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笑眯眯的說了做法,隻說方法並不難,這酸辣的調味也是她自己瞎琢磨的,等到天冷的時候喝了更好。


    眾人紛紛點頭,又把白若竹好一頓誇,白若竹偷偷瞥了王氏一眼,見王氏臉都快綠了。


    她笑著退了出去,回了灶房跟她娘也盛了飯吃起來,今日客人多,她們就不想去湊熱鬧了。


    白若竹坐在竹椅上,吃的十分慢,她如今一定要細嚼慢咽才好,否則都不好消化。她沒理會也從堂屋裏出來的王氏,隻豎起耳朵去聽堂屋裏眾人的對話內容。


    大概是她突然扔出了長生會回來的消息,她大伯一下子消停了下來,沒再陰陽怪氣的說話,隻不過他好像這裏的主人一樣,很大氣的說:“各位盡管吃,不要跟我們客氣,一定要吃好喝好,要是不夠我讓人再炒兩個菜。”


    白若竹撇了撇嘴,這裏是他家嗎?他說的輕巧,再炒兩個菜你來準備食材?她跟她娘已經準備了足夠多的菜色,多餘的食材實在沒有了,最多隻能從後院拔兩把青菜炒一炒。還有,這得誰出力啊,他媳婦能幹嘛?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而且最讓人惡心的是,白義博的語氣很牛掰,似乎自己吩咐一聲就能把二房人隨便使喚了。


    來的客人都是老實人,紛紛說足夠吃了,別再麻煩了,白義博又反複問了幾遍,這才罷了。


    林萍兒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口魚刺,發出呸的一聲,仿佛那地上就是白義博的臉一樣。


    白若竹見她娘這樣氣憤,自己倒不想生氣了,她拿胳膊肘撞撞她娘,跟這種人沒必要一般見識。


    因為都喝了幾杯,此刻酒勁上來,不少人都話多了起來。


    “義宏哥啊,不是我拍你家馬屁,你這席麵可真比孫家的好多了,我昨個兒才在孫家吃過酒。”沒一會兒堂屋裏的話題一轉,有個人三十來歲的漢子提到了孫家。


    白若竹記得此人叫周得海,是周得順的堂弟,平日裏給村裏人做做中人,所以時常能吃上席麵。


    周得海其實也是個穩重的,隻是今日多喝了兩杯,加上菜太好吃了,才有些話多了,他說完就意識到不該把人家孫家給踩下去了。


    “其實孫家的席麵也好,就是你家丫頭的手藝太厲害了。”周得海笑嘻嘻的解釋了回來,又說:“孫家人還真是勤快肯幹,你們看沒幾年功夫,人家又買地了。”


    孫家在後山村名頭並不大,不是有錢或者有聲望的人家,但是孫家的兩個個兒子都肯吃苦,又格外的團結,平日裏下地幹活,農閑的時候去鎮上做工賺錢,就是孫家的婦人也十分勤快,養雞養豬做繡活,也是能補貼家裏的。


    所以孫家這幾年陸續的買了些地,眼看著就成小康之家了。


    “嘿,孫家人還真是能幹,不過他們又買地種的過來嗎?”有人好奇的問道。


    周得海笑起來,“種不過來怕什麽,賃出去讓別人種也好啊,總有人家地不夠想租了地來種的。”


    白若竹眼睛亮了起來,她是不是也該學學人家孫家,多賺點銀子買地,然後賃出去做地主啊。她心裏偷笑起來,想想就爽歪歪啊,等找機會她悄悄找周得海打聽打聽,看看這個時代買地有什麽講究沒,至於對方真問起她哪裏來的銀子,她就說是長生的友人捎回來的。


    白若竹越想越覺得好,恨不得立即找周得海問個清楚。


    一頓飯吃下來賓主盡歡,第二天一早,白家的新屋子開始動工,因為每天要管飯,白若竹倒是多了些事情做。好在不用跟酒席那麽多道菜,食材又是她娘準備好的,倒也累不著她。


    當然,白若竹被家裏人拉住審問了一番,她可以騙外人但不忍心騙自家親人,便老老實實的交待了。


    “你以前不讓我們講,怎麽這個時候說了?”白義宏皺了皺眉頭,他如今覺得女兒十分聰明,做事情肯定是有目的的,隻是他看不明白罷了。


    白若竹嘻嘻笑了兩聲,“我要說我是一時意氣,爹你信嗎?”


    白義宏呆住了,這丫頭還真是隨口說的?


    其實白若竹估摸了時間早晚要有個說法,她這段日子也想了這個比較合理的解釋,還真虧白義博剛好擠兌他們家,讓她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那、那這編故事也不是長久之計,要是長生回來了呢?”白義宏擔心的問。


    “他回來就是咱們自家人,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如果他真的一直不回來,也是在外麵病故回不來了,不用擔心的。”


    白若竹很順口的說了出來,結果剛說話就見她爹娘臉色變的極其難看,她暗暗吸了口冷氣,她是巴不得長生別回來了,可是她爹娘一聽“病故”就想到她要做寡婦了。


    “若竹,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林萍兒有些不讚同的說道。


    白若竹急忙解釋道:“是我一時嘴快,真的沒過大腦,說起來我記不得多少長生的事情,倒也不覺得他不回來有什麽好難過的了。”


    白義宏還想說什麽,卻被孩子他娘拿胳膊肘碰了碰,他明白過來,他們兩口子之前不就是擔心女兒總想著長生,想不開嗎?如今女兒不惦記著長生了,他們應該高興才對。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白家一家人開始為蓋新屋子的事情忙碌起來,而白若竹也終於找到了機會跟周得海說話。


    “周叔,我想打聽下買地有什麽講究沒有?”白若竹給周得海倒了一杯茶過去,然後小聲問了起來。


    周得海立即抬起頭看向白若竹,有些驚訝的問:“你家要買地?你們這才起屋子就不少花費了吧?”


    好吧,村裏人都知道白家二房挺窮的,白若竹鬱悶的想。


    “我就是打聽一下,長生讓人給我捎了點銀子,我那天聽你說買地好,就有點動了心思,都不知道現在什麽價格。”白若竹拿出了她那番說辭。


    周得海壓低了聲音,“哎呦,丫頭你這事可千萬別讓你大伯知道,否則銀子要被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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