的表情有些陰翳,“我就是替若竹丫頭不值,絮叨兩句,爹不讓說就不說了。”


    老爺子氣的冷哼了一聲,卻又不好在這麽多人麵前教訓長子,隻好把氣忍了下來。白義宏也很惱火,但今天家裏請客,鬧起來總歸不好,他隻好強擠出笑容,說:“大家別光顧著說話,多吃點,待會還有好些菜呢。”


    因為白義博說話聲音大,白若竹在灶房聽的清清楚楚,她搶過她娘要去上的菜,不急不緩的朝堂屋走去。


    眾人看到她來了,紛紛誇了起來。


    “若竹丫頭的手藝真是好啊,改名讓我閨女也給你學學。”


    “是啊,這個涼拌黃瓜我家也經常吃,可咋就沒這個好吃呢?”


    “丫頭你也別累著,少做點菜,你多歇歇身子。”


    ……


    這些都是跟白家二房交好的鄉親,也都是真心關心白若竹的。


    白若竹笑著朝眾人行禮道謝,然後臉上掛上了愁雲,說:“剛剛聽到我大伯提到長生了,倒真是大伯錯怪長生了。”


    眾人都看向她,怕她因為提到長生受什麽刺激。


    “丫頭,別多想,說不定沒多久人就回來了。”周得順歎了口氣,悄悄的白了白義博一眼,這是親大伯該做的事嗎?簡直就是往自己侄女心口上紮刀子哪。


    白若竹朝周得順擠出一絲苦笑,然後對眾人說:“原本有些事情我不想提,怕我爹娘跟著一起擔心,可……”她說到這裏很巧妙的頓住了,然後有些委屈的瞄了白義博一眼,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更加覺得白義博說話不地道了。


    “你看我做什麽?大伯也是心疼你。”白義博假惺惺的說道。


    “多謝大伯的關心,其實前些日子長生已經派了人送信給我了,那會兒村裏還在傳是他本人回來了。”


    白若竹說著微微搖頭,“其實來的是他的一位好友,說他當日不小心墜崖,後來被人救了送去了醫館救治,救他的人是名心善的商人,要趕著去外地辦事,可見他一直昏迷又放心不下,就幹脆帶著他一起去了,等他恢複神誌的時候,人已經在外京了。”


    外京是丹梁國規模僅亞於京都長安城大城,那裏人口密集,又離後山村極遠,免得有人去求證她說的真假。


    “那麽遠?”有人驚呼起來。


    白若竹點點頭,繼續說:“長生托朋友帶話,他手腳都骨折了,不便行動,還因為摔的內傷時常咳血,都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所以暫時無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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